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的驕陽一天比一天地熱情, 強光落地,好像都能炙烤出柏油路上的“油”了。m.ggdown. ,
敲個雞蛋, 撒點鹽, 還能攤出荷包蛋。
就在這樣的天氣下,林倩也終於迎來了她的開學日。
林倩對大學生活的期待止步於三十幾度的高溫,她喪著臉,望著車窗外都熱到浮躁起來的空氣,滿眼呆滯。
送她來學校的是她爸林妄洲,還有她的媽媽童瑤。
她本來都想自己來,可惜被這倆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爸說擠地鐵不方便,還說從家到地鐵站的那段路她走過去會被曬黑,她媽則幽幽地睨著她,“怕你鋪不好床。”
“……”有那麼一瞬間,林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還有她的小老弟林嘉衍,要不是他自己都在泥菩薩過江, 陷進軍訓的“沼澤”裡, 恐怕也裝作順路地跟過來了。
哎。
可真是幸福的“煩惱”。
林倩托著腮搖頭。
於是, 在這種情況下, 傅從淵就是空有去當免費司機的心,也未必見得能有機會讓他實現該願望。
他喪的一批。
完成工作後, 就頹廢地躺在他死人領域的沙發上, 怎麼想怎麼不得勁兒。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空調開得再大, 也解決不了他的心煩意亂。
沒多久, 他就起身走到外麵,倒了杯茶,順道著巡視巡視有沒有員工在偷懶的。
然後,他抓到了靠在椅背上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的蔣旭,他正在刷手機,嘴角瘋狂上揚。
蔣旭談戀愛也有個把月了,期間嘚嘚瑟瑟地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每兩分鐘就要談起他的女朋友,整個人蕩漾到像是掉進蜜罐子裡似的。
與傅從淵形成鮮明的對比。
曾幾何時,哪有蔣旭在他跟前顯擺的機會!傅從淵一腳紮進檸檬汁裡,酸氣橫生,“上班喂,彆玩手機了,作為副總,你得以身作則。”
“……”還是個小工作室,哪裡來的副總?
蔣旭撇撇嘴,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知道了。”
話是這麼說,編輯消息的動作卻是一刻也沒停。
傅從淵眯起眼,半晌,冷哼:“和你女朋友有那麼多天好聊?”
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曬地蔫下去了。
刺眼的陽光折射進室內,灑下滿地光輝。
靜默片刻。
蔣旭抬頭:“誰說我跟她聊天的?我是那麼黏人的人嗎?都是她黏我我跟你講。”
傅從淵:“……”
自吹自擂不過數秒,就立馬原形畢露,“算算日子,我和許也在一起也三個月了。”
他晃晃手上的手機,“三個月紀念日,挑點禮物。”
傅從淵:“……”
從蔣旭身上,傅從淵突然看到了自己身為林倩男朋友時的失敗。
木訥,沒情趣。
他嘴角抿直,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情緒。
蔣旭在跟班裡做代購的女生談生意,被科普了許多美妝知識,談到一半,猛然想到了林倩。
“傅哥。”他摸摸下巴,“林倩今天開學了吧?”
傅從淵掃他兩眼,氣悶地“嗯”了聲。
蔣旭挑眉:“開學之後就要軍訓了吧?”
半天講不到重點,傅從淵懶得再應他。
對此,蔣旭也不惱,他慢條斯理地整理整理衣領,“你之前跟我說要追林倩,她開學的時候你怎麼不去給她搬搬行李刷刷存在感?”
頓了頓,“哦,不合適,你又不是她同校學長。”
傅從淵:“…………”
蔣旭對萬年麵癱臉的表情皸裂很是滿意,這熱鬨,他不湊白不湊。終於有人能治住這廝了,不放串鞭炮慶祝慶祝他都覺得過不去。
但是吧……
好歹也有室友情在,現在又共同創業。
蔣旭覺得自己該提供點幫助還是要踴躍提供的,“咳咳咳。”他抬起隔壁指指窗外,“看到沒有?紫外線。”
“她要軍訓了,買點防曬過去聊表心意。”
傅從淵:“………………?”
“信我,我是不會騙你的。”
傅從淵眯了眯眼,麵露狐疑。
蔣旭見狀,“嘖”了聲,猛然拍桌,“你以為我是怎麼追到我家夏夏的,靠的就是這些平日裡的貼心。”
“……”
………
……
報道過後。
隔天,林倩便開始了她慘絕人寰的軍訓生活了。
“慘絕人寰”是林倩自己這麼定義的,因為教官看起來實在是很凶很凶。
站軍姿時悄悄動個手指撓撓癢,或者是將黏在臉頰的碎發彆到耳後,被他看到了,他就能立刻吼你一頓。
真·鐵麵無私。
搞到最後,林倩甚至懷疑在網上搜到的曆年來彆家的有趣的軍訓時光都是營銷號杜撰的了。
口乾舌燥,汗流浹背,她差不多是個廢倩了。
結果,等到吃完晚飯,太陽下山,夜幕一寸寸拉上,晚風悄無聲息地撲麵而來時。
哨聲吹響。
一聲鏗鏘有力的“原地休息”由遠及近地傳過來。
滿操場都在歡呼。
辛苦了一天了,這會兒大夥兒都顧不上其他,能席地而坐就席地而坐。
沒多久,嚴肅的教練開始了說笑。
並與隔壁班的教練展開了battle。
再之後,演變著演變著就成了各個班的拉歌比賽。
“……”
天一黑,果然夜生活就開始了。
國旗底下的大燈照亮了整個操場。
有路過的學長學姐停下腳步拍照發朋友圈。
他們民族舞七班的班助霍然開嗓:“拉歌有什麼意思,你們可都是學舞蹈的,要決鬥就拿出看家本領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場麵火熱了。
鼓掌的鼓掌,吆喝的吆喝。
教官們帶頭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