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你
沒男人你不能活嗎?”
他又接著道,“可笑,我與阿兄還想讓你在這久住!在久住,你便是兒孫滿堂了!”
趙姬被他扔在地上,不住的哭叫,“他們是你弟弟,不能殺,不能殺。”
琇瑩覺得她此時倒是頗有些慈母心腸,可她此時越是這般,他便越是生氣!
她何曾,何曾為我阿兄如此?
阿兄待她,優容有加,她卻將阿兄棄若敝履,世上焉有這般的母親!
你與那奸夫所生幼子是你親子,那我阿兄呢,你可曾想,你所做所行,將令他受儘了屈辱,讓他在後世仍會被彆人置疑血脈。
他忍不住流下眼淚,又上前踹了她一腳,拖著趙姬往前走。
他聲音蒼寒,“我沒有弟弟,亦是無父無母,我生十九年餘,唯有兄長,唯見兄長,我視阿兄為命,我不允許有任何人,任何事臟到阿兄身上。”
偏殿的內室裡被火把照亮,那裡確實有兩個孩子,是弱子,是琇瑩最愛的,胖乎乎的,與阿兄有一點像的無知稚子,可他隻覺得惡心。
他幾近乾嘔出來,他覺得他快瘋了,頭疼得快要裂開了,他將趙姬扔在了那兩個孩子麵前,他看見趙姬向那兩孩子爬,一邊爬,一邊讓這兩孩子逃,“逃,快逃,他是來殺你們的!”
拳拳母心,拳拳儘可傷透他阿兄之心,好在是他來了,幸好,幸好。
“用麻袋裹著,直接摔死,若是還有氣,就用鞭子抽。”
琇瑩麵無表情,下了令。他向趙姬走去,蹲在她身邊。
碩應是,便帶著人把這兩孩子拽著頭發,扔進了麻袋裡,正準備出去,就聽見琇瑩的話,“在這,就當著她麵。”
碩知這公子平日看似綿軟,可若遇王上的事,心性便是個剛冷的。
聞言也不置疑,立把就率人捏著袋口,往地摜去。一時間,血流成河。
琇瑩用力捏著趙姬的臉,讓她不要動,讓她親眼看著她的孩子成為血泥!
“好好看著,他們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淫/不止。”
趙姬淚流不止,哀聲叫喚,“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你這個畜生!你殺弟殺母,你會遭報應的。”
“抱應?”琇瑩反問一句。“我不怕報應,我是個天生的叛逆種,天理倫常,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姬也咯咯的笑,她頭發蓬亂,似瘋了一般,“我詛咒你,秦琇瑩,我詛咒你一生所珍視的人皆視你若仇敵,你在乎的阿政也將日日與我一樣受這般煎熬。他養了你這個雜種。”該受這報應!
“閉嘴!”琇瑩的表情瞬間變了,他勒住了趙姬的脖子,一點又一點的收緊。我阿兄不會受任何傷害的。
“秦琇瑩,你,殺了我,阿政,會如何待你?”趙姬的身體無力的跌了下去,她嘴角還帶著報複的快感。你這個賤種,該和我一樣痛。
琇瑩也無力的跌坐了下來,捂著臉痛哭。一邊哭,一邊捅趙姬的屍體,“不準亂說!”
阿兄,會如何待我不重要,阿兄隻要不恨我,不要受傷就好。我可以去死的,我來這兒也沒想著要活著回去的。
他努力擦自己不斷流的眼淚,努力從血堆裡爬出來。
“秦琇瑩!”緊閉的房門被踹開,阿政披著一身日光站在了門外麵
天亮了啊!
碩等人伏跪呼王,琇瑩忽然站不起來了,他隻能不斷往後退,強裝鎮定的開口,“阿兄不要進來,求你,裡麵很臟,我很快就會出來了。”
他抱著膝蓋縮在角落,“不要怪我,不要恨我,我有錯。”
阿政見了麻袋,見了趙姬內殿的男人屍體與這內室的孩童玩具,已經猜出了大概。
阿政原本是滿腔的氣,氣他不與自己說,便帶人出城,可見了他這模樣,也是心中酸疼。
他垂下了眼眸,看著一地的血,毫無避諱的踏了進去。
他要把他的孩子帶出來,帶回去!
琇瑩含淚的眼睛看見了他阿兄一步一步踢開了屍體,向他走了過來,他的袍角和靴上沾上了血,也要向他走過來。
他再惹不住地痛哭出來,阿兄向我走過來了,阿兄沒有不要我,沒有恨我!
