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開了廣角,幾位風姿卓越的男子並著幾隻幼崽出現在了鏡頭裡。
[哇哦,始皇帝陛下旁邊的扶蘇公子好可愛啊!]
[始皇帝陛下身邊有兩隻小崽!一大一小耶。]
[那個小的是扶蘇嗎?陛下身邊好像多了一隻崽崽?]
[承乾和阿鋸好像不開心啊!]
[我太宗文皇帝還在被洪武皇帝揉擰,小臉肉嘟嘟的,一看就好捏!]
他們還沒討論兩句,一支羽箭閃過,屏就黑了。
[這個直播挺廢攝像頭啊!又被廢了一個(狗頭)]
[是啊,哈哈哈]
[這群老祖宗真有個性啊!]
李世民放下了自己的長弓,上前提溜起那個圓球,他如以往一樣寒喧。
“始皇陛下,許久未見了。”
他將那圓球左右翻看,目光銳利。
“一個裝神弄鬼,用來監視我們的小玩意兒。”
阿政緩步向前,聞言頷首。
劉徹和朱元璋也走了過來。
他們有話要聊,琇瑩沒有跟過去。
想來阿兄他們已經達成一致了,想必很快就能回去了,所以他現在去交朋友策反的想法已經打消了。
正巧他也不想浪費太多心力與人交談。
他淡漠地翻撿他阿兄砍下的係統殘渣,默默觀察。
隻是他還沒想出個頭緒呢,就被扶蘇拽著,加入了幼崽聯盟。
“王叔,走啊,父皇玩父皇的,我們玩我們的。”
琇瑩被他牽著往那裡去。
麵對小扶蘇亮晶晶的眼睛,他忍不住心軟,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慣常長輩的訓斥。
他陪扶蘇玩一會兒也挺好,時間還長,也不著急。
然後他就見證了社交恐怖分子的扶蘇如同入水的活魚,使勁兒的拍水,平靜的氛圍一下子騰起萬裡浪。自己的好大侄躥進幼崽群,不光很快就跟劉據一見如故,稱兄道弟了,他甚至還有心力鼓勵李承乾,一口一個“據弟”,一口一個“高明”。
琇瑩聽見他高聲的據弟,小心地瞥了一眼他阿兄的臉色。阿政在人群中與他的視線交彙,麵色沉靜,沒什麼異樣。
才怪,琇瑩都見到劉徹說完話,他阿兄蠢蠢欲動握劍的手了。他毫不懷疑,扶蘇若擱沒人時,一定是會被他阿兄教導一二的。
但琇瑩是個好王叔,他就拍了一下扶蘇的背,示意他趕快閉嘴。
蘇蘇,亂輩分了,他是劉邦曾孫之子。該喚你一聲祖宗,不是兄長。
莫要把劉邦的輩分抬到我阿兄之上。
阿兄會不開心的。
扶蘇正高興,以為他也想交朋友,立馬要給琇瑩引見一下他剛認的好兄弟。
“阿據,這我王叔,超溫柔的。”
他大聲炫耀,“我王叔可疼我了,我以前這麼小的時候,王叔年年都給我送好多好多的好玩的!”
劉據震驚,沒聽說始皇帝陛下有幼弟啊!
“幸會。”
琇瑩沉默,琇瑩自閉,琇瑩想跑。
扶蘇這麼多年,心沒長,反而還缺了一塊是吧!
