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凶殘(2 / 2)

我今日的流血若是為這樣的未來,那我何惜此軀。

琇瑩笑著出了帳,然後就再也崩不住,任由眼淚無聲地落下。

他們有些傷的太重了,根本活不到去見那樣的未來了。

王賁知道這公子雖是見慣了鮮血,但一向是柔軟又細膩的,於是跟在他後麵笨手笨腳的安慰他,“死於戰場,是為將為兵的榮耀。公子,他們是秦的英雄。”

琇瑩點頭,擦了擦臉,“你說的對,可有的才十五六歲,滿麵稚氣。我心中實在難受的緊,莫要管我了,讓我且靜靜吧。”

王賁隻好離去了,琇瑩一人坐在大帳裡,看著晃動的燭火,無聲的發著呆。

先將這些傷員送到學宮裡做後勤吧!

他將自己後期對軍隊的規劃細細寫下,生怕他自己忘記。

次日,琇瑩便帶著車離開了,結果剛至半道時,一堆蒙麵人從小樹林中竄了出來。

琇瑩有點服了這群老六了,真的沉不住氣啊,你搞個巷戰,都比這大白天在小樹林偷襲強啊。

他看著那群連刀都使不太利索,隻顧亂砍的蒙麵人,勾起了嘴角,見你們這麼菜,我就知道來的是本人了,這我就放心了。

他立在馬上搭弓,肩上的長風直接飛叫著去抓人,這聲鳥叫聲結束後,一大群秦兵從車裡帶著刀爬了出來,琇瑩射傷了兩人後,才輕聲道了句,“盜賊還不全砸暈?等一會記得在身上扒扒,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咱們分了。”

“秦人無恥!”一個帶著黑麵罩的男人高呼,然後話剛落,就被琇瑩的鞭子抽飛到一邊去了,“誰先偷襲的?還說我無恥,真是荒謬!”

那一邊長風以為是主人喂食,直接撲在他身上,往他的眼睛上啄。

不過一段時間,這批人就全部被打暈了。倒是長風啄得滿臉血的那個人傷的最重,琇瑩一箭直入了他的心臟,然後呼了一口哨,長風沾了一身血,要往下馬的琇瑩肩上站。結果卻被琇瑩嫌棄了,“一身血,莫往我身上站。”

長風氣得嚶嚶叫,然後就扭頭飛走了。

王賁在那邊跟其他人一起綁人並搜著這些人身上的符,見這鷹跑了,就笑著跟前麵的公子道,“公子的鷹還挺凶!比我們營裡麵的那幾隻凶多了。”

琇瑩輕笑著搖了搖頭,“它們最近確實是任性了不少,估摸著是去衝澡去了,一會兒自己就回來了。”

他揭下所有人的麵具,讓身邊跟著的一個投降的趙國熟人,郭開,一一確定了他們的身份,然後對著王賁道,“基本上都抓完了,還有剩下幾個就不用抓了,把他們直接打醒吧。”

秦兵

打人確實是好手,就對著臉打,基本打了一拳,那趙國貴族們就醒了。

琇瑩坐在地上,手中把玩著弓弩,無意識的瞄準那群人,不出意外的看見他們驚恐的神色,笑得更大了,他示意他們看自己麵前的符,“贖命,暗中的財產全部說出來,不然,就像這樣。”

他直接將弓弩反置於肩上,然後在他後麵正準備諂媚討好的郭開捂著心口應聲倒下,“人沒了,財產再多,也無用啊!”

趙國本就實行封君製度,他們這些貴族也是狡兔三窟,這次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否則哪能找到這些比兔子還狡滑的人呢!

但是這個世界啊,狡滑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過土灰罷了。魚肉在聰明,也不敢與刀刃碰啊。

琇瑩讓人記下他們說的幾個地點,然後搖頭,“不夠。”

他的弓弩直接殺死了那個剛被長風啄的人,“接著說,旁人也可以替說,說出越多,留的家財越多。”

轉眼間,死了兩個人,那些貴族已經嚇得不行了,他們跟著趙王享樂多年,早就沒了以前的心力,他們來刺殺秦國公子,其實也是抱著期望,公子嘛,都羸弱的不行,秦國公子想來也好殺的。

誰知道這來的竟是秦琇瑩那個瘋子,他不是最近忙著修路,不會出秦的嘛!

他們隻好在琇瑩滲人的笑容中,說完了自己的,又生怕自己被殺了,還要爭搶著說其他人的。

琇瑩讓人記下了,然後與王賁道,“直接都扭送去鹹陽吧,一路上大張旗鼓一點,我秦會善待六國貴族。算了,現在就用馬車給他們拖走吧。記住,以禮相待!”

如果你沒說前麵的話,大概以禮相待便是真的了。

王賁隨手拍暈了那些貴族,“嘿嘿,我去找馬車啊,公子。”

琇瑩卻扭頭看著死掉的郭開,他笑得燦爛,“他家中千裡馬甚多,順便也拉走吧!”

王賁令人帶著身後綁著的人準備回軍營關著,然後又命一群人去牽馬。

那些人中的有些人已經癱在了地上,大罵琇瑩無恥。本以為他們還能在趙國呆著,損些財產換命也無所謂,結果現在不僅抄了他們所有的財產,還要把他們送回秦,誰不知道去了秦,秦王政如何會放過他們。

去了秦,秦王政說他們活他們就活,說他們死了他們就死。

琇瑩懶得理他們的怒罵,見他們走了,一邊統計自己這次撈來的東西,一邊在這等自己的鷹,準備一會再去找趙王,這次把公子遷的手給折了,這位趙王會願說出趙國宗室的其他財產藏處吧,不願的話,再加隻腿吧!

隻要跟阿兄相仿年齡的趙國公子,大抵都欺負過兄長,所以我讓他還有全胳膊和腿,他應感恩。

趙家附近的人一會也下令坑了吧,還是不喜歡那些人。

長風帶著一身乾淨利落的黑羽落在他肩上,他牽著百衣,往邯鄲城走去。

還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座城,城裡的人,我也不喜歡。

與我和阿兄相同年齡的人,哪一個沒傷害過幼時的我們呢?

沒有一個人不是阿兄幼時境遇的加害者,或許這一句話,太過偏頗。他和阿兄也打過不少人,把他們弄了個半殘。

但我一向偏心。我看不到他們的痛苦,我隻能看到我阿兄身上傷痕。

我隻殺一條街的人,和逐個清點欺我們幼時無力的人,而非屠城,他們應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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