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笑道,“臣婦近些年來年紀漸長,於府內外的事務也常有些力不從心之感。看來,臣婦也該學學娘娘的豁達,好好保養自身了。”
“哀家就說你今兒個怎麼想著進宮來了,合著這是拿話點哀家呢是吧?”
太後指著謝氏笑道,“你這是急著娶兒媳婦兒進門,也好做老封君是不是?”
雖然謝氏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太後既然這麼說了,她當然也不可能反駁。
“娘娘明見。”
謝氏笑道,“臣婦的這點小心思,可從來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慧眼。”
“那是。”
太後有些小得意,“放心吧,你回去跟衛國公說,文直的婚事啊,哀家心裡有數著呢。等過幾日,哀家讓人把挑選出來的名單往你們府上送一份兒過去,你們夫妻倆再好好挑挑,挑一個讓你們滿意,也讓文直滿意的好姑娘出來!”
言語間,絲毫沒有提到塗慕真的意思。
而塗慕真聽到霍昆屹的婚事快定下來了,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仿佛突然間就空了一塊兒似的。
謝氏對太後的話那是又驚又喜。
喜的自然是太後對霍昆屹婚事上心的程度,而且還給他們做父母的一些選擇的餘地。
驚的則是兒子已經心有所屬,也不知道兒子的婚事將來還會不會出現什麼波折。
“臣婦謝過太後娘娘。”
謝氏起身,朝太後行了個大禮。
太後坦然受之,又留謝氏聊了些閒話。
塗慕真一直在旁乖巧的聽著,不發一言。
若非謝氏心裡一直惦記著兒子的托付,她差點兒就要忽視了塗慕真的存在。
這位塗姑娘倒是個懂規矩的。
“對了,說起來,塗姑娘之前還到臣婦府上赴過春宴呢。”
謝氏突然笑道,“如今再見,塗姑娘看著和當日仍是一樣。果然是小姑娘,生得跟花骨朵似的,又漂亮又精神。不像臣婦,已是比春宴之時老了幾分了。”
塗慕真沒想到謝氏會突然點到她腦袋上,忙行禮道:“衛國公夫人謬讚了,民女著實擔當不起。”
謝氏還沒有說話,太後已開口道:“衛國公夫人說得沒錯,這能有什麼擔當不起的?我們家真真就是又漂亮又能乾嘛!”
謝氏心裡一驚。
太後竟這般護著塗姑娘?
太後毫不掩飾的朝謝氏表示著自己的塗慕真的偏愛和疼寵:“真真是個好孩子,她進宮才兩天,就幫哀家把這慈寧宮上下的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的,每天還陪著哀家這個老太婆用膳、讀書、散步,可是累壞了她了。
哀家本不忍心讓她這麼操勞,不過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哀家也就厚著臉皮接下來了。”
這哪裡像是對外人,簡直就是對自家孩子的語氣!
謝氏心中大駭,忙道:“塗姑娘孝順,也有福氣,才會這般投了娘娘的緣法。”
“要說福氣嘛……”
太後頓了頓,轉過頭憐愛的看著塗慕真,“這孩子以前住在外頭,可遭了不少罪。不過這孩子是個有後福的,以後的福氣還享之不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