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薑你起來。”
塗慕真麵無表情的道,“你和蘿藦都很能乾,我對你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不過說到底,你們畢竟是有主子的人,本就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邊。既然如此,有些話,自是要早點說清楚更好。”
話是這麼說,可山薑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塗慕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疏離氣息,這讓她的心裡沒辦法不惶恐。
“姑娘……”
“去跟你的主子複命吧。”
塗慕真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山薑無奈,隻得認了個錯,這才愁眉苦臉的出去了。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認的是什麼錯。
而甘府外麵早就等得著急的霍文直,在看到山薑再次出來的時候,立刻就主動現身在山薑麵前,急急地問道:“怎麼樣?塗姑娘給我回信了嗎?信在哪裡?”
山薑一臉為難。
看見她這個樣子,霍文直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他的臉色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看來是沒回信了。那塗姑娘都說了什麼?沒事兒,你儘管說,我不會遷怒於你。”
從他今天在衛國公府,看到甘府的馬車進了衛國公府裡,塗慕真卻沒有跟著甘夫人一塊兒下車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塗慕真這裡必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要麼,就是塗慕真身體有恙,所以才無法出門做客。
要麼,就是塗慕真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乾脆不再踏足衛國公府!
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讓霍文直心中擔憂不已。
在他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意識的到了甘府外邊兒。
而既然來都來了,霍文直也沒打算就這麼甩手走人。
所以,他才用暗號把山薑給叫了出來,想找山薑打聽一下情況。
誰知道山薑練武倒是個好料子,可要論伺候人跟揣摩人心,她就完全是一竅不通了。
尤其塗慕真現在身邊也不缺丫鬟使喚,山薑平時就更少往塗慕真湊了。
偏偏能貼身服侍塗慕真的蘿藦又不通武藝,想把她給叫出來並非易事!
無奈之下,霍文直才讓山薑幫忙傳了個小紙條。
他還不敢在紙條上問得太多了,怕泄露了自己緊張的心情,更怕塗慕真不去衛國公府赴宴的真相,正是他所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種!
山薑根本就不會撒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塗慕真的原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霍文直。
霍文直聽了山薑的轉述,反倒是笑了起來:“這麼說來,塗姑娘現在似乎很生氣?”
山薑頓了頓,小聲的道:“姑娘是真的很生氣!”
“連你都看出來了?”霍文直眉頭一挑。
“這是自然。”
山薑理直氣壯的道,“奴婢跟了姑娘這麼久,姑娘是什麼性子的人,奴婢還是有所了解的。平日裡姑娘是個特彆好說話的人,不管是當初在船上跳河求生,還是姑娘後來的高燒不退,甚至是這甘府中有丫鬟犯錯,姑娘都從來沒有發過脾氣,每次都是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就好像這些事情對姑娘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兒,自然也不必被姑娘放在心上斤斤計較。”
霍文直聽得心裡一動。
是啊,當初船上跳河一事,是他多有對不起塗慕真。
可塗慕真也不過是與他理論了幾句罷了,看他一低頭就立刻原諒了他,從未與他真的計較什麼。
再往前的話,在對付鬼影組織一事上麵,塗慕真也是親身涉險,配合他們錦衣衛做事,幫了他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