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迷人眼(2 / 2)

字,怎麼能配得上孤的功績。

阿政說完,琇瑩仿佛看見了阿兄那翹起的尾巴,對對對,國家初立,一個正經的名份很重要。阿兄平日稱孤多些,這次都稱寡人了,所以這事特彆重要。

而且六國那些人哪個能搞得過我阿兄,我阿兄十年平天下,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阿兄最棒的。

本來是議尊號,且小朝會時已經議好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誇阿兄。

我阿兄超棒,天上地下,無人能及。

於是他又先開口,語氣真摯,鏗鏘有力,甚至因為激動,還帶了一點詠歎的意味。

“王上之功,千秋無二。韓齊國君納地效璽,請為藩臣。餘下四國之主,皆行悖逆之事,欲為亂,王發兵誅,平其地,乃是大仁大義,天命所歸。我王之功,前無古人,三皇五帝所不能及也!④”

他話音未落,阿政的眉目就舒展了。

嗯,琇瑩最得我心,那什麼上古賢王,古之明君哪個能比得上孤!孤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李斯,馮劫,王綰本來想說擬好的稱號忽然不知道要不要動嘴了,但是上首的王上動作表現分明是高興,於是一人一句,一場誇誇開始了。

琇瑩一邊聽誇誇,一邊煞有其事的點頭應和,

通古真會說話,王丞相也不錯,尉繚先生也好,姚賈先生說得也對。

阿兄就是最棒的!

要不是時間不夠,估計大夥兒能再說一會兒。

畢竟誇王上,真是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不誇不知道,一誇嚇一跳。他們王上真的巨完美,沒有缺點。

最後眾臣由兩位丞相帶頭,說出了他們已議好的稱呼,順帶又誇一下阿政。

“陛下興義兵,誅殘賊,平定天下,海內為郡縣,法令由一統,自上古以來未嘗有,五帝所不及。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貴。臣等昧死上尊號,王為泰皇。命為製,令為詔,天子自稱曰朕。”⑤

阿政笑起來,“眾卿覺得三皇五帝,比朕如何?”

琇瑩立馬明白阿兄是覺得專屬的自稱,朕不錯,但這個尊號不好聽。

秦泰皇,當時議出來,琇瑩就覺得不好聽,奈何其他人都讚不絕口,他隻好作罷,而今兄長提出,他立馬老神在在地點頭應是,順著阿兄話來接。

“聖君賢主,還看今朝。三皇五帝,如何堪比我王之功?臣議去泰留皇,取五帝這帝稱,號為皇帝。”

阿政麵上依舊無悲無喜,可實在是忍不住又翹起了唇角,琇瑩這狗腿樣。

“善,剩下皆如議。”

“另諡者,則子議父,臣議君也,甚無謂,朕不取。自今已來,除諡法。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⑥

他一上來廢了諡號,不準旁人置喙他所行。

琇瑩展袖施禮,高呼,“皇帝陛下聖明!”

始皇帝的始字就是他私以為阿兄一生最好的

概括了,顯然兄長的想法與他一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阿兄是開元初始,是第一,他不需要彆人來評價是非功過。

眾臣隨他一起伏拜,才知道這公子今天不光要錢,還要給王上做搭腔人,拉上大家一起上賊船。唉,這皇帝名號加上廢諡法一出,又得被那群酸腐文人罵不守規矩,自大狂妄了。

琇瑩拱著手,在下首趁著眾人低頭,偷偷的衝著看著他的阿兄眨了一下眼睛,活潑又嬌俏。

阿政眼神和暖,讓他們起身,接著議事,度量衡與車軌問題,還有連接各地的秦直道立馬被抬上了案。

琇瑩立馬從袖中開始掏圖,展示現有的道路,他將一張一米長的圖展開,然後與所有人展示,“其他地方建時本就相連,現今隻需接連燕地和齊地,此道便道連全國境內的大城,已經在逐步實行。至於一些小村落,後續還得再議。”

阿兄莫要著急,我已經在做了。

阿政滿意地看著進度,點頭,“善。”

還不錯。

秦國的效率一直很高,在這裡站著的又是大秦最有名的卷王,因為琇瑩開了頭,所有人都開始彙報起來,法令已經照王的意思重新修編,李斯也展示了新字。

阿政一一點頭,他多少也知道些許,畢竟在秦未滅齊時就開始計劃了,他於是結合他們所說,為加強自己得位之正,受命於天的印象,決定選用陰陽家五德學說,周朝得到火德,按次序,秦朝取代周朝火德,那他秦朝應該是水德的開始。

於是他又將每年開始的月份定為十月,規定官員入朝慶賀都在十月初一日。因是水本色為黑,所以服飾、旌旗、符節都崇尚黑色。數字以六為標準,兵符、法冠都是六寸,而輿車寬六尺,以六尺為一步,用六匹馬駕車。把黃河改名為德水,以此來昭示水德。

琇瑩覺得要不是由於新的貨幣已開始兌換,通行各地,模板已刻好,阿兄不願意費事,破壞市場,估計這幣都得重新換。

但是新的王朝來臨,他可以給阿兄搞一批紀念幣,雖然幣型不變,但可以微調些花樣,給阿兄慶祝一下,“各方錢幣有序,但新朝初立,為添喜氣,臣妄言鑄千枚新幣流於民間,以示祥瑞。”

阿政望著喜氣洋洋,滿臉快樂的琇瑩,拒絕了他的請求,“各方錢幣好不容易安泰,何必大動乾戈,況且,這個模板隻能用一次便要廢棄了。”

你比我知道,這個多種不同的錢幣,一旦流入,會給後期的統一造成困難,會有點麻煩。

阿兄特彆重視儀式感,所以琇瑩也沒有想到阿兄會拒絕他,但是這才是阿兄呀!阿兄很清楚的明白,國家最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所以他很快拱手謝罪,“臣想岔了,多謝陛下提醒。”

阿政頷首,他倆的對話剛剛結束,那邊以王綰為首的一些重臣便道,“諸侯初破,燕、齊、荊地遠,不設諸候王,無法安定百姓。請立王上諸子,希望陛下恩準。”

阿政和琇瑩一起無言,他倆幾乎一同抿起了嘴。

琇瑩的眼裡都要噴火星子了,你們提出這個建議真的腦子正常嗎?

