秦耳當然還活著,他不但還活著,還活得非常好。
秦耳此時震驚無比。
如果人的身體可以數據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從C級體質一口氣升到了S級,也許更高。
秦耳自感現在就算不使用異能和任何玄學能力,他一拳打出去也能打死一隻成年野豬,還是變異野豬。
他的皮肉血脈筋骨膜全都得到了強化,五感也都有大幅度提升。
最珍貴的是,這些快速變化並沒有改變他的身體基因構成,也就是他並沒有產生大幅度異變,他隻是被強化了。
相反,他的身體基因極為穩定,就連精神力都變得更為穩固。
不,不止如此,他感覺自己真的打開了某一道被封閉得很嚴的生命枷鎖,他很可能已經進入了生命的另一層次。
如果他沒推測錯誤,他的壽命極有可能已經突破人類的原先極限,從最多一百三十歲延長到了三百歲以上。
這毫無疑問就是進化!
可一枚榕樹果實真的能達到這麼非凡的效用嗎?
秦耳理解不能,帶著他特意留下的一點果皮進入巫術傳承空間找大母幫他解惑。
大母不客氣地指揮他,讓他幫著處理了一堆巫藥原材料。
大母就用這堆材料熬煮了一鍋特彆像巫藥的巫藥。
最後,大母把那點果皮丟入巫藥中。
巫藥中升起煙霧,逐漸的,煙霧中-出現了景象。
那是一株大樹從發芽到長大,到結出果實,到果實被摘下來,再到果實被送到秦耳手中的全過程。
秦耳瞪大眼睛,巫藥竟然還能這樣使用?
大母看得很仔細,因為煙霧中的景象變化非常快,就像拉了百倍快進。
眼力不好、精神力不強的人,隻看一眼就能看暈。
“原來如此……”
秦耳急:“大母,您說的原來如此是怎麼個原來法?為什麼這麼一枚小小果實就能讓人的身體快速進化並穩定?”
大母滿是皺紋的臉龐浮起淡淡的笑:“這枚果實的效用沒有這麼強大,你身體本身就很特殊才會造成這麼驚人的效果。”
“我本身?”
“你不是一直在懷疑自己原來的身體和這具身體融合了嗎?這就是你身體特殊的地方。”
秦耳吃驚,他似乎從沒有跟大母說過他的來曆吧?
大母神秘地微微一笑,似乎在說:你什麼都瞞不了我,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來自何方。
秦耳不信大母真的這麼神:“大母,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己都不能確定。”
大母:“為什麼看不出來?再複雜的巫藥,我一樣能看出來它的原材料都有什麼。”
秦耳佩服,他也有這個本事,但還差一點:“那您知道我的原身來自哪裡嗎?”
大母把浮起的煙霧吸入體內,才道:“一根竹子可以長成一片竹海,每
一根都很像,又不是最初的那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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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有時候世間會出現一兩個很奇特的人,他們會帶領當時的智慧生物超前飛躍。或者為他們解決某些難以解決的問題。這些人從何而來,他們又為何能解決彆人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古就是一個謎團。普通人不懂,就把這種存在稱為神。”
秦耳連連擺手:“我可不是神,我跟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巫豪不溫柔地拍拍他腦袋:“沒人說你是神。隻是有時候有些知識的來源很奇特,某一天,有個人就突然知道了巫術、知道了如何溝通天地、知道了如何借用天地的能量。也有人在沒有任何人教導的情況下開始能辨認某些能吃的食物、草藥、會製作工具等等。”
秦耳認真道:“據說這些知識都是一代代總結下來,然後被後人用神話傳說歸總到一個人身上,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神奇的表象,就好像這個人生而知之一樣。”
“有總結,但也有人真的生而知之。他們的知識和靈魂從何而來,他們的靈感從哪裡得來,你真的能給出一個明確答案嗎?”
