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會這麼排斥她的性彆呢?和她一個性彆對你來說是侮辱嗎?”菜菜問道。
“……總之我是不會穿女裝的。”殺生丸啞口無言的沉默了幾秒,才道。
“這樣啊。”小貓咪低著頭一副苦惱的模樣,小時候股宗哥哥經常說,擁有人的思維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作為貓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當它想明白的時候,又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菜菜雖然無法理解股宗後麵的話,可是她卻能夠體會到哥哥的心情了,無論是做人類還是做妖怪都好難啊,總覺得自己被排斥在外,怎麼努力都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也無法去理解他們。
想到了哥哥,就難免會想起媽媽來,鹹菜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掌,心想著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會給自己的問題怎麼樣的解答。不過媽媽的話,肯定是會向著自己的吧,就像小時候它把家裡弄得一團糟也不會受到批評一樣。
媽媽從來不會教育鹹菜什麼是對錯,他會告訴彆人,貓咪喜歡奔跑和抓撓都沒有錯,錯的是破壞了貓咪的生存環境,迫使它們不得不選擇依附人類生存的家夥。他會說是人類將貓咪帶到了他們的家裡,試圖馴化貓咪讓它們變成符合人審美的生物,可貓咪終究是貓咪,怎麼培養都不可能完全合人類的心意,這是每一個打算和貓咪一起生活的人類都應該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模糊的形態和早就應該忘掉的話又清晰的出現在了鹹菜的腦中,這讓本來打算去看白虎的她停下腳步,不由得朝著鬼門方向走去。那條通往家的路,她曾經走過無數遍,就算是幾百年間場景變換的翻天覆地,可她還是能夠找到麻倉家的位置。
就在菜菜的腳步忍不住偏離軌道的時候,一隻手伸出來忽然拽住了她藏在衣服下的貓尾巴,殺生丸皺著眉頭,望向西處道:“你不是說要先去西市,找你的白虎貓朋友打探滑頭鬼的情報嗎?”
“你怎麼拽菜菜的尾巴?!”小貓咪也顧不得想媽媽了,含著兩泡熱淚捂著自己的尾巴尖道。她又委屈又害怕,吸吸鼻子道:“完蛋了,菜菜要拉肚子了。”
“到底要去哪裡?”小奶狗特彆的冷酷,根本不為所動。
“去…去找白虎喵吧……”菜菜揉著自己的尾巴尖可憐巴巴道,等探望過小夥伴,她再帶狗狗殿下去家裡見哥哥,也不知道它現在有沒有在家。
結果菜菜還是沒有順利見到白虎,當她和殺生丸感到西市的位置時,那裡已經被神官和巫女團團包圍,人類似乎在舉行著神道教的賑災儀式,白虎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團光芒,半根虎毛都看不到。菜菜想要靠近,結果又被殺生丸拽了回來,和不知死活的貓咪不同,他就算對自己的戰鬥力有自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單挑一群神官和巫女。
小貓咪被拉著衣領子從西市拽到安全的地方,還記得被拽尾巴之仇的她趁著殺生丸不注意,也猛的拉了下他覆在身上做披風的長尾毛,隻是和吃痛的自己不一樣,殺生丸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輕蔑的笑容。他望著傻乎乎的貓咪,道:“妖怪的尾巴可是能夠控製長度的。”他早就提防著呢。
“喵?”那菜菜為什麼不可以!
沒有見到白虎,菜菜便轉道帶著殺生丸前往她在鬼門的家,隻是如今的麻倉宅已經今非昔比,沒有了麻倉葉王,儘管有短暫的繁華,可也沉寂在了安倍晴明的打壓之下。直到晴明死去,安倍家後人為輔助他轉世而隱沒,麻倉家才又開始受到重視,但之後還有同樣強盛的花開院家。
優秀的陰陽師並不是那麼容易培養出來的,麻倉家能夠在平安時代站穩腳步,得益於葉王所傳授的術式,可惜他們並沒有繼承完整,超占事略決的全本也依舊下落不明。
和葉王在時的冷清不同,麻倉家的門外停著幾架牛車,家主帶著燦爛的笑容,和來往的貴族客道,並親自將他們請入府上。菜菜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便饒道去了牆邊,它扒開草叢的縫隙,徑直鑽了進去……殺生丸繃起小臉,趁著沒人注意,□□進了院子裡。
“這不是你的家嗎?”殺生丸問道,為什麼還要躲躲閃閃的。
“媽媽不在家,現在都是不認識的人了。”菜菜悶悶的道。
曾經住過的院落,隨著麻倉葉王的離世而被封閉,菜菜用爪子撓了撓門縫,葉王留下的結界便自動褪去,緊閉的大門也跟著露出縫隙。庭院裡的雜草已經不知多久沒有被打掃過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遮擋了視線,菜菜最喜歡的小池塘早已乾枯,裡麵存滿了落葉,還有小蟲爬來爬去。
菜菜跳到台階上,用爪子扒開臥室的拉門,當緊閉的門被開啟的時候,出現的並不是菜菜印象中的熏香氣,而是發黴後的怪味和燭火的氣息。
臥室裡空蕩蕩的,被子被褥都已經被收起,書櫃上的資料也全搬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空掉的家具,和菜菜的貓砂盆。小貓咪抬著臉,望著東麵新搬來的祭台,那上方的燭火百年不滅,供奉著的,是大陰陽師麻倉葉王的畫像……
小貓咪靠過去。
搖動的燭火遮擋了菜菜的視線,氣流模糊了畫像的臉,上麵的人像是眯起了眼睛,似如如記憶中那般,在對菜菜溫柔的笑著。
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殺生丸:畫像是個男的啊,你為什麼喊他媽媽?
賣藥郎/鬼燈:原來真的是陰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