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太醫不要與民女客氣才是。”
塗慕真笑道,“此番若非汪太醫妙手回春,民女怕是早已一命嗚呼了。如今民女僥幸撿得一條性命,自是如何回報汪太醫都不為過。隻是民女囊中羞澀,如今又身無長物,這才不得已,隻能以黃白之物相報,還請汪太醫千萬不要介懷才好。”
汪太醫啞然失笑:“你這小丫頭,年紀雖不大,口齒倒算伶俐。老夫已許多年,沒見過如你這般能說會道的小丫頭了!”
其實汪太醫年近花甲,見過的人何其多。
要說這能說會道,塗慕真在汪太醫見過的人當中,也拍不上什麼號。
隻是那些人大多都是身居高位,又以男性為主罷了。
加上汪太醫如今年紀大了,對小孩子也越發寬容起來。
如此一來,年紀輕輕的塗慕真,可不就讓汪太醫眼前一亮,高看一眼了嗎?
“我就當汪太醫這是在誇我,厚顏收下了!”塗慕真笑眯眯的道。
汪太醫臉上不受控製的露出了一片錯愕之色,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玩笑話開過,汪太醫臉色一正,說起了正事。
“塗姑娘,雖然你的病已經好了,但你的身體底子薄,還需好好將養才是。”
汪太醫臉色慎重的道,“若是塗姑娘信得過老夫,老夫可以給塗姑娘開個藥方,塗姑娘你先吃上半年再說。半年後,若是塗姑娘在京城,可以隨時派人來知會老夫一聲。到時候,老夫再給塗姑娘把把脈,看你這病根兒去了,還是需要換彆的藥方。”
塗慕真聽得一怔。
她的身體……有這麼差嗎?!
她自己竟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我自是信得過汪太醫的。”塗慕真忙道,“還請汪太醫留下藥方,我必定日日喝藥,絕不辜負汪太醫您的一番心意。”
蘿藦趕緊送上筆墨。
寫完藥方,交代了服藥的注意事項,汪太醫就提出了告辭。
塗慕真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汪太醫,我能不能問一下,我這身子,是有什麼妨礙嗎?”
能讓人家太醫都主動提出讓她先吃半年藥看看情況,她肯定是病得不輕啊!
尤其是塗慕真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病在哪裡,這就更讓人憂心不已了。
汪太醫頓了頓,低聲的道:“塗姑娘應當是從前受過寒,之後病好了,身體也沒有什麼異樣,塗姑娘便以為自己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實則病根兒已經落下了,隻是暗藏不發而已。若是這些病根兒遲遲不能拔除的話,塗姑娘年輕時尚能撐住,可隨著年紀增長,塗姑娘就會小病不斷,大病偶發,屬實艱難。最重要的是,塗姑娘寒在內裡,或許還會對子嗣有所影響……”
這些花,汪太醫原本是不打算對塗慕真說的。
畢竟塗慕真還是個小姑娘,身邊又沒有長輩陪同。他怕自己真把話給說透了,會嚇到塗慕真。
可同樣也正因為如此,再加上他見塗慕真不似普通小姑娘那樣沒經曆過風浪,所以在塗慕真的追問下,他到底還是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這早點兒說了,也好讓人早做準備嘛!
免得塗慕真對此不以為意,再耽擱了治病,以後她還有好幾十年可過呢,又該如何是好呢?
塗慕真被汪太醫的話徹底的震驚到了!
雖然汪太醫的話說得有些隱晦,但她還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