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慕真退後幾步,看著她爹的新形象滿意的點了點頭:“爹你平時就該這麼拾掇拾掇自己嘛,看著可比從前精神多了,也年輕多了!”
塗福生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又不靠臉吃飯,拾掇自己乾什麼啊?還有你,以後可不許再給爹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爹攢的錢,那都是留著將來給你做嫁妝的!怎麼能花在爹身上呢?”
塗慕真敷衍的應和道:“我知道了,爹你就彆再嘮叨了。”
反正她下次想怎麼買就還是怎麼買!
塗福生也看出了女兒對自己的敷衍,不由得在心裡發愁。
這些年來,他一個人帶著女兒,就怕女兒會受委屈,所以不管在錢財方麵,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女兒。
可現在倒好,竟是養出了個花錢如流水的女兒!
他當然不會覺得女兒花錢太過大手大腳了,可就怕,將來她這婆家挑剔她,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他還是得在這方麵把好關才行!
可不能讓女兒自個兒去挑那摳摳搜搜的人家出來!
也不知道那封家小子到底能不能行?
塗福生這邊兒琢磨著心事呢,塗慕真卻是一無所知,還樂顛顛的拿著那匹靛藍色的布道:“爹,回頭我把這布拿給羅家嬸嬸,請她幫你做兩身新衣裳吧?羅姑娘說,他們一家人的衣裳,都是她娘自個兒動手做的,手藝可好著呢!我也瞧過羅姑娘平日裡穿的衣裳,的確是做得好,比布莊做得也一點兒都不差!”
塗福生對這個並不在意,隻擺擺手道:“你拿主意就行。不過,也不能憑白勞累了人家。你記得到時候拎點兒東西再上門,也好說話些。”
“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塗慕真就提著布匹和禮物,去了羅家。
羅雪梅的父親羅金川,是縣衙的一個獄吏,平時也就是看守一下監牢。
也正因為如此,羅家才會在明知道塗慕真性情古怪的同事,仍舊攛掇著女兒和塗慕真交好。
畢竟,雖然獄吏和捕快都是小吏,但普通的獄吏和一縣捕頭之間的地位,那還是差了很遠的。
也虧得現在的塗慕真,早已不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塗慕真了。
不然的話,羅雪梅隻怕還真沒那麼容易能夠達成她父母的心願。
塗慕真到羅家的時候,羅金川已經去了衙門了。
羅家就羅奶奶,羅太太和羅雪梅,三代女眷在家。
看到塗慕真登門,羅家女眷都十分的高興和興奮,忙拿出了家裡珍藏的零食來招待塗慕真。
看得出來,羅家的家境並不怎麼好,羅奶奶和羅太太身上穿的也都是舊衣,領口和袖口處早就洗得發白了。
而且在麵對塗慕真的時候,羅奶奶和羅太太也十分的緊張,仿佛生怕自己一個招待不周,讓塗慕真生氣了一樣。
就連平時在塗慕真跟前兒表現得挺正常的羅雪梅,這會兒也是坐立不安,連頭都不敢完全抬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塗慕真哪兒好意思在羅家多待啊?
她怕自己在羅家多坐一會兒,都能讓羅家女眷尷尬得在地上給摳出一座院子來。
“羅家嬸嬸,我今兒過來,是有事相求。”塗慕真忙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又道,“就是不知道羅家嬸嬸最近方便不方便?若是不方便也無妨,我找彆人幫忙也是一樣的。”
她話音未落,羅奶奶就趕緊悄悄在凳子底下踹了兒媳婦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