作為帶著玄學知識穿越到藍星的真穿越者秦耳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自從迷上玄學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個宇宙很玄妙。
“一定有科學解釋。”秦耳堅持最後的堅強。
大母覺得這個小猴子特彆有意思,她也許不知道科學的意思,但聽小猴子說過幾次,大致也能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所有事情都有一個解釋,我們解釋不出來,隻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答案。”
秦耳鼓掌:“大母,你這句話真的太有哲理了。”
大母睨他:“你還想不想知道你吃的那枚果子是怎麼回事?”
秦耳立刻正經顏色:“想!”
大母指了指那鍋烏漆嘛黑的巫藥:“喝了。”
秦耳:“……”
大母的聲音宛如誘惑:“喝了它,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秦耳需要一點時間來鼓起勇氣,不是誰都像他們家金主一樣,黑暗料理也可以當做美味佳肴往嘴裡扒。
“對了,大母,這段時間我怎麼沒看到子受?”秦耳想起來,隨口問道。
大母回答得也隨意:“他啊,在這裡待膩了,出去玩了。”
秦耳也沒怎麼在意,他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端起了那鍋黑漆漆的巫藥。
還好,這鍋巫藥不臭,就是一股子中藥味。
秦耳張嘴,仰脖子,一口氣把一鍋巫藥全給喝了下去。
喝完,一抹嘴,特彆豪放。
大母笑看秦耳,把沒有留下一點殘渣的泥鍋接過來。
秦耳衝著大母傻乎乎地笑了下,身體一晃,噗通向後倒下。
大母見秦耳昏倒,看著他的臉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大母吧嗒掰斷自己的拇
指。
拇指脫離大母的手,
立刻變成一節白骨。
大母沒怎麼猶豫,
用拇指骨劃開秦耳胸膛,手一沉,把拇指骨塞入他的心臟中。
做完這一切,大母弄了點巫藥塗抹在秦耳胸膛上。
沒一會兒,他胸口留下的傷痕就徹底消失。
大母忽然開口,也不知是自語,還是在對誰說:“子受已經離開,我的承諾已經完成。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個意外。當年我們以為巫術傳承必然會被斷絕,子受就是最後一個巫,他死,巫也會徹底消失。所以我承諾……”
“我看到了,因為巫一直不甘心消亡,因為這個世界的天地力量一直在壓製巫的力量,這個世界才會……”
“我沒有違反諾言,也沒有違背天地的力量。在這裡,子受還存在,我把巫術傳承交給那孩子,一切都符合天地規則的運行。”
“我承認這是一場博弈。如果他能帶著傳承離開,我贏。如果他不能,我輸。輸掉這場博弈的我會接受違背天地力量的代價,從此斷絕巫神之路。”
大母雖然這麼說,她的表情卻很有信心。
巫也許輸了,但並不是真的毫無希望。巫自從出現起,就敢於和天地之力鬥,他們絕不甘於就這麼消失。
這個小猴子的到來就是巫的最後一絲掙紮,也許是那個世界的巫集合所有力量送給這個世界的巫的禮物。
而她隻要收下這個禮物,並用最合適的方式讓他紮根在這個世界上,巫就不會在這個世界斷根。
秦耳不知道大母在他身上投注了什麼,也不知道大母的打算,他隻知道當他醒來,他再也聯係不上大母。
但他依然還能進入巫術的傳承空間,隻是那裡沒有了茅草屋,也沒有了大母,隻有一塊塊刻寫著巫術的石碑。
他以後遇到不懂的巫術隻能靠自己揣摩,再也沒有人能手把手地教導他。
這場分離,真的是突如其來,讓秦耳毫無準備。
大母也沒有給他透露半絲征兆。
秦耳莫名有種自己被用完就扔的拋棄感,忒委屈。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他那鍋巫藥沒白喝,他好像知道那枚榕樹果的效用為什麼會和進化有關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知道了大災變的原因,以及造成大災變後世界生物異變的特殊物質是什麼。
長出那枚榕樹果的榕樹活了千多年,它完整記錄了大災變前後、它的生長區域的所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