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好好跟阿浩做朋友吧!他是個講規矩的人,隻要不主動招惹,他就不會找你的麻煩。”
停頓了一下,益豐為這句話加上了注腳:“至少現在是這樣。”
……
短時間內想要消化三百多人,對磐石寨是個不大不小的挑戰。
他們不是女人和孩子,也不是為了一口食物就會跪在地上向你磕頭的衰弱老者,而是精壯彪悍的成年男子。
神情呆滯的阿平被人押著,跟在阿菊後麵,走進一間寬敞的木屋。
裡麵坐著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火塘裡跳動著火焰,上麵架著一口鍋,沸騰的水麵“咕嘟嘟”不斷冒出氣泡,空氣中充滿了熟悉的肉湯濃香。
阿菊轉過身,衝著阿平笑了笑:“這幾天你就在這兒吃飯吧!介紹一下,這是阿玫姐。”
被俘的羞辱在阿平心中衝撞,他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阿菊,也不說話,帶著怒意坐在地板上,低著頭,一聲不吭。
阿菊與押送者離開木屋,房間裡隻剩下阿平與阿玫。
她從鍋裡舀起一碗熱湯遞過來,溫柔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舒服:“你餓了吧?先喝碗湯,暖暖身子。”
阿平有著年輕人的執拗與高傲,他瞥了一眼這個年齡明顯比自己大的婦人,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湯碗與她美麗的臉上移開。
“你逃不掉的,外麵有人,你隻要出去就會被抓住。”阿玫笑著發出糯軟的聲音:“就算你想抓住我,把我當做人質也不行。阿浩的心腸很硬,要是真這樣做了,你會死得很慘。”
她用細致化描述豐富著自己的口頭威脅:“連續在你身上割好幾百刀,從額頭開始,然後是肩膀和胳膊,再往下是兩條腿。大祭司配了一種藥膏,抹在傷口上能止血。最初動刀子的時候,他們會避開你的內臟。整個過程至少要持續三天,你會不停地叫,直到沒了力氣。到了最後一刻,他們才會砍下你的腦袋。”
阿平聽得不寒而栗,渾身忍不住顫抖:“……你見過?”
阿玫沒有直接作出回答。她用優雅動作從麵盆裡取出一個事先做好的麥餅,表麵撒上少許冷水,用細長的手指捏著,在靠近火塘的位置慢慢烘烤:“我丈夫以前是這個宅子的頭領,阿浩當著我的麵殺了他。”
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恐怖故事。阿平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年輕的他感覺仿佛置身於食人魔窟:“你想報仇?”
阿玫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報仇?為什麼?”
阿平對此難以理解:“剛才你不是說,你的丈夫被……”
“那個男人對我不好。”阿玫回答得很簡單:“再說了,他也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是被他搶回來。他殺了我的丈夫,強行把我變成了他的妻子。”
不同的思維在腦海裡糾纏,阿平覺得實在難以從中找到答案。他用警惕的目光盯著阿玫:“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