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容淑蘭,也已經緊急回到了長公主府。
她連衣裳都沒有去換一件,就直接去見了景德帝。
景德帝已經喝光了一盞茶了。
見容淑蘭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他一點兒意外的表情也沒有露出來,反倒笑著搖搖頭道:“長姐,你這又是去哪兒了啊?當心讓朝臣們碰見,回頭朕的案桌上就得多出不少彈劾你的奏折來。”
容淑蘭無語的道:“那些禦史們是不是閒得沒事兒乾了,成天就知道彆人家的私事看?我又不入朝,那些禦史彈劾我乾什麼?”
“誰讓你是長公主呢?”
景德帝意味深長的道。
容淑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怎麼,你這又是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把自個兒憋得不行,才跑到我這兒來找茬呢?”
景德帝失笑道:“這天底下, 果然隻有長姐最了解朕。”
容淑蘭會意的點點頭:“說吧,到底什麼事兒啊?我要是能排解你呢,待會兒就多勸解你幾句。我要是排解不了呢,你就當是在我這兒撒撒氣,回頭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個兒的心情,安安生生的回宮去,做你英明神武的皇帝去。”
容淑蘭這話若是讓外人給聽見了,定會個個露出驚駭之色,覺得容淑蘭這怕是不要命了,才會對當今皇帝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來。
可景德帝聽了容淑蘭的話,卻是半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心裡反倒舒坦了許多。
高處不勝寒。
他做了皇帝這麼些年,身邊的人大多都是怕他敬他,唯獨隻有長姐,仍舊把他當成弟弟看待,處處護著他,也處處都惦記著他的難處。
“其實也沒什麼。”
景德帝苦笑著歎氣道,“昨兒個齊王上了折子,想要求娶袁府大小姐,想求我賜婚。”
“就為了這事兒?”
容淑蘭錯愕的看著景德帝,沒好氣兒的道,“就容韶淩跟那袁家大小姐的事兒,在京裡都傳了不少時候了,連我這個時常不在京裡的人都聽說了,你可彆告訴你竟然絲毫也不知情啊?
這兩人膩歪了那麼久,京裡的人早就把他們看成了是一對兒。
如今容韶淩求你賜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還有什麼好愁的?”
合著皇帝就是為了他兒子的婚事,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跑到了她府上,還攪和了她跟她女兒難得的團聚時刻?
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要不是她親弟弟,她非得一腳把他踹出去不可!
“齊王和袁大小姐的事情,朕當然早就聽說了,朕也一直都不同意此事!”
景德帝搖搖頭道,“袁府勢力太大,袁尚書的心思這些年來也越來越不正了。齊王若是有了袁府這個外家,今後朝中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兒來呢。”
若非因為這個原因,齊王也不至於和袁芷婉曖昧那麼久,卻遲遲不敢正式提出他們倆之間的婚事了。
“可那袁尚書近日不也惹了一身騷,被朝中禦史們彈劾得顏麵全無嗎?”
容淑蘭毫不在乎的道,“再說了,袁尚書年紀也不小了,想來沒幾年就該致仕了。我看你這身子骨還好著呢,怕是袁尚書致仕的時候你這皇帝也還當得好好的。
有你在上頭掌控局勢,就算容韶淩真的拿捏住了袁府的勢力和人脈,就他那豬腦子,真生點什麼事兒那也是害人害己,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