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1 / 2)

同桌是我爸 Wendy誒呀 10020 字 9個月前

“傅老師,新年快樂!”

加了前綴,不是群發。

傅從淵躺在落地窗戶前的榻榻米上,望著窗外忽明忽暗的燈光,聽著狂風奏響夜曲,在午夜十二點前,在電視上的春節聯歡晚會開始倒計時歡迎新的一年前,他聽見手機“叮”地一聲響,終於收到了林倩的新年祝福。

屋裡的暖氣驅散不了他的體寒,他其實不是那種特彆怕冷的人,但奇怪的是,最近就是渾身冰涼。

將抱枕蓋在腹上,傅從淵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望著屏幕眯了眯眼,須臾,他輕哂:“新年快樂。”

然後,沉默。

對話框裡的內容戛然而止。

空落落的,像是沒了“交集”,看著心裡就不舒服。

傅從淵斂眉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又摁下了左側的小喇叭,按住說話:“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孤家寡人。”

這孤家寡人倒也沒有形容錯,明後天家裡人出去走親戚,他這稀奇古怪的身份,跟著去也不合適。

估計他們也一樣。

對付林倩確實需要主動出擊,他這多說了一句,那邊立馬就回他了:“你可是我恩師啊,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祝福放在淩晨才能顯得我很有誠意。”

“……”哼,溜須拍馬。

以前他正正經經地給她當老師,她偏要搞出點其他名堂,現在他雖然還沒有要搞名堂的想法,她卻是一本正經地把他當老師了,落差有點大,他摸摸自己的臉,又側眸瞥了下坐在電腦桌前打遊戲的他爸,歎氣。

老帥哥個屁!

傅從淵酸溜溜地“嗯”了聲,又非常負責地問:“那麼林倩同學,寒假作業寫完了嗎?”

林倩:“……”

林倩後悔莫及,扔了手機,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頭裡,唉聲歎氣。早知道,就不給他發“新年快樂”了。

“不談寒假作業的事兒我們就還是好朋友。”

傅從淵輕哼:“請尊師重道。”

然後,又告訴她,年一過,時間就像坐上了火箭,咻一下就到了元宵,就到了開學日。

叨啊叨啊叨啊。

叨到林倩翻白眼。

好不容易挨到她爸媽不會催她這些,她倒是扭頭給自己找了個“罪”受。

要了命了,林倩撐著眼皮,開始犯困。

混沌間,又隱隱約約覺得傅從淵說的話不無道理。

到時候湊在半天內趕作業才是最痛苦的。

林倩打著嗬欠,有了新的考量。

她在被瞌睡蟲徹底打敗前,進行了自我反思。

最後得出結論:她這是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她對不起傅從淵傅老師對她的辛勤付出。

猛然驚醒,猛虎落淚:“傅老師,我錯了。”

她支前身子,翻看聊天記錄,指尖微頓,眼一眯,視線落在了“孤家寡人”四個字上。

她能理解。

因為過兩天她和林嘉衍也要淪為留守兒童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記得寫作業。”

“……”這人真的是當老師的吧?還是班主任吧?

房間裡的燈還亮著,關燈玩手機影響視力。

林倩窩在被窩裡皺了皺鼻子,想了想,覺得傅從淵他一個人也怪可憐的,於是,她咬咬牙,主動邀約:“你要是獨自在家無聊的話,可以來我家找林嘉衍玩。”

“可以考慮。”傅從淵答應地非常爽快。

半晌,他輕笑:“我去監督你寫作業。”

林倩噎住,撇撇嘴,心道:那您還是彆來了。

大年初三,年味還在,積雪也還在。

一大早,林曄東和許穗就提著不少東西出了門,說是要到林妄洲外婆家去拜年。

林妄洲的外公外婆不在北京,去了就得過夜。

林倩和林嘉衍不去,去了怕嚇到老人家,林妄洲兩手抄進口袋裡,懶洋洋地倚在門框前,斜著眼目送他爸他媽出門,他這次也不去。

許穗走遠幾步,又折回來:“你真不去?”

“嗯。”林妄洲點頭。

沉默半晌。

“也好也好。”許穗抬高手臂拍拍她兒子的肩,眼神咻咻地瞥向一旁的林倩和林嘉衍,“你就在家帶孩子。”

“……”

林妄洲嘴角一抽:“問外婆他們好。”

許穗笑眯眯地點點頭,林曄東在車裡按喇叭催促,她回首斜他一眼:“催什麼催。”

埋怨完,視線又轉回來,囑咐道:“你們幾個,記得把院子裡的積雪給掃乾淨了。”

“林妄洲,你是他們的爸爸,你要有榜樣作用。”

林妄洲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

門前的積雪,經過這兩天的“發酵”,更厚了,也把路全堵了,進退兩難,確實是不太好走。

林曄東和許穗離開後。

孩子王林妄洲閒著無聊,就帶著他的親兒子親閨女奮鬥在了掃雪的第一線。

他去地下室拿了兩把鐵鍬。

林嘉衍跟林倩緊緊挨在一起,扒拉著大門,姐弟倆皺著臉,渾身上下寫著“抗拒”。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這種時候就該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地嗨起來啊!

為什麼非要來搞勞動最光榮的把戲。

林倩欲哭無淚。

提起林嘉衍的衣袖假裝抹淚。

“天寒地凍,乾嘛呢。”

這回,林嘉衍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他姐的陣營裡的。

他也覺得冷,手都凍僵了。

林妄洲皺眉,沒說話。

三方對峙,誰也不讓誰,氣氛稍顯緊張。

好半晌,林妄洲開口:“你們倆就是平時太懶,不運動,所以才會怕冷。”

“多動動就暖了,都給勞資過來。”

林倩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林嘉衍學著林倩的模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林妄洲清了清喉嚨:“滾過來。”

避無可避,姐弟倆蔫了,妥協了。

阿爸還是那位阿爸,阿爸又不是阿爸。

現在的阿爸,並不會因為他們是他的崽,而營造滿滿的父愛,對他們手下留情。

他倆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走過來,姐姐接了掃帚,弟弟接了鐵鍬。

倆姐弟的嘴翹地像是掛了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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