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天子劍(2 / 2)

琇瑩的唇角快與天上的太陽並肩了,他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算計,李由不是跟阿兄說了嗎,不過他還是要跟阿兄炫耀一下。

“對啊,金麵亦是我給青邑的,這世間對女子不易,這是我能想到保護她的最好辦法,亦是成全大秦的最好辦法。若青邑可以藥到病除,我便認她為女,做名正言順的靠山,讓她可以完成自已四處行醫著醫典的夢想。當然,若不行,我亦會如此做的。”

“她這個楚人的金麵仙必須要是我大秦的王姬,是我大秦受命於天的象征!我是不是特彆厲害,這完全是我一個人想到的。”

阿政輕踹了他一腳,“好啊,很好,不愧是我的琇瑩,我大秦的璨公子,真是會瞞啊,當地的郡守李由亦是受了你的威逼,才不敢在奏報裡吱聲的吧!”

他踢得不重,琇瑩身形動也沒動,此時一臉無辜,“李由怎麼不報阿兄?他們難道不知道他的公家奏報會比我的家書要快一些嗎?”

阿政閉上了眼睛,原以為是他家孩子學會長心眼了,學會乾大事瞞著他了,結果卻是兩人不約而同都以為對方發了奏報。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自己再踹這個不長心的逆子。算了,踹一腳就可以了,他身體不好。

傻一點就傻一點吧,這次的算計還行⑩_[]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像我。

“你們兩個都不會彼此確認一下嗎?”

他向在地上跪著的穩若磐石的一十六了,還一幅小孩脾氣的大公子伸出了手。

琇瑩的眼立馬亮晶晶,趕忙牽著他的手起身,跟沒骨頭一樣趴在他背上,嘟囔著,“阿兄,你不知道,我當時劍舞的多好看!”

阿政任他黏著自己,“朕不去看都知道好看。”

琇瑩立馬蹦了起來,隨即抽出了自己的琇瑩劍,就要給他阿兄展示一下,跟一隻花孔雀一樣,讓人不忍直視。

阿政還沒說什麼,他就把琇瑩劍放回去了,“不行,沒化全妝,眼上的金粉也沒塗,我阿兄要最好的,我回去準備好再給阿兄表演啊!”

阿政單手支著下巴,忍不住笑了起來,招手讓侍人進來,讓他去長樂候府找碩去取琇瑩裝神弄鬼的物件。

琇瑩的鳳眼笑得就剩一條縫了,“我給阿兄請神,阿兄讓青邑給我做女兒,好不好?”

阿政卻搖了搖頭,琇瑩不敢相信,他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呀,皇帝陛下,秦王兄長,阿兄,為什麼呀,青邑多好呀!”

他一個快步滑跪,伏在他阿兄膝上,眨巴著鳳眼看阿政,撒著嬌。

“阿兄阿兄,答應讓我給青邑做阿父好不好,我不是搶彆人的,是她阿父說,不認她了。他不想要,給我不好嗎,我要,青邑多好啊,我上次去信問了,雖然還沒回我,但可以訂下來。”

阿政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未婚,平白有了青邑這個女兒,旁人如何看她?要麼你成婚。”

琇瑩也不撒嬌了,他直起了腰,“那算了,我不要女兒了,我再想彆的辦法吧!”

婚是不可能結的,孩子是不可能要的,反正就是不乾。

“我現在過得多好,沒有必要再找人強行融入生活,我會不舒服,因為我自己的距離感對新來的人也不公平。人家姑娘嫁我,天天麵對著我的疏離,會心情不好的。我有阿兄就可以了。”

阿政無奈歎氣,他總是沒法在琇瑩麵前太強硬,他有點心疼,他沒法相勸。

“青邑是要做王姬,但做孤的王姬會更好。”

他笑起來,“至於你,若是實在是想要,你就去宮裡抱一個回去。”

琇瑩也覺得阿兄的處理更好,他也不求了,“不用了,我原想她歸我膝下,起碼有個倚仗,阿兄既給,更名正言順了,是好事。”

阿政不置可否,“你覺得自在就好。”

侍人已經過來,琇瑩便戴上金麵珠飾,穿上華服,“此舞為王祈無憂。”

阿政卻為他卸了金麵,“不用遮掩。”

