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璨見過各位,這是李碩,李牧將軍五代之類的子侄。”
碩上前一拜,那滿臉的疤就引得周圍人的吸氣聲和嫌棄的皺眉。
“五代之內?怕是一賤民借著李牧將軍的名聲給自己臉上貼金呢!行了,人來齊了,我們就議事吧!”
那據說是魏國的公子掩著口鼻道,胡子拉碴,但還是一開口就是一股子令人討厭的尖酸刻薄的味道。
在這個時代,這話無疑是罵你沒有祖宗。雖然碩是假的,跟李牧毛關係都沒有。
但琇瑩還是馬上就甩了臉,他平時就護短,碩又跟了他數年,他嫌棄碩可以,彆人不行。
於是他直接拽著那什麼公子的衣領,將他摜在地上,然後坐在那人身上,陰著臉,咬著牙,提著拳,“你再給老子說一聲試試!道歉!”
那群人也沒想他忽然發難,那個先領琇瑩的韓人就來想拽起他。
琇瑩收了勁兒,但還是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臉上,一副暴戾又心死的模樣。
“碩與我一路相伴,乃是兄弟。不歡迎我們,不給開門就算了,竟然如此羞辱我等,士可殺不可辱。今天不給我道歉,我也不介意血濺當場,反正我什麼都沒了,也就一條爛命了!碩,他如此羞辱你,給我打!”
碩立馬上前,沙包大的拳頭就管那人身上砸。三拳鼻頭就見血。
“李先生,停停!”
人越湊越多,不少魏人哀聲勸著,但也沒哪個敢上前,可見是虛偽之極。
碩哪裡會理那些人,他們在叫誰?哦,叫我,關我毛事。
他公子要打,又不是打死,至於嚎得跟死了娘一樣嗎?
眾人見勸他不過,隻能任由那魏公子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抱著臉躲著拳頭,可能是碩打得太狠了,他們中的魏人偏過頭放下身段與琇瑩打著商量。
“公子,你勸勸李先生。再打就出人命了。”
喲,長記性了,都知道叫他趙璨公子了。
琇瑩看了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前廳一直跪坐著的男人身上,然後很實誠的與他們科普道,“不會死的,他就是疼會兒。”
眾人被他的話噎到了,琇瑩無視其他人以為他腦子不好的眼神,自顧自的把玩著院裡草地上伸出來的雜草頭頭。
阿兄說派兩三個人來就成了,果然,剿了他們還不夠秦兵一路的夥食費呢。
這群人不行,就是蒼蠅肉,他們帶不出泥,窮酸,剿了也不釣出魚來。
唉,沒關係。畢竟他已有準備。
湊成大波的,再剿就能回本了。
他正想著如何把這反派集團經營好呢,就見那一直跟個王八似的男人走到他身前,一拜。
“公子璨,且聽在下一言,他不是故意不敬的,你且讓人放下拳頭,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我們應精誠團結,一心複國。”
琇瑩手中的草頭啪的一下斷了,他揉了一手的草汁,將沾著汁的手在衣上擦了擦,斜睨了他一眼。
“爾以何身份來勸我?”
你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
那男人也怔了一下,而後又長拜道,“在下項榮,家父乃是項燕,還望公子給一薄麵。”
哦,是我特殊照看的項家啊!
琇瑩笑了起來,眼眸卻深得似海,我記得你應該在牢裡啊!誰放得你等呢?
但他麵上頓時態度扭轉,也長拜一鞠,說起了自己對項燕的敬重和對項家而今的關心,說得項榮身邊跟著的柔美婦人,摸著微隆的小腹,不住地拭淚。
琇瑩被引至前廳,碩也放下了人,跟在了他身邊。
總算可以說話了。
琇瑩輕頷首,然後將在楚國的秦國公子琇瑩的行蹤一一與他們說,並表示他要搞波刺殺,已經籌備了許多錢,把這公子給刀了,想讓眾人助其一臂之力。
一聽他有錢,眾人立馬群情激憤,一個個口嗨起來。
琇瑩也是附和著罵暴秦,而後笑起來,手中不停地介紹他要在哪裡招兵,哪裡布置陷阱,把至今蝸居在此,隻會哀歎的小廢物們震驚到了。
原來這才是專業的反賊嗎?
碩聽不太懂,隻知道公子現在當公子當膩了,想當反賊。
公子,三思啊,你怎麼自己殺自己。
就算可以,你還想回鹹陽嗎?王上知道你想推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