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長柄戰斧和戰刀的行刑隊就在旁邊,具體判定由軍官負責,找出一個就殺掉一個。簡單的兩個英文單詞,“左”和“右”,劃到左邊的俘虜都很健康,劃到右邊的就意味著必須死。
在虎耀先的注視下,一個左腿被炸斷,杵著粗製拐杖的白人俘虜被當場砍頭。他連申辯告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龍族士兵推搡著按在木墩上,乾脆利落完成了整個行刑過程。
虎耀先有些悻悻然,因為行刑的龍族士兵沒有用槍,這當然是為了節省彈藥。
火槍!
大炮!
心癢難耐的虎王知道這是因為龍族掌握著硫磺產地,進而製造出大批火藥。儘管虎耀先不怕白人,卻不得不承認白人火槍對虎族戰士具有威脅性,即便是同等人數進攻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像龍族這樣以極低損失全殲整個先鋒軍團。
踩踏死者眼球獲得的詭異快感迅速消失,虎耀先翻身上馬,帶著衛隊往遠處的營帳而去。
打了勝仗是好事,這意味有戰利品可分配,還能得到更多的奴隸。
……
大帳中已經擺開了午餐。天浩與獅王並列而坐。衛兵通傳隻是個程序,剛下馬的虎耀先遠遠就聞到食物香氣,他大步走進,興奮地搓了搓手,在特意留出的空位上坐下,抓起盤子裡的烤肉,狠狠咬了一大口。
“這肉的味道真不錯。”烤肉表麵撒上了一些香料,熟嫩程度也恰到好處。虎耀先吃得滿嘴流油,心滿意足且含含糊糊地說:“還是白人的肉好吃。”
“你說錯了,這可不是白人。”獅王看了他一眼,發出鄙夷的聲音:“不要用你野蠻的腦子來思考問題。”
天浩在旁邊解釋:“這是白人隨軍的牲口,來自南方的牛。”
虎耀先愣了一下,低頭看看拿在手裡的烤肉,沒舍得放下。他不再做聲,就這樣悶悶不樂地吃著。
獅王沒理他,一邊吃,一邊與天浩就之前兩個人談論的問題進行商討:“這次被抓住的白人至少超過十萬。我還是那個要求:至少給我四萬人。”
“四萬?”虎耀先一聽這數字頓時急了,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油,忙不迭道:“那我也要四萬。我們虎族這次派了那麼多騎兵出戰,沒道理分配奴隸的時候要排在你們獅族後麵。”
師銳冷笑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薑還是老的辣。他隻是拋出一個話題,表明態度,至於具體的戰俘分配比例,天浩心中肯定早有計較。根本沒必要爭,畢竟龍族的強大有目共睹。“四萬”隻是獅王耍弄的一個小伎倆,他知道最後分配給自己的白人戰俘肯定沒這麼多。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誰都懂,這相當於把麻煩皮球提給天浩,讓他自己做出決定。
龍、獅、虎三族目前雖是盟友,卻並不意味著戰爭結束後仍能保持親密合作的關係。有些事情必須早做準備,一旦天浩處理不好,師銳就有充足的借口拉攏虎王。
然而天浩接下來說的話,讓師銳感覺徹底失算。
“不就是區區幾個白人俘虜而已,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天浩用刀子熟練地割下一塊熟肉,在醬油碟子裡略蘸了一下塞進嘴裡,邊吃邊笑道:“既然獅王陛下開口要四萬,那就按照這個標準給你。我沒有問題。”
“那我呢?”虎耀先有些緊張,他發出具有威脅的洪亮聲音:“如果沒有本王的騎兵不斷騷擾,這場仗不會打得這麼順暢。”
天浩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多少?”
虎耀先本想張口說出“四萬”這個數,忽然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隨即改換成另外一種在語氣上更緩和,意義卻沒有變化的說法。
“獅族要多少,我就要多少。”
師銳仍然保持沉默,仿佛虎耀先的這句話與自己無關。
天浩坐在椅子上安靜等待著,他拿起擺在餐桌上的抹布慢慢擦著手,動作緩慢,直到將手指表麵的油脂全部擦淨,這才淡淡地說:“兩位,你們好像忘記了之前我們簽訂的合約。對於戰利品的分配原則,我們已經詳細談過,你們也在合約上簽字畫押。”
戰利品分配原則其實很簡單,按照三族約定:單方麵作戰得到的戰利品和俘虜,歸作戰服方所有。舉個例子,如果是天浩憑借一己之力全殲整個金雀花王國先鋒軍團,那麼這裡所有的俘虜全歸龍族所有,虎族和獅族不得從中分潤。
另一條約定是關於合戰:按照參與者在戰鬥中的貢獻,獲勝後給予相應的分配比例。
毫無疑問,龍族在這次戰鬥中出力最大。無論兵力還是情報來源,以及對戰鬥節奏的掌控,白人奸細的使用等等……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天浩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以伊麗莎白和斯圖爾特等孢子植入者為潛伏者,通過奴隸販子尤高大批量送來白人,從中挑選出合格的受訓者,也就不可能有萊昂森等順利潛入先鋒軍團的暗間。
白頭雕是不能公開的絕密,但萊昂森等人不同,天浩並不隱瞞自己在這方麵布置的棋子,得知其中秘密後的師銳和虎耀先也大為震驚。
天浩的本意是想讓獅王和虎王知難而退,在戰利品分配與下一階段作戰方麵相互配合。他曆來就是一個公平的人,可如果有人想要撇開之前的分配原則,從中占去更多份額,那麼……
“既然製訂了合約,就一定要認真執行。”
天浩忽然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詭異,森冷中透出毫不掩飾的猙獰。他轉身盯著坐在側麵的獅王,一字一頓地說:“下麵的人正在清點,關於白人俘虜的確切數字還沒有出來。如果獅族應得的份額達到四萬,我絕不會少給你一個人。”
獅王繼續發出冷哼,他態度強硬:“我就要四萬個白人。”
虎耀先在旁邊被激怒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