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宣戰(2 / 2)

我哥,聰明且自知。

琇瑩看阿政擰手中的魔方,聞言也點頭附和,“兄長超棒。”

阿政將拚好的魔方遞給他,琇瑩又是一大頓誇誇。

阿政舒展了眉眼,笑意淺淺,“這是一次嘗試,如果成功,將會運用到攻滅六國的戰役中。”

他又接著道,“而且還會在五國合縱攻秦時,為秦增加贏麵。”

他是秦王,比起讓那些人保護在深宮的自己,不如放出去為秦國謀取更多的利益。

琇瑩明白他的想法,沒過多久點頭就答應了,他輕笑著垂首玩魔方,“失敗了,不過是靠武力收回它們罷了,那些人就是我們養在那裡的釘子。”

他的笑沒維持多久,他把魔方又擰得一團糟,擰不回去了。最後隻好哭喪著求他阿兄幫忙繼續擰回去。

琇瑩在年初三也不嫌冷的跟著兄長去看他的麥種,從大司農處得知關中今年旱情減少,雖然仍是缺水,但到底比往年收成高了不少且他們上年所挑選的這一批抗寒麥種很好,一大半都還是在冬日裡存活了下來

他們現在打算下年再擴種,想必不出三年,這批抗寒的麥種就可以往下麵流去。

這樣人們就可以秋收過完種麥,麥熟後種菽,一年兩波。種菽肥田,正好還可以提高種麥消耗的肥力。

阿政很是高興,這樣的話,秦便可在四季皆有存糧。此次的五國合圍已經勝券在握了。

他握著大司農沾滿泥的手,輕聲道,“卿乃國之梁柱,我之腹心。”

琇瑩在旁邊也笑,附和道,“大司農辛苦。”

他們本來是可以樂顛顛地回去的,大冬天兩人心裡暖呼呼的,也不嫌冷,揮手告彆農家人便上了馬車打算回去。

誰料,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另一輛馬車快速行駛在路中間。

琇瑩衛正在回憶關中情況,擴充上次的河道圖,打算著等兄長找到合適的匠人就開始引水。

那些東周的匠人的引水法子都不行,他反正是極不滿意的。

照他們那群廢物的法子,要麼把田淹了,要麼引不到水。

他有點煩燥,正想要不讓他哥想個辦法他們去韓國把鄭國給拉回來修渠。

就被忽然急停的馬車晃得丟了筆,那墨正好落到了阿政手中還捧著本李斯給他上的論六國形勢的竹簡上,一大塊墨跡蘊染了上麵的字。

阿政還準備回去跟李斯一起討論滅六國的大計,見狀,擰起眉頭,撩開簾子,沉聲問駕車的馬夫,“怎麼回事?”

他身上的寒氣快壓不住了,琇瑩也是沉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無故疾馳,阻擋王車,何人如此大膽?”

琇瑩順著撩開的簾子,看著那輛馬車。

卻見一張圓胖的臉出現在了視野裡,是呂不韋。

無怪乎,這輛馬車如此大膽了。

呂不韋連忙下車施臣禮,琇瑩替阿政將裘衣披好,也隨之下了馬車。

阿政眼眸深邃如寒潭,“仲父如此著急,欲往何處?”

呂不韋心裡有點訕訕,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阿政,但麵上還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老臣歸家心切,故而疾馳,阻王前行,願領罰。”

阿政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事去罰呂不韋,畢竟呂不韋不曾在那條傳軍報的街上疾馳。

他最大的罪名對王不敬,擋了他的車了。

而這事或許對彆人來說是個大事,對呂不韋來說,真的是個小事。

阿政親自扶起了呂不韋,“無妨,仲父與政何必如此生分。”

他言辭溫和,可眼睛是冷的,他輕掃了一眼呂不韋身後發出細微響動的車子,然後向旁側琇瑩所在的地方斜了下眼。

這個方向與相國府背道而行,倒像是往宮裡去。

到底是要送什麼活物來討我母親的歡心,去聯合製衡我這個長大的小/秦/王。

多年相處,琇瑩自然了解自己兄長的眼神,他忽然大呼一聲,“什麼動靜?”

他上前伸手護住阿政,另一隻手接過自己的長弓,“相國車中

似乎有刺客。”

阿政在他身後悄然地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招手喚著身後車上章台宮的守衛們,“快把相國與馬車隔開,大膽賊人,竟傷我秦之肱骨,琇瑩,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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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一時不備被碩一把扯到了阿政和琇瑩身後,阿政扭頭假意關心呂不韋,“仲父,放心,琇瑩箭術很好,定能保護好你我的。”

琇瑩應聲放箭,箭羽撕裂了車簾,直接擊中了車裡人的肩骨,也露出了這人的臉。

那人肌肉堅實,全身覆著古銅色的皮膚,相貌硬朗,充滿著男性魅力。

一看就是趙姬喜歡的類型,能將她迷的魂不守舍。

阿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卑鄙!

他咬著牙,幾乎快要將手心捏破。“將這個賊人拖出來!”聲音清寒,幾乎一字一頓地道。

琇瑩幾乎緊貼著他,他剛才執弓的手,緊緊握住了阿政的手。

心疼得快要碎了,上天,還嫌給我兄長的磨難不夠嗎?

這早逝的父親,這淫/蕩得人儘可知的母親,這偌大的秦國,為何世間磨難要加諸他的瘦肩之上。

為什麼?上天要如何薄待他,他要再吃多少苦,才能讓這世間滿意?

琇瑩痛得不由咬破了自己的唇舌,任由血腥味彌漫在口腔。

那人被碩從車上硬生生的拖了出來,他的肩上血流不止,在地下留在了一道血印子。

他不住的發抖,求饒,“相國,我是…”

琇瑩也眯著眼,他今日不死,琇瑩的名字就倒著寫。

呂不韋來日若落在我手上,我若不割了他這一身肥肉,他就不叫琇瑩。

碩立馬上前拿他的裳衣堵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講話。

他下身的模樣一覽無餘,琇瑩見到他模樣,眼中騰起殺意,他是嫪毐!

他原來在這裡!真是得來不費功夫。

他手中張弓又射,將他的四肢連同下身一起釘在了地上。

卻被阿政拍了拍肩,琇瑩隻好收了對準他心臟的弓。

不殺不殺,阿兄要活口。

嫪毐突遭巨痛,疼得高呼。

卻被琇瑩下令捂住了嘴,被套了麻袋放在了琇瑩他們馬車的後麵加的木板上。

阿政垂眸不過片刻,便恢複了正常模樣。

他仍高昂著頭,他生得高,此時更是居高臨下看著呂不韋,即使氣到發昏,他依舊可以溫聲細語地與呂不韋道,“仲父今日受了驚嚇,我喚人將你送回去。”

“至於此人,”他低下頭,在呂不韋耳邊,接著道,“他嚇到了仲父,孤自然不會放過他。”

說完,便與琇瑩上了馬車。

呂不韋癱在地上。王知道了,他不能讓這個王再強大下去了,不然便是他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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