琇瑩點頭,手中劍出鞘,發出嗚嗚的嗡啼。

沒有白霧漫天欲蓋彌彰,隻有少年金冠玉麵,劍光如水,如雷霆收震怒。

醉斬長鯨倚天劍,笑淩駭浪濟川舟。

身姿俊逸,矯如翠色驂龍旗,耀若九日齊墜那日。

少年漂亮的挽了劍光收了尾,他乾淨的如江海上麵折射的清光。

“阿兄,無憂無慮,長樂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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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得氣喘籲籲,卻還在對著自己最愛的觀眾笑,他笑得開心,露出了小酒窩。

阿政替他擦了汗,摘下了他耳朵上的珊瑚珠,未有太多言語,隻是道,“琇瑩很棒。”

琇瑩更開心了。他開心到當天晚上落了枕。

第一天一大早,這統一後的第一場大朝會如約而至,眾臣齊跪坐於章台宮列席議事。

不同於小朝會的商議居多,大朝會基本上隻是敘述在小朝會商量好的對策和一些實在是需要眾臣表態的懸而未決的大事。它也不像小朝會和每年年終總結那樣舒服,可以坐在椅子上,有些人的前麵方便記敘甚至還附帶桌子。

大朝會嘛,畢竟人多,章台宮擺不下那麼多桌子,所以大多是跪坐於席。

琇瑩穿著朝服,不住的扭一下脖子緩解一下疼痛。他腳下如風地從財務部來,身後跟著張蒼和其他品階夠了的小官,早早地入了各自的位置。

他的品階高,在最前麵的幾列中,與身邊的幾位重臣寒暄幾句便低垂著眼睫,不欲再多言的模樣,似乎是不愉,引得不少想與他套近乎的人卻有些訕訕,不敢上前。

他雖然容貌俊雅,但一身威勢在沉下臉之後十分唬人,感覺像是見了陛下,管叫人卻步,就連幾個老臣也不再互開玩笑,皆是正襟危坐起來。

“公子今天似乎心情不快?”

直到一個聲音突兀響起,琇瑩抬了眼,看著從前麵扭頭問他的王綰,輕笑起來,吐出了一字,“非。”

王綰自然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不滿,無聲的歎了口氣,“公子啊,分封乃是祖法,周朝江山穩固多年,全賴周公之法。世人都已經習慣了,若冒然實行新的政策,恐那些倔儒生就要戳咱們的脊梁骨了!”

他在此時還是認為琇瑩對他不滿,隻是在發脾氣。他甚至還在勸說琇瑩來支持他的觀點。

“依公子今日之權勢,若行此策,想來自當肥沃之地做主。”

我給公子選了一塊肥沃的地方,公子且支持我等吧。

琇瑩直起身子,他斂了笑,正肅了很多,“丞相,天下之主是誰?”

王綰不知他為何出此言,隻是在他越來越重的威壓之下,拱手向高座方向拜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主自是陛下。”

琇瑩勾起唇角,直視著王綰的雙眼,目光似存刀劍,寒涼至極,“大人知道就好。”

他也向高台拱手,然後接著沉聲道,“天下之主是陛下,天下之土歸陛下。我不僭越,不沾染。”

天下之主是陛下,我做不得什麼主人。你莫要想了。分封製不可能得到我的支持!

我兄長的東西,我從來不會爭搶,我更不會為了所謂利益而背叛或是忤逆他!

王綰暗吃了個啞巴虧,他向琇瑩拱手而後扭了頭繼續跪坐。

琇瑩也繼續低垂眼眸,

把手放進了袖口,跪坐於地,與眾臣靜候阿政到來。

他們的交鋒動靜不大,但早已經傳到了阿政的耳朵中。

他讓來報的侍人退下,輕笑著起身,身穿帝王冕服登上高台,在眾人山呼萬歲聲之下,撩袍跪坐於案前。

他剛坐下,王綰就開始帶人上書又讓行分封製,細看之下,人真是不少。明明昨天和剛剛都碰過壁了,今天還倔得跟驢子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直接挑明了讓琇瑩和其他親近的宗親以及一些功臣分封四方,跟王八吃秤砣一樣要“流放”琇瑩。

他們以為阿政上次離開是因為準備不夠充足,所以他們現在列上了分封的人和相應的封地。甚至為了討好阿政和琇瑩,特彆在齊地劃了一塊最富庶之地留給這群人中最尊貴的琇瑩。

當王綰得意洋洋向阿政展示他們的安排時,甚至還多看了琇瑩一眼,公子還滿意嗎?

