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同學為了500塊錢,顛顛地下去給姚星幫忙。
他個子高,力氣又大,乾搬書這種體力活還是挺占優勢的。
姚星這次學聰明了,麵對同學們探究詢問的眼神,沒再把卷毛也介紹成愛做好人好事的學長,而是直接說卷毛是她哥的朋友。
姚星的同學現在基本上都知道姚星在這所學校裡有個親哥,所以自動自發的把卷毛的行為默認成了“姚星她哥在學校人緣太好,所以她哥的朋友看在她哥的麵子上都很照顧姚星”。
而且有人幫他們搬書,他們也是求之不得的,自然就更不會有人多說什麼了。
卷毛一邊搬著厚厚一大摞書往高一年級的教學樓走,一邊跟身邊的姚星閒聊:“妹妹,你十一放假準備乾嘛呢?”
“十一?”
卷毛一提醒,姚星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再有2天就該放十一長期了。說起來這段時間她天天忙著軍訓,都沒意識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因為都沒意識到要放假,所以自然就更彆提安排假期了。
她想了想,拋出了可能性最大的答案:“應該會回老家吧!不過也不一定,到時候再說。”
卷毛:“你老家哪的?風景怎麼樣?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出過雲城呢,有機會的話還真想去你們那兒看看。”
姚星把手裡的書往上顛了顛,才回道:“深市,離這兒不遠,坐高鐵大概一個半小時。不過我老家好像也沒什麼特彆好玩的,感覺跟雲城也差不多。”
兩個人說著話的功夫,就到了高一(七)班的教室。
班上的同學都在打掃衛生,看到姚星身後跟了個高高大大的帥哥,都忍不住停下手裡的動作去看。姚星假裝沒看到同學們打量的眼神,把書放下之後就從桌肚裡掏出一瓶水遞給卷毛:“謝謝您。”
卷毛笑眯眯地接過姚星手裡的水,還不忘打趣姚星:“妹妹,你這次怎麼不鞠躬了?”
姚星:“……”
卷毛:“我也不用你90度,你60度……不對,30度也行。”
姚星:“……“
卷毛是踩著上課鈴聲進的高三(三)班的教室。
這節課是班主任的物理,不過卷毛進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還沒到。所以他一進去,就把手伸到賀祁麵前說:“給錢,500。”
賀祁從兜裡掏出手機:“我發你。”
500塊對賀祁這種家裡有礦的大少爺根本不算什麼,但對卷毛這種每個月就幾百塊錢生活費的高中生而言實在是一筆巨款了。見賀祁給錢給得這麼爽快,卷毛也爽快起來:“看在你給錢這麼爽快的份上,我再附贈你一個消息。我剛才搬書的時候特意跟姚星妹妹打探了一下,她說她十一可能要回老家。”
賀祁低著頭輸密碼,懶懶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卷毛恨鐵不成鋼:“你傻啊,你可以找個借口跟她一起回去啊!”
賀祁終於舍得抬頭看他了,不過用的是看隔壁二傻子的眼神:“……我跟她回去?你確定?”
卷毛猥瑣一笑:“確定啊,多好的見家長機會,不去白不去啊!”
賀祁涼涼道:“那我要是去了,估計十一過後就是我的頭七。”
卷毛:“……”不至於,真不至於。
班主任老徐進來的時候,不是空著手進來的,手上還抱著一遝卷子。班上的同學一看到老徐手裡的卷子,就忍不住哀嚎出聲。畢竟開學第二周的時候他們才剛摸底考過,隻不過是過了一個多禮拜,居然又要考試了,地瓜都經不住這麼個“考”法啊!
老徐把卷子重重的拍在講台上,厲聲道:“喊什麼,喊什麼,都高三了,你們要開始習慣這種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節奏,要把考試當成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的事情,免得到時候上了高考考場緊張……行了,把桌麵上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收一收,開始準備考試。”
老徐把卷子分了分,讓大家從第一排往後傳。
傳到賀祁手上的時候,老徐突然開口說了句:“賀祁,你好好考啊!讓我看看年級第一給你補課到底補出什麼效果來了。”
賀祁:“……”
一旁的卷毛小聲道:“靠,你什麼時候找年級第一開小灶了我怎麼不知道?”
賀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半響之後,才幽幽吐出一句:“帥哥的事情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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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書的隔天,也就是周五,姚星終於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上麵有幾通未接來電,都是趙女士打來的。
姚星猜到趙女士應該是想問她十一回家的事情,果然電話一回過去,趙女士第一句提的就是這個:“妹妹,你十一放假還回來啊?”
姚星這次就明確多了:“回!”
趙女士挺高興:“那你哥呢?要不你叫上他一起,兩個人路上也好有個伴。我這會忙,就不給他打電話了,你給他打一個問問看。”
姚星點點頭,說:“行!”
掛斷趙女士的電話之後,姚星就開始給姚越打電話,一邊打,一邊上網查高鐵信息。從雲城回深市的高鐵多得很,隔上幾十分鐘就有一趟,而且從早到晚都有,所以姚星也沒急著訂票,而是準備跟姚越溝通好回去的時間之後再訂。
結果姚越也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手機壓根沒放在身上,連著打了好幾個那邊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姚星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小時,又重新回過去,這次倒是接了,隻不過說話的人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怎麼了?”
姚星:“哥你不舒服啊?”
幾分鐘之後,姚越才像短路的機器人重新找回信號似的回了句:“嗯,好像是發燒了。”
姚星:“啊,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那你去看醫生了沒有?”
姚越那邊應該是翻了個身,因為姚星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被子摩擦的聲音。她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分鐘,才聽到姚越從嗓子裡又擠出一句:“看什麼醫生,睡一覺捂捂汗就好了。”
不熟悉姚越的人以為姚越天不怕地不怕,隻有比較熟悉姚越的人才知道他其實害怕的東西可多了。比如他怕老鼠,也怕蟑螂,最關鍵的是,他還怕打針怕吃藥。
以前趙女士帶兄妹倆去打預防針,每次都是姚越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最前麵,但真開始打的時候,他就躲得比誰都要快。現在也一樣,生病了是能拖就拖,能熬就熬,姚星覺得他寧願燒死也不會下樓去給自己買一盒退燒藥的,更彆提拖著病體殘軀去醫院了。
真不知道他這2年一個人在雲城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姚星:“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說著,她就把麵前的頁麵叉掉了,又順手把電腦給關了,然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正在看書的王涵涵交代道:“我哥發燒了,我過去看看,要是有事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