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午餐很豐盛。
賀媽媽和賀爸爸都有親自下廚做各自的拿手菜,不過賀媽媽下廚做的是一道拍黃瓜,賀爸爸下廚做的是紅燒肉。
除此之外,剩下的菜都是賀祁家裡的阿姨做的。
因為高考的時候阿姨曾經去酒店給姚星做過三天的飯菜,而且之前賀祁也給姚星送過好吃的,所以阿姨還記得姚星,甚至還記得姚星的口味,這天中午的午餐做的都是姚星愛吃的,就連魚,都特意給姚星做了兩道。
正中間的是一道鬆鼠桂魚,魚身上用花刀刻著花紋,澆了糖醋鹵汁,吃起來外酥裡嫩,酸甜可口。圍著鬆鼠桂魚擺放的,還有一道香酥小黃魚,炸得香香脆脆的,咬一口,能聽到嘎嘣聲。
姚星本來就喜歡吃魚,但每道魚隻夾了兩筷子,就不好意思多夾了。
結果賀祁直接用筷子給她夾了好多放在碟子裡。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甚至都沒看姚星,還在跟賀爸爸說話,姚星低著頭,吃著賀祁夾到盤子裡的魚肉,突然就覺得挺安心的。
跟賀祁在一起,永遠都很安心。
這很難得。
因為有賀祁這種不動聲色的照顧,姚星跟賀爸爸賀媽媽的這一頓飯,吃得也算是賓主儘歡。
吃完飯之後,賀爸爸賀媽媽體貼的回房間睡午覺,