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咒術高專的大門隱藏在綠意環繞的山林之中。
甚爾沒有理會孔時雨的話,‘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而後獨自一人拖著不急不緩的腳步影影綽綽行走在這片綠林之中,終於在距離大門不遠的地方見到了那位前來接應的“線人”先生。
線人先生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是還處於容易被誘惑的年齡裡。但仔細想想的話,誘惑這種東西似乎也不分年齡,要是再給他加上二十歲,他很有可能依然會做與今天一樣的事。因此甚爾也不覺得這種人會有什麼善終。
當然,他也一樣。
就像是殺人者恒被殺,背叛者也難逃一死。雖說聽上去似乎還有些宿命似的既定感,但對他來說,倒是也無所謂了。
“名字?”
“叫我東江就好。”
“東江醫生。”甚爾微微挑了一下眉,“衝繩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啊。隨便猜的。”
名為東江的線人看上去很緊張。不過他還是繃住了表情。帶領甚爾一步步走上了前往高專結界內部的台階。
“那你呢?你叫什麼?”
“伏黑。”
“伏黑醫生。”東江說,“將你送進高專之後我就準備離開了,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們的交易內容是這樣的沒錯吧?”
“負責帶你走的車就在外麵。”
“很好。”
東江麵孔上的緊張感似乎因為他的保證而消退了一點。
甚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答應帶他走是一回事,可萬一半途出現了什麼特殊情況而導致走不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家夥,不會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真能跑得掉吧。
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都沒有再進行過交流。
通往鳥居的階梯很長,但對於甚爾這種已經將身體天賦開發到極致的天與咒縛來說,這一點點運動量甚至還不足以讓他出汗。因此一路走上來,他甚至連呼吸都還是平穩的。
身為這世界上僅有的足以打破因果的例外,他體內徹徹底底的零咒力讓他在通過高專結界的時候,完全沒能觸發警報。相當輕鬆的就進入了如今咒術界的中樞。在這個到處都充滿咒力的地方,宛如一個誰都看不見的透明人。
高專內部,今天是學生們的休息日。甚爾在一腳踏進高專的時候,似乎被這幽然的靜謐所感染到了似的,腳步微不足道的停頓了一息,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往裡走。
不過已經準備好離開的校醫先生卻停住了腳步,站在了與結界相隔一步遠的分界線上。
“我要走了。”校醫說,“接下來是你一個人要麵對的事了,我就不陪你一起了。”
甚爾也停住了腳步,高大的身軀十分具有壓迫感,居高臨下地回眸看他。
“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星漿體在哪裡?”
“這不是你自己該去找的情報嗎?”東江多少有點不耐煩地說,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一般來說都是住在學生的宿舍樓裡,但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宿舍樓之前被破壞掉了,現在在重新翻修,裡麵的人應該都換過宿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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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這麼沒有耐心嘛,好歹也拿了八百萬啊。”甚爾一隻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絲毫沒有身處於咒術師大本營的危機感,語氣悠遊地說道,“那六眼小子呢?”
“五條君的話,不是已經離開高專去祓除咒靈了嗎?”
“真的離開了嗎?”
“什麼?”
“我的意思是——最後一個問題。”
甚爾淡淡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同時大腦開始飛速地轉動起來。
半個月的準備時間,被投放的準一級以上咒靈有三隻,分彆都在距離高專很遠且反方向的三個方位。除此之外還有準二級以上咒靈若乾。即使是以五條家那個小子的速度,想要一次性消滅這些咒靈,從地理位置的角度來說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其中甚至還要考慮行程上會占據的時間。
假設,這些咒靈有其他二級以上的術師幫助祓除。但五條悟親自需要解決的也至少會有一隻。不知道他會使用什麼樣的交通工具。但如果把「無限」也包含在內,所用時間應該為30分鐘-上限不等。
——當然了,前提是五條悟真的得去了才行。
甚爾想到這裡,抬起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高專的正門所對應的地方很像是神社裡的本殿,從鳥居處進門就是一片視野相對寬闊的石板廣場,兩側還佇立了一些動物形象的守護雕像。
高專建立在山裡,因此旁邊緊挨著的就是森林。此時是上午八點鐘左右,早間的陽光灑落在樹葉上,林葉與枝杈伴隨著時不時拂過的清風搖曳,一眼看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真的沒有問題嗎?
“什麼問題。”名為東江的線人還是說,“這次回答完你,我就真的要走了。再晚一點要是被人給發現了,我就徹底走不掉了——”
“你以為現在就可以走掉了嗎?”
“什麼?”
“你這家夥——不對。好像我也有份。”甚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明正大的自言自語道,“總感覺情報上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總之,是小瞧了某個人吧。”
“哈?”校醫先生越發莫名其妙起來,“在說什麼呢?”
“我說——”
甚爾撩開長長的白大褂,從後腰上取下了現代社會才會擁有的熱/兵/器——一把手槍,拉開保險栓對準了眼前的人。
“謝謝解答。為了表達感謝,就讓我來送你離開好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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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星宮結界加固的事宜在三天前就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