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副官在身邊緊隨,他後背上插著三角形將旗迎風招展。以他為核心,周邊還有一個十五名騎手構成的小隊,他們同樣背插圖案與形狀相同的旗幟。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看清楚並牢牢跟隨進攻方向。
距離白人陣列已經很近了。
虎剛突然看將那些整齊排列的白人火槍兵陣列出現了變化。他們每兩人為一組向後退去,讓出足夠寬敞的空間。在他們身後,一門門輕型火炮被推了出來。
這種火炮口徑不大,但在虎剛簡單樸素的認知思維當中,槍炮威力與管子粗細有著直接關聯。他確定那是一種小口徑炮,而且殺傷力比常規意義上的大口徑炮更強。
他渾身的血液再次變冷,幾近凝固。
對麵開炮了。
是鏈彈和霰彈。
飛射的鏈彈在空中轉著圈,帶起一個個主題為“死亡”的血肉圓環。牢固的鎖鏈在飛轉,係在兩端的鐵球以強大的衝擊力撕裂人體。衝在最前麵的虎族騎兵連人帶馬當場被切成兩端,還有人的頭顱被打的粉碎,從馬上掉落,被無數馬蹄從身上踩過,成為與泥土混合的鮮紅醬料。
大團噴射的霰彈堪比巨型鐵拳,在迅猛衝擊的騎兵隊裡硬生生砸出一個個短暫“凹坑”。假如有某種力量操縱者時間停止,就能看到霰彈衝擊區域與騎兵隊正麵互撞,散碎的血肉從人體和戰馬上分崩離析。堅硬的鋼珠射進眼窩,擊碎眼球之後貫穿腦顱,頭蓋骨被強大的破壞性力量高高掀起,騎手和戰馬變成了血肉篩子。
弗拉馬爾公爵站在不遠處的山頂,通過望遠鏡,注視著目前為止令人滿意的戰況。
望遠鏡是個好東西。幸運之神屬於白人,野蠻的北方巨人不懂得燒製玻璃,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鏡片加工。說實話這一戰的確有很大“賭”的概率。弗拉馬爾賭的就是北方巨人信息不暢,也沒有望遠鏡對遠處進行細致觀察。
維京王國與金雀花王國之間的關係隻能算是一般。但這並不影響艾爾肯侯爵與弗拉馬爾之間的私交。貴族們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法則,奧尼莫子爵的進攻方向對弗拉馬爾來說不是秘密。這涉及到“公平分配”與“戰利品”兩大原則。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你有你的發財路,我有我的生意經。
既然金雀花王國已經選擇了東北方向,弗拉馬爾隻能把目標對準西北,將其選定為維京王國主力的進攻路線。
隻要是思維正常的貴族都不會選擇正北方。那裡有著太多的“六號”,天知道它們在飽餐了北方巨人屍體之後又分裂了多少個子體?弗拉馬爾壓根兒沒想過要依靠那種怪物打贏北方巨人。平心而論,他對“六號”攻占鎖龍關的戰績非常滿意,但也僅限於此。怪物就是怪物,它們永遠不可能與人類平起平坐。何況卡利斯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也並非沒有道理————教廷實力強大,必須與教廷保持友好的合作關係。索姆森主教想要的東西就給他,隻要能填飽他貪婪的胃口,剩下的部分足夠讓所有王國吃飽。
北麵的進攻路線屬於教廷。在索姆森主教發話前,誰也不能越界。
弗拉馬爾很清楚己方斥候在速度方麵不占優勢。他隻能以加快進軍速度,同時派出大量斥候對周邊地形進行勘察的方式收集情報。他比虎剛提前兩天剛到峽穀通道外圍,繪製出詳細的地形圖。從那時候開始,弗拉馬爾公爵就醞釀著以這裡為主戰場,打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白人對北方巨人所知不多,但這並不意味著很多事情無法通過“猜測”做出準確判斷。
這條峽穀通道地麵的石塊相對光滑,也沒有太多的野草。這就意味著經常有人通行。隻要在峽穀兩邊預設埋伏,就能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
虎剛想到的問題,弗拉馬爾都想到了。
他在峽穀兩側足足安排了四萬名火槍兵。
在山穀的出口,東南、東麵和北麵,弗拉馬爾以四十萬人構成包圍圈。這是一個半環形的月牙陣,一旦北方巨人在山穀裡出現,整體戰陣就開始往西麵移動。仿佛巨大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出主動走進嘴裡的獵物,將其徹底吞噬。
正如虎剛之前所想,騎兵隊可以後退,沿著峽穀來路脫身。可那樣做需要付出極其慘重的傷亡。之前的零星射擊會變成密集阻擊,到時候死的人更多。
其實弗拉馬爾並不確定西南方向是否會出現北方巨人的軍隊。他隻是隱隱有著“可能”的預測。他打算在這裡逗留五天至一個星期。一方麵是等待後勤輜重部隊,一方麵也是舍不得地形如此優越的天然戰場。
虎剛的心在滴血,他感覺眼前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流彈撕裂了他的頭皮,鮮血流進眼眶。雖然並不致命,卻激怒了這頭年輕的猛虎。
“衝啊!加快速度衝過去!”
那些輕型火炮對騎兵的殺傷力太大了。
但我們還有機會!
距離白人長戟手還有百米左右的時候,衝在前排的虎族騎兵突然身形一歪,慘叫著摔倒。
按照弗拉馬爾的命令,前沿陣地上挖出了密密麻麻無數的坑。它們深度約為三十厘米,大小與北方戰馬馬蹄差不多,略大一些。這些孔洞般的小坑挖起來不難,卻能給高速奔馳的馬匹造成致命傷害。
胯下戰馬發出哀鳴歪倒的時候,虎剛清清楚楚聽到它的腿骨發出清脆折斷聲。
隻要有一條馬腿踏進緊密嚴實的土坑,就很難在短時間內拔出。極高的奔跑速度拖拽著馬身瞬間失去平衡,結果就是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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