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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到五十平米的地塊上,多達二十來個獅族戰俘擠擠挨挨,或坐或躺。誰也不是傻瓜,所有人都看出那兩名同伴的意圖。不是每個人都讚成他們的做法。有人擔憂,覺得這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有人對此持冷漠態度,不想惹事上身,也就不理不問。還有人躍躍欲試,那是因為同樣被漂亮的龍族女行巫者所吸引,他們想要加入,甚至已經在腦子裡幻想著刺激的蹂躪環節。
悄悄走到距離隻有五米左右的位置,左邊的獅族男人朝著女行巫者猛撲過去。做出踩地蹬腿前衝動作的同時,他忽然感到一隻強勁有力的手從後麵扣住自己肩膀,硬生生地扼住了衝勢。一股強烈暴怒隨即從心底爆發出來,他下意識偏過頭,朝身後望去,想知道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阻攔自己,卻看到一個體積不斷變大的拳頭出現在眼前,狠狠砸中雙眼正中的鼻梁,伴隨著骨頭斷裂清晰的“哢嚓”聲,他眼前一黑,整個麵部徹底麻木,踉蹌著接連後退,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永誌每次隻能顧及一個目標。他轉身調整姿勢打算撲向另一個人,卻看見那名女行巫者的頭發已被抓住,來自右邊的襲擊者獰笑著用左手環住她的腰,右手拉扯著頭發,將那張漂亮光潔的臉蛋強行拽到嘴邊,帶著說不出的狂放與興奮,重重親了一下。
突然,得意和滿足的表情在他臉上凝固。兩隻手從女行巫者的腰部和頭發上不由自主鬆開。他接連後退,不可置信地低頭往下看————已經卸去盔甲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直至沒柄。
脫困的女行巫者轉過身,她清麗的臉上無比猙獰,迅速從身上的挎包裡掏出一把剪子。
按照攝政王的命令,所有龍族人都要接受軍事訓練,區彆在於訓練強度、科目、時間不同。普通平民農閒時期受訓,行巫者根據各自工作不同,受訓科目也會有所變化。像她這樣的初級行巫者因為要跟隨軍隊救治傷者,日常訓練偏重於射擊與格鬥,尤其是後者。
針對身體從後反被束縛的情況,隻要強忍疼痛,拔出匕首反向刺入,就能徹底扭轉局麵。
“你這該死的混蛋!”暴怒中的女人非常可怕,她一腳揣在對方膝蓋上,迫使已經重傷的獅族俘虜慘叫著摔倒在地。緊接著撲過去,對準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狠狠紮下緊握在手的剪刀。
鮮血四濺,帶著強大慣性的剪刀穿透顱骨,沒入腦髓。
見狀,永誌轉身走到之前被自己打倒的那人麵前,抓住肩膀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狠狠一擊右勾拳砸中對方腹部,那人疼得整張臉上全是扭曲的表情,身體也被迫蜷縮。
“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他臉色慘白,在痛苦中瘋狂叫罵:“彆忘了你是獅族人。你……為什麼要幫著這個龍族的女(1)表子?”
“你們會把所有人都害死。”永誌重重一記耳光,把那人半邊臉當場扇得腫脹起來:“龍族人不會放過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們愚蠢的行為被連坐受罰。”
“不,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那人含糊不清地叫嚷著:“反正我們已經敗了,不如趁著變成奴隸之前最後快樂一次。我們有很多人,就算把這個女人生吞活剝,外麵的衛兵也根本不知道。你……你這個該死的叛徒,我……我要宰了你!”
他隨即偏過頭,發瘋般朝著其他戰俘拚命尖叫:“你們乾嘛都站在那邊不動?快過來幫幫我。他已經背叛了獅族,他背棄了偉大的獅神。快抓住他,還有那個女人。誰先動手誰就第一個上,這是我們享受快樂的最後機會!”
“你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
一個近在咫尺的聲音蓋過了他的叫囂,來自頭部側麵冰冷且堅硬的觸感是如此明顯。那人本能地側轉身子,順著觸感來源的方向,看到了一張威嚴的麵孔,還有握在對方手裡,正指著自己頭部的槍。
永誌呆住了,下意識喊了一聲:“城主大人……”
震耳欲聾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大口徑手槍發射的子彈穿透目標顱骨,將整個腦袋如熟透西瓜般炸得稀爛。黏白色的腦漿與鮮紅血水四散噴濺,成為了最好的心理鎮壓藥劑,讓那些躍躍欲試的獅族戰俘徹底熄滅了心中最後一絲狂妄火焰。
站在眼前的是前碎金城主師勇。
隨著時間流逝,他比以前顯得更加沉穩。膚色偏於蒼白,額頭附近可以看到隱現的青色血管。皮膚雖然粗糙,卻並不因此褪去貴族應有的氣質。他長出一身遒勁的肌肉,雙拳如鐵錘般有力。唯一的缺點就是發際線嚴重後退,過早的謝頂與年齡不符,乾脆直接將頭發剃光,還越發顯得精神。
“你們都在乾什麼?”師勇身穿龍族製式軍服,左臂上的護甲徽章表明他現在身份是“千人首”。拉開手槍槍膛,填入一顆子彈,師勇用凶狠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獅族戰俘:“用這種卑鄙的法子對付一個女人,你們還算得上是戰士嗎?”
對麵,一個被幾名俘虜圍坐在中間的獅族軍官站起來,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師勇,不太確定地問:“你是碎金城以前的城主?”
師勇冷厲的目光略微變得緩和:“你認識我?”
軍官點點頭:“我以前是陛下身邊的禁軍。七年前,你在咆哮城參加大朝會,那時候我見過你。”
師勇嚴肅地問:“你想對我說什麼?”
軍官的態度很認真:“首先我想說的是,我們必須麵對現實。我們戰敗了,大統領死了。龍族人無論兵力還是武器都占上風,我們根本沒法比。按照慣例,戰敗者都要成為奴隸。這是神靈的旨意,誰也無法違背。”
“可是你沒有資格指責我們,包括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軍官話鋒一變,他指著橫躺在腳下的兩具屍體,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我們是在為自己的族群而戰。龍族……他們是敵人!”
“所以你覺得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一個女人?”師勇冷冷地盯著他。
“為什麼不呢?”軍官眼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我們即將成為龍族人的奴隸,每天都要過著最悲慘的生活。沒有衣服,食物也很少,就算能活下去也談不上什麼未來。反正早晚都是死,還不如趁著現在……”
“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師勇毫不客氣打斷了軍官的話。
軍官被他超過自己音量的質問鎮住了,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所有戰敗的人都要成為奴隸,這是規矩。”
“這是以前的規矩,但現在不一樣了。”師勇神情冷峻:“龍族可不是過去的牛族,在攝政王殿下統治的領地,就算是謀反叛亂的人都不會成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