阿兄最大的孩子扶蘇才將將八歲,將閭和高也不過是五六歲,讓他們一群稚子去管理如此偏遠的地方,逗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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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當諸候王,那是被扔了做質子,其心可誅啊!

李斯發現自己竟然和琇瑩公子共腦了,因為這個提議真的很腦抽,沒個十年腦血栓想不出來。

這群家夥想行分封製想行瘋了吧!

阿政忍住自己想對這群人扔書的衝動,目光深沉。

“此事明日大朝會再議吧。”

說著便要起身,琇瑩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外麵。

外麵有點冷,阿政披了狐裘,又給琇瑩理了一下帶子,琇瑩被風一吹,帶出了幾聲輕咳。

“他們是傻了吧,扶蘇才那麼小,這不是分封,這是流放!多大仇多大怨啊!”

他說的話會太放肆,阿政揮手讓身後跟隨的侍人們退下,牽著他朝前走,“正午了,琇瑩,你近來喝藥了嗎?”

琇瑩扭頭看他,正說著話,聽到這句,頓時有些呆,“啊?”

關鍵是喝藥嗎?阿兄!

阿政見他呆滯,朗笑出聲,逗琇瑩真的很有趣。

琇瑩也是知道自己被阿兄逗了,鼓起了臉,見四下無人,這才蹦了一下踮著腳從後麵摟住了阿政的脖子,就開始撒嬌。

“阿兄,哦,不,皇帝陛下,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

他聲音拖長,就差在地上打滾讓他阿兄讚同他了。

阿政從被他抱之後,唇角就一直沒下去過,他一個扭身避開了琇瑩的圍堵,點了點他的額頭,“改口的倒快。”

琇瑩就笑,他一邊往阿兄旁側躲,一邊小嘴似抹了蜜,用在朝中用過的詠歎的調子,誇張極了,開始調侃阿政,“哦,我的陛下,你真是容光煥發,威武不凡,我都要迷上你了。”⑦

“哦,是嗎?”他躲得快,可已經習慣他動作的阿政更快,他反手鉗住琇瑩的肩膀,將他輕攏了過來。

話是自己說的,說完就感覺老羞恥了,加上阿兄一反問,琇瑩自己從白淨的小臉到耳朵紅了個徹底,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啊啊啊,好丟人,又被阿兄製住了。

於是他將臉放進阿兄懷裡,“阿兄,地上長沒長地縫,我能不能鑽進去。”

阿政實在是無奈至極,但還是配合他,“地上有縫,但沒有能塞得下你的。”

他將這顆紅得像是滴血的琇瑩果從他懷裡挪開,又揉了揉這顆果子,讓他稍微正常一點,讓他跟自己走,一邊走,一邊與他說。

“他們想讓你去做諸候。孤,嗯,朕諸子尚小,而你不同,你已大了。若要分封,避不開你去。你若走了,中央之中你的權力會移交至他們。諸候權力不小,他們料想你會應的,若是得了你背書,加上宗室想撿個便宜也會支持,朕總要再思量的。”

琇瑩更呆,有點委屈,眨巴著

圓滾的鳳眼,雙手攥著他哥的手,還晃了晃。

“阿兄,他們原來是想流放我!他們太過分了,我不走!我在你身邊呆得好好的,為啥要去外麵吃苦,外麵又冷還沒有吃的,阿兄,你不能讓他們把我拉走,我不想落草為寇!”

阿政本來是一本正經跟琇瑩分析,聞言就知道琇瑩他聽了個錘子,就聽到一個走字了,但他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琇瑩,揉了揉他的額發,“不會走的,阿兄不會讓你離開。朕本來就沒有準備行分封製,天下郡縣的劃分朕都與李斯議好了。”

昨夜停的雪已經開始又下了,不大,像是鹽粒子落在地上,裹著嚴寒,協著微風,浸潤每一片大地。

琇瑩鬆了口氣,牽著阿兄的袍角,站在他身後。

即使知道一定不會行分封製,他仍然會忐忑離開。

他想跟著阿兄,就像現在一樣眺望他。

阿政向遠眺望每一處山河,風吹起他的衣角,獵獵作響,遠處的黑色旗幟也在翻飛,他的言語並不是鏗鏘有力的,甚至是帶一點點輕柔的,他輕飄飄的說出自己的希冀,不,那不是希冀,那是他能做到的事情。

“朕的大秦是一個東至海暨朝鮮,西至臨洮、羌中,南至北向戶,北據河為塞,並陰山至遼東的泱泱大國。⑦它將擁有統一的法度,統一的文字,統一的人心。但這些還不夠,它將被稱為樂土,將至朕始,擁有萬世太平。”

行至此處,不戰何為?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勝利等著朕一一漸次采擷。

他回頭望向一直注視他的琇瑩,風吹起發絲,帶起裘衣,卻帶不動青年的堅定目光。

這位帝王啊,確實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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