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呃”了聲,實話實說:“我還沒想好。”
話落。
蔣軒以為她的意思是可能不回來了。
童瑤離開遂溪前,他有這位班長的照拂,省去了不少麻煩,童瑤離開後,班長換了人,鐵麵無私的新任班長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見人就罰,鬼知道他這學期有多慘。
私心裡,他是盼著童瑤下學期回來的。
她回來了,就又成了他的靠山了。
但現在,瞧她這意思,他的願望是要落空了。
也就是說他還要活在新班長的魔爪之下。
“……”操,憋屈。
與蔣軒的理解相反,林妄洲看到的是童瑤的猶豫。
林妄洲眯了眯眼,周身冒著寒氣,他黑如墨的眼眸似冷月寒潭,寒潭望進童瑤的眼裡,看著她,神色有異。
陪著來遂溪的好心情突然間變壞了。
又慶幸,得虧來了。
要不然,童瑤一時不察,還真極有可能的就被蔣軒的三言兩語給騙了回來。
北京,是北京。
而遂溪,是她的家鄉。
休息夠了,準備重新啟程。
也快到那漂亮的小院了。
林妄洲忽地勾唇,淺笑似微風拂過,霎時,吹散了他周身凜冽的寒流。
友好的他更讓人覺得瘮得慌。
“遂溪高中那麼好?”
蔣軒不明所以,覺得奇怪,卻還是應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與有榮焉,“那是當然。”
林妄洲“嗬”了聲,半晌,輕嗤:“行吧,它好,但我們蒼樺也不差。”
“啊???”所以呢?你要表達什麼呢?
蔣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十分茫然。
“蒼樺在北京是數一數二的高中。”蒼樺的實驗班。
林妄洲瞥了童瑤一眼,這話看似是說給蔣軒聽的,實則也是說給童瑤的。
童瑤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瞪他。
他咳了咳,“縱使遂溪高中再好,和我們蒼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蔣軒:“?”
“所以啊蔣軒,為了童瑤的未來,你就彆挖我學校的人了。”林妄洲挑挑眉,語重心長。
蔣軒:“……”
我他媽?
是你來遂溪挖走我們學校的驕傲的吧?
我靠,倒打一耙!
蔣軒扶額,服了。
此事當事人童瑤的參與度不高,所以,他們還沒有到家,話題就終止,不了了之了。
蔣軒把童瑤林妄洲送到童家,趁著天還沒有全黑,拒絕了童爺爺童奶奶的挽留,就離開了。
他拋下這麼一個炸/彈後,就選擇了置之不理,徒留林妄洲一個人還在耿耿於懷。
夜晚。
二十二點。
寒暄交流結束,回房睡覺。
林妄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蔣軒提出來的事兒在他心中生了根發了芽。
林曄東不準他留在這邊過年,他過兩天就得回北京,回北京前,這生了根發了芽的刺兒不拔掉,他寢食難安。
當然了,除了心裡藏了事兒導致失眠外,最重要的還是,被窩不暖和。
南方屋子裡沒有暖氣。
躺在床上就好像躺在冰窖裡一樣,手冷腳冷全身上下都冷,就這種情況,他能睡著才奇了怪了。
林妄洲把自己裹成蠶蛹,閉著眼,靜下心。
沒啥用。
還是凍得要死。
他瑟瑟發抖,摸出手機,找到童瑤的微信。
打字時手指都是僵的。
太慘了我操。
他要賣慘加賣萌!
林妄洲:【我要凍死了(:з」∠)_!!!】
三個驚歎號,真情實感,迫在眉睫。
林妄洲再接再厲:【太冷了,被窩都不暖,童瑤,我真的要被凍死了喂:( 。】
微信沒有窗口抖動的功能。
嘖,垃圾。
兩分鐘後,消息正在輸入。
童瑤:【你等等。】
林妄洲:【好的。】
這一等,等了快十分鐘。
林妄洲掐分數秒。
最終,等到了敲門聲。
童瑤:“林妄洲,我來了。”
林妄洲:“……”
等等?你來了??你來乾嘛???
這情況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林妄洲嚇了一跳,咻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動作太快太猛,他也沒注意,踩到了自己睡褲的褲腳,人高馬大,身體失衡。
然後,砰地一下響,他抓住要掉落的褲子,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