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福生的臉更黑了:“那是我女兒!誰讓你叫她妹子的?以後不許你拿我女兒給的東西!”
石滔耷拉著腦袋:“我知道了,頭兒。”
他本來也沒想拿。
可這不是真真妹子非得塞給他的嗎?
頭兒也太霸道了,管真真妹子管得這麼嚴!
塗福生一看見石滔這個樣子,心裡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好不容易當寶貝一樣養大的閨女,可不是讓這些豬一樣的貨色去拱的!
不行,以後他不能再讓石滔往家裡跑腿兒了。
原本他是看這小子老實,才會放心的使喚他。
可現在看來,這外表再怎麼老實的年輕小夥子,那心裡也還是有彎彎腸子的啊!
塗福生正瞪著石滔呢,衙門外傳來了一陣動靜。
是趙誌恒到了!
塗福生忙去請示縣令大人,臨走前丟下一句:“我回頭再收拾你!”
留下惶恐不安的石滔,如烏雲罩頂一般,臉色喪氣極了。
塗慕真一個人坐在屋裡,正愜意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就聽見隔壁公堂上傳來了一陣動靜。
縣令大人到了!
趙誌恒和常富貴也都被帶上堂了!
塗慕真頓時就激動得顧不上吃喝了,忙湊到了屏風後麵,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外邊兒的動靜。
常富貴雙手反綁,正跪在堂下。
趙誌恒就站在他旁邊,正對他怒目而視,一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啟稟大人,這常富貴仗勢行凶,趁我趙家無人之時,帶人破門而入,將我趙家橫掃一空。此等行為,與強盜何異?”趙誌恒憤怒的道,“更令人發指的是,他竟然還拿著……拿著我趙家女眷的衣物招搖過市,冠冕堂皇的在我身前侮辱於我!還請縣令大人做主,為我趙家討回一個公道!”
南溪縣縣令盛明鴻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溫文儒雅,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讀書很多、地位不低的人。
聽完趙誌恒的指控,盛縣令點點頭,看向常富貴道:“常富貴,你可有話說?”
常富貴立馬喊起了冤:“縣令大人,小民冤枉啊!是這趙秀才毀我女兒名節在先,又害得我女兒落水後大病一場。我常家家貧,實在是無錢買藥,這才不得不讓找他趙秀才賠些湯藥錢。可這趙秀才,竟然置我女兒的命於不顧,不但不肯賠湯藥錢,還躲起來不肯見人。小民的女兒危在旦夕,小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不得不破了他趙家的門,想找些值錢的東西,換了錢財,好給女兒治病啊!”
盛縣令便問趙誌恒道:“趙秀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趙誌恒氣紅了臉,怒道,“還請縣令大人明見,學生絕不是推卸責任之人!常富貴借口她女兒重病,每日都帶著人來我趙家討要湯藥錢。幾日下來,我趙家前前後後,給他的銀錢已經超過了六兩銀子!為此,學生的母親甚至連嫁妝都抵押出去了。若常家女真的病重,那倒也罷了。可學生分明聽聞,常家女好好的,根本就沒有生病,更談不上什麼重病了!這常富貴,分明就是找借口敲詐勒索於我趙家,我趙家自然不能再讓他得逞!”
“你胡說!”常富貴大喊道,“我女兒就是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你不想給湯藥錢也就罷了,怎麼還能誣蔑我女兒呢?縣令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子給騙了啊!”
“當著縣令大人的麵,你竟然還敢滿口胡言?”趙誌恒冷笑道,“你女兒到底有沒有生病,所有城西百姓全都知曉!你女兒成天在外行走,你當大家的眼睛是瞎的,都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