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慕真其實不是故意要管她親爹管得這麼嚴的。
這要是在南溪縣,她爹彆說隻是在晚上回來得晚了點兒,哪怕就是夜不歸宿呢,塗慕真也不會多管他。
可他們現在不是在南溪縣,而是在京城!
塗福生可以在南溪縣做個小小的地頭蛇,輕易沒人敢招惹他,可到了這滿地都是“貴人”的京城,他們父女倆簡直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偏塗福生又是個愛喝酒的。
塗慕真就擔心她爹萬一哪天喝多了,在外頭跟一些招惹不起的人鬨了起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她爹這門禁啊,還得立!
規矩,還得守!
塗福生:“……不是,到底你是爹還是我是爹啊?你個小丫頭竟然還管起你爹來了!”
塗慕真的鼻子動了動,果然在她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
她心裡很是不高興,但麵上還算沉得住氣:“爹你這意思,是讓我以後都不要再管你了是吧?你確定你要這麼選?”
塗福生:“……我不確定!”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閨女說話的時候那表情看著還挺輕描淡寫,語氣也很平常,可他愣是從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裡,聽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這小丫頭,果真是年紀越大,越不好糊弄了啊!
塗福生心裡很確定,自己真要敢說從此以後都不要女兒再管自己了的話,隻怕女兒當真會就此跟他離心,好好的父女倆怕是會處得跟兩個陌生人一般!
那樣的畫麵,塗福生簡直不敢想象。
塗慕真臉色一緩,撇了撇嘴。
算她爹識相!
“那爹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塗慕真慢悠悠的道。
塗福生簡直哭笑不得。
他做了十幾年的捕頭,也曾親手審訊過不少犯人。
現在倒好,他竟是被自己的親女兒給審上了!
想了想,塗福生道:“這大晚上的,爹還能去哪兒啊?當然是去順路看了看酒館的生意罷了。”
塗慕真剛剛就聞到她爹身上的酒氣了。
她心裡也是這麼猜的。
“爹你到底是去看生意的,還是去假公濟私的喝酒的啊?”塗慕真不滿的問道。
“……真的是去看生意!”
塗福生道,“我要是去喝酒的,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爹還能撒謊騙你不成?”
這還不是什麼大事兒呢?
等真出了大事兒,那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塗慕真並不相信她爹說的話。
不過,在她這個做女兒的麵前,她爹能低頭低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過猶不及。
她也不能把自個兒的親爹給逼狠了。
“那你隻是看看生意而已,怎麼就弄到這麼晚才回來啊?”塗慕真嘟著嘴問道。
塗福生一看女兒這個樣子,就知道女兒這是準備高高那期、輕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