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衛國公世子實際上是被人給算計了?
夫人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了衛國公夫人身上。
衛國公夫人這還沒偷著樂多久呢,突然就變成了被懷疑算計繼子的對象,這讓她如何能忍?
可她到底曾經也是心思縝密之輩,在衛國公府蟄伏多年才有了今時今日這般地位,所以她竟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貞娘說得對。”
衛國公夫人麵色平靜的道,“世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自小秉性純良,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又豈會乾出無仁無德之事?此時必定另有內情,需得稟告國公爺,讓國公爺親自派人徹查才是!”
反正這事兒本就與她無關,她光明正大,誰來查都不怕!
見衛國公夫人如此鎮定自若,甚至還主動提出了要稟告衛國公,諸位夫人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古怪,但明顯已經緩和了許多,對衛國公夫人的懷疑也大幅度降低。
“夫人說的是。”
唐思貞咬牙道,“此事,必定要請國公爺主持公道才是!”
說話間,費嬤嬤和粗使婆子們,終於將林子裡的人給扶了出來。
走在當先的就是個衣著淩亂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臉上滿是紅暈,身上的酒氣老遠就讓人給聞著了,走路也是歪歪倒倒的,愣是讓兩個婆子撐著他都走不穩當,顯然是醉得不輕。
在場的小姑娘們見此情形,越發往自家長輩身後躲得嚴實了。
“世子!”
唐思貞驚呼出聲,忙帶著人上去接住了霍長風。
而另一個低著頭走得極為緩慢的年輕女子則是遠遠的墜在後邊兒。
若非有粗使婆子將其簇擁著往前走,隻怕她早就扭頭就跑了,根本就不敢現身。
這年輕女子的形象可比霍長風要糟糕多了,她身上的裙子都被扯破了,隻破破爛爛的掛在了她的身上,勉強能遮擋住她的身子罷了。
她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身上的首飾似乎還掉了不少,走路就算很慢也還是一瘸一拐的,明顯是大腿受了傷。
夫人們一邊要防著自己女兒彆見到霍長風此時的模樣,一邊又對這年輕姑娘怒目而視,滿臉嫌棄。
好好的姑娘家乾點兒什麼不好,偏得自甘墮落,一點兒也不值當讓人同情!
塗慕真一眼就認出,這個與衛國公世子一塊兒走出來的女子,竟是之前與她搭過話的郭舒雅郭小姐,亦是柴芸的好友!
難怪柴芸剛剛被嚇成那個樣子……
認出郭舒雅身份的幾個年輕姑娘,都忍不住朝柴芸看了過去。
柴芸仍是依偎在她母親懷中,無聲抽噎,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一般。
“郭家表妹!”
唐思貞看看昏醉不醒的丈夫,痛心疾首的看著郭舒雅道:
“你今日來我府上赴宴,怎能做出此等下賤之事,覬覦我的丈夫?我自認這些年來從沒有虧待過表妹,表妹也時常來國公府做客……可今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郭兩家本是姻親,郭舒雅的母親與唐思貞的母親,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郭舒雅似乎是被嚇著了,她猛地抬起來來,慌亂得直搖頭,“表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乾,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