上天,來個人吧,把這小子六歲以後的記憶都消了吧,越大越缺心眼,就會長個了。
他社恐都被整出來了,但還是持著風姿,輕點頭回應劉據。
“大秦長樂候,太子,幸會。”
李承乾也向他點頭示意歡迎。
“表字高明。”
他穿著青色的雲錦製的衣,說起高明二字,眉目低沉。
琇瑩沒有執禮,隻微頷首,表示友好。
“幸會。”
他姿態優雅,沒有多交代自己的任職,隻說了跟隨自已很久的封爵稱號,意思是你們可呼我為長樂候,全是客套和疏離。
即使現在是個小崽,也能看出他骨子裡透出的淡漠肅冷。他亦沒興趣解釋這些人關於他身份的疑問,權當不知。
他沒興趣太多交談,偏頭觀察又飛出來的三號圓球。
扶蘇早就習慣了他對外人的狀態,見他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
明白過來的他當然不可能勉強琇瑩,於是對劉據他們倆嘿嘿笑,“我王叔軍功封候,加賜九錫,頗受父皇信重,多年居高位,主掌財務多年,所以威勢重些。你們若想討教,就喚他封號,若是親近點,跟我一起叫叔也可以。”
琇瑩聽了他的暴論,回望人群中沒注意到這邊情況的他阿兄,鬆了口氣,又一次拍他傻大侄的背,讓他彆說話了,一邊又隨意與劉據客套兩句。
即使現在是心智尚小,麵對有意試探,亦答得輕鬆。
“蘇蘇還小,慣愛誇張,太子也掌國政多年,稱不上討教,應是你我互相討論一二。”
他比扶蘇小一個號,卻說旁邊的扶蘇是個小孩。而且扶蘇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讓劉據他倆都想苦笑。
機鋒三千,拒人千裡之外,卻還記得愛子情切,將扶蘇護在身後。
怪不得這個時空的扶蘇無憂無慮,半點他們熟悉的鬱氣都沒有。
朱棣觀察琇瑩已久,這公子不似那位扶蘇公子話多,隻說寥寥數語,處處可見他的心機謀算。
以秦王的性子,他若隻會裝乖扮嬌,怎得信重。
隻是對外人無利不起早,過於保守和疏冷了的性子讓人生不起親近心態。
他從大石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頭戴冠,長鬢如雲,氣宇軒昂,身子也高,像是一顆剛硬不折的竹。
但隻給琇瑩打了一個招呼,並不打算深交。
皇帝當久了,他習慣熱切。
“你好啊,長樂候。”
琇瑩依舊未執禮,隻點頭相回。
“幸會。”
他沒打算深交,琇瑩更是對交朋友提不起興趣。
他坐在大石上,觀察那個被劉徹拎著圓球,隻見那圓球
似乎伸出了一個軟管,裡麵汨汨地淌著不甚明顯的白霧。
阿政他們沒注意,琇瑩忙起身,大聲提醒,“阿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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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遲了,他一下子被帶進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周圍一片白茫茫,看不到邊界。
扶蘇被他扶起,一臉懵逼。
他正想問,見到他王叔那陰沉的臉色,不敢多言。
“滴”——
“歡迎來到由各個世界天道組織讚助的“我的孩子去哪了”大型觀察類娃綜,平靜毫無波瀾的電子音響起,“你們如果想回到來時的世界,必須完成任務並殺死最後的大魔王。”
琇瑩隻覺得暴燥,他兄長生死未卜,他能靜下心來才怪。
於是他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阿兄呢?”
機械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第一個任務是,找出你們的爹咪,並讓他大聲說喜歡你。”
琇瑩感受到周圍白霧的消散,找不到他阿兄的慌張加上被愚弄的怒火充斥在胸腔,他大步想抓那個圓球,卻隻來得及撲到了一棵桃樹上。
這棵桃樹不大,細細的枝,一個枝上麵隻有一兩個零星的青果。
這種果子很難吃,很難吃。
會紮嘴,很酸很澀。
可是它會成熟,而他的阿兄會提前觀察,算好每一顆樹的成熟期,先采半熟的回去,把它悶熟。
現在正是他阿兄采果的時期,現在樹上隻有一兩個,說明他阿兄已經采過了,正回去呢。
他去找阿兄!
扶蘇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會向大道上狂奔,但下意識的跟著他。
然後他的王叔似乎是看見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腿步,站在路旁,無聲的落下淚。
他沒見過他的王叔哭,他的王叔一直溫柔從容,一直是公子的模板,從無一刻失儀。
可現在他哭得無聲,卻足夠撕心裂肺。
他的王叔一邊哭著,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怎麼回事,小公子往哪裡跑?]
[不是找始皇爹咪嗎,應該去宮殿吧!]
[對啊,始皇爹咪會很威嚴吧!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這個小公子真奇怪。]
扶蘇隨著他一起往前跑,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他的血液凝固。
他的父皇隻有一點點大,穿得破爛,半熟的果子散了一地,他卻沒有哭,隻是慢吞吞的撿果子。
他的王叔也幫著撿果子,他倆旁若無人的撿果子,然後配合默契把它們攏到一起。
[不是找陛下嗎,他怎麼幫忙收果子了?陛下不找了嗎,這也太不在意了吧!]
[果然剛才的親昵都是裝的。]
[這個小公子真奇怪,還哭,聖父吧。]
[脾氣還冷淡。不愛理人,還管著扶蘇公子]
[自恃清高]
[扶蘇寶貝,可愛。]
[能彆說了嗎?這個小公子的表現全是很在乎陛
下啊,他是陛下的弟弟,肯定很快能找到吧!]
[切,隻會在哥哥賣乖扮巧,然後欺壓旁人]
[談不上欺壓吧,他確實年長啊!]
[沒人覺得這孩子很像陛下嗎?]
[樓上瞎說,我們陛下生來就是公子。]
他們吵得熱火朝天,琇瑩默默給他阿兄撿果子。
扶蘇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王叔?”
他又叫了一聲“父皇”,他雖然實在沒法把這個小可憐跟他日天日地的父皇相比,可他很心疼,他也坐下來攏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