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昨晚清不清醒,我們不得而知。但他早上一起來就趕著去填地,我們便可以確信琇瑩今天清醒了。
琇瑩偷摸躲開所有人蹲在地上把土堆好,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跟阿政吃飯。
由於昨晚上眾臣與他都玩得晚了,阿政便把今天早上該輪七的朝會推到了明天。
最近要共議的事少,他也不必如前那一段時間那樣,天天讓人上早晚朝。直接改成了七日一大朝,三日一個丞相主持的小朝,畢竟臣子累,他也累啊。
他認為能把活乾完就成了,不必追求天天點卯,多浪費時間。
他們不如直接去各自官署把事乾完了,給他寫彙報的奏書,他看過了,便夠了,沒必要天天上朝親自麵見,秦追求效率,他也不愛做愚勤的君王。
他見琇瑩歸來,勾起唇角,看破不說破,“練劍去了。”
琇瑩正淨手準備乾飯呢,聞言頓時想起自己戳地的尷尬事,捂臉長歎,聲音沙啞。
“阿兄,昨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昨晚上的人是他。
阿政見他麵紅耳赤的模樣,也不再逗他,讓他坐好來吃飯。
“無甚大事,孤抱你走,你說孤有點硌你,孤隻好把你給扛回來了。”
琇瑩看自已阿兄麵無表情的模樣,默默地摸著自已的胃,低聲吐了個槽,“阿兄,扛著更硌。”
阿政直接上手捏他的臉,帶著戲謔的語氣,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你還敢嫌我硌你,你半夜在床上滾個不停,我還沒給你扔出屋呢,秦琇瑩。”
琇瑩想起了昨晚上他借著酒勁兒乾的混蛋事,覺得他哥真的愛他,竟然沒真給他扔出去。
他真的今天莫名能回想起自已的噪音,他第一次知道他的歌聲可以害人性命,彆人唱的是《好運來》,他唱的是《亡靈來》,他造孽。
阿政也想起了昨夜,也是既無奈扶額又想輕笑。
昨夜,阿政扛著一個醉醺醺的長條,手裡拎著一把劍進了內殿。
他把臟兮兮的劍扔在了地上的獸毛上,打算將暈乎乎的琇瑩給刷了一遍。
他正刷著人呢,就被蒸得粉嫩嫩,剛有點醒的琇瑩扯著往上爬。
“阿兄,我們落水了?”
他用那大力,阿政被他扯了個踉蹌,氣得拍他腦袋。
“沒有,給孤坐好。”
琇瑩成了直線的腦袋,沒聽懂他的話,他就扯著他,將他給托起來放在了池邊,然後自已趴在池邊喚他。
“阿兄,快點拽我一下。”
阿政當時看見剛到琇瑩腰腹的水時,真是無話可說,但又心酸他第一時間要救他上來。
傻孩子。
他長歎了一口氣,將巴巴等他的琇瑩也給拽了上來,給他穿了衣服。
他在這時覺得琇瑩還挺乖的,直到他給這軟腳蝦扔在了床上
,他才知道他就該在一開始琇瑩醉了時,就給他錘暈了,總好過他現在被魔音洗腦。
琇瑩先是在他床上滾來滾去,還問他喜不喜歡他,他當時已經困了,就點了頭,讓他趕快睡了。
結果他竟然,竟然唱起了歌,真的怎麼說呢,這歌應該是快活明麗的調,硬讓他唱成了嘔啞嘲哳難為聽,淒淒切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宮中進烏鴉了。
他忍著忍著,他跟琇瑩二十載的情誼不能因為一首歌而毀了,結果琇瑩又唱了另一首,他的手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好在琇瑩的曲庫似乎匱乏了,他呆坐片刻,倒在床上,偃旗息鼓。
一切終於結束了,阿政歎了口氣,將他擺好,然後便聽見琇瑩無意識的呢喃,“阿兄愛我。好開心。”
阿政便輕笑起來,秦琇瑩是個機靈鬼,一句話挽救了這二十年的情誼。
琇瑩歎了口氣,“阿兄,我以後再不喝酒了,我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