琇瑩黑著臉,手指緊攥著,骨節分明的手蹦出了幾根青筋,自以為是,不識時務!

看得他後麵的張蒼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偷摸往前麵的人群向前擠了擠,伸手扒拉了一下蒙毅,讓他注意拉著前麵的琇瑩,彆讓他直接上前給王丞相來個透心涼,心飛揚。

蒙毅轉身,見了他眼神,秒懂,立馬伸出長臂,擠開一排人,去扯了扯琇瑩的衣袖。

公子,彆衝動啊!

琇瑩見他擠得辛苦,衝他安撫一笑,揮手讓他回去,“無妨,回你位上去,莫要失禮。”

蒙毅這才回去了,把心放在肚子裡了,用眼神示意張蒼,公子很清醒。

張蒼欲哭無淚,他們公子上次夜間出城時跟他說話時也很冷靜,回來的時候,那馬和跟去的人都一身沒洗乾淨的血腥氣。

他歎了口氣,默默降低存在感,挪了挪位置,想著一會就撲上去抱住公子,不然公子又下獄,他可怎麼活。因為很多公子說的事都是王上默認的,而且就算天塌下來,王上都不會對公子發火,自然也不會對他發火。

他平常上朝就乾一件事,盯著公子,附和公子。

上次公子不在,王上發作叛臣,他都快嚇死了,所以公子這個上朝的金大腿才不能丟。

琇瑩也衝他安撫笑笑,衝周圍被他的低氣壓冷到的其他大臣也投出溫柔一笑。

哎呀,沒事的,彆怕!我怎麼會拿刀的,就隻是想把自己手上的奏書往他的臉上扔罷了。

阿政在上首將他們的互動放入眼中,看著琇瑩抿緊的唇,和周圍的人挪小步想離他遠一點,免得血濺臉上的樣子,輕勾了一下唇角,但很快又抿直了,他的表情微小的讓人幾乎看不到。

他曲起自己的手指,並未說話,依舊做著在聽的動作。

王綰見他無動於衷,又使了大力氣慷慨陳詞,他甚至還向阿政和琇瑩示好,還著重說了一下給琇瑩的封地,將大部分的齊國都劃給了琇瑩。

但琇瑩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周聲氣壓依舊就連前麵的李斯都頻頻扭頭往他那邊看。

琇瑩依舊在笑,可惜這一群老狐狸什麼沒有見過,早看的分明。他的眼神幽深,連嘴角的弧度都很刻板,分明是皮笑肉不笑。不少準備附和的人見了他的表情,也是伸直了腿,不敢再向前進言。

真是奇之怪也,若行分封製,琇瑩公子就是最大利益者,可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不想行分封製!如果身為最大受益者的他都不想支持的話,那麼王綰這一次不可能贏。

王綰在前頭依舊慷慨激昂,說完一句,望陛下采之,便結束了這次的發言。

琇瑩冷笑一聲,太過分了,他是有點摳,喜歡砍人預算,想過自己不太招人待見,但沒想到自己這麼不招人待見。現在齊地跟鹹陽有兩個月的路程,可能修完路會好一點。但是諸候王是無詔不得回鹹陽的,他若一走,一年之內估計隻有年節時可以留在阿兄身邊幾天。

他正欲發難,就發現乃有不少站在他身後的宗親和一些武將沒被他嚇住,開始蠢蠢欲動。

危險是有,可唾手可得,懸在掌中的利益總會讓人屈服。

如果不殺殺王綰的勢頭,等到這些人都開始求了,阿政必被群起而攻之。

阿政很明顯也看出來了,他麵色不變,隻是將視線落在了琇瑩和李斯身上。

他磨好的劍,該出鞘了。

李斯正欲出列,卻被琇瑩搶先了一步,琇瑩先出了列,他姿態已經不複以往的和緩柔順,反而是銳利的像把滴血的刀,他冷笑了一聲,斜瞥了上奏的眾人,盛氣淩人,跋扈張揚。

“爾等是要逼迫陛下嗎?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我竟不知何時大秦成了一言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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