阿政走到他身前,彎下了腰撫著他頭發。
琇瑩跪在他腿邊,仰著麵笑看他,鳳眼兒含著歡喜。
日光照進一縷,將他眼角的淚照得剔透。
“阿兄,我認罪認罰,我認斧鉞之刑。法之行,不避大夫。”
你我篤行之法,不應避我。若避我,法必不稱法。
阿政勾起唇角,知我心者,莫過於此。
“私情不扺法理,可是你所犯不過是護衛不利,讓賊子殺害了王太後,罪不至此。”
琇瑩垂下頭,他十分堅定,“我於夜禁率兵私出城,亦是大罪,阿兄莫要偏護我了。那些人是被我蠱惑,他們跟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請阿兄明查。”
他認趙姬該殺,不認此罪,可私自出城,他認,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不可以拖累他人,阿兄知道他心思的。
阿政輕踢了琇瑩一腳,笑容越來越大,“嗯。阿兄知道,你活透了。”
不錯,傲骨不折,像我。
琇瑩身形晃都未晃,阿兄這腳太輕了。
他小小聲的道,“我沒活透,可我乾了,就不能不認的。你說的,秦公子要有擔當的。”
阿政被他弄笑了,他想揍這逆子一頓,又發現自己一心驕傲欣慰,根本就下不去手,他隻好拿著自己的秦王劍用劍鞘輕敲了一下這氣人的小子腦袋。
“你手中拿著王令,不算私出城,但是你等確實有保護不利之罪,他們皆罰俸一月。”
他又踢了琇瑩一下,“至於你個逆子,給我滾去牢裡反醒去,什麼時候學會什麼事都跟阿兄說,什麼時候再出來!”
琇瑩聞言知道阿兄生氣了,軟乎乎的道,“我錯了。”
然後他就忽的抿唇,一臉嚴肅,“阿兄,我忘了人。”
雍城的官員和黑夫還沒殺呢!
阿政摸了摸他腦袋,又扔給他一條帕子,讓他擦身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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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解決了,你猜的不錯,他們確實是在一起飲宴,已儘伏誅。”
他眸色深沉,“至於黑夫,五馬分屍。”
琇瑩鬆了口氣,然後慢慢的擦起了手,他擦得認真,覺得自己的手不太臟了,才伸手拽住了他阿兄的衣角,“阿兄要好好的。”
阿政見他小心翼翼的眼神,知道他受了刺激,於是又一次彎腰,他這次抱住了他,“阿兄會好好的,琇瑩要一直跟著阿兄!”
琇瑩點頭,笑得爛然,“阿兄不會不要我的,我知道的。”
語氣似是喟歎又似是證明。
阿政將他扯起,牽起了他的手,“起來,跟我出去!”
琇瑩剛出了門,陽光落在了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認真觀察了周圍,發現他阿兄己經將他昨日殺的人全部處理掉了,就連血跡也命人擦乾淨了。
他這邊還沒感慨完阿兄的厲害,就被他阿兄的一句話給驚的仰倒。
“禾,等你公子洗完澡,就給你家公子綁了,回去就下獄吧!”
琇瑩覺得他這次真的是要完,蹲牢改無所謂的,可阿兄生氣了,阿兄非常生氣。
琇瑩被忍笑的禾推著去洗了澡,然後綁好了,扔在了他哥的馬車裡。
琇瑩覺得哥哥真的是又想寵他,又想暴打他。太矛盾了,把他綁好,又怕他疼,綁得很鬆。想讓他跪,又怕他不舒服,就在馬車的獸毛裡跪。
阿政見了自己麵前的小渾蛋憋笑的樣子,氣得又踹了他一腳,“跪好!”
琇瑩“哎”一聲,就乖乖在他對麵跪著,然後沒過半刻,他就不甘寂寞地開口,“阿兄,我去蹲牢,能不能把我屋裡的大白石給我送過去啊,我還沒刻完呢!”
阿政將書扔在了他臉上,“秦琇瑩,你是入獄,不是休沐!”
琇瑩頓時焉了下來,“真不成嗎?阿兄,我刻的你的撥劍像,真的很好看,還差幾步了,真的不能完成嗎?”
阿政抬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將他手上的骨戒給他戴上了。
琇瑩忽然笑了,擺著自己的手示意他看,“阿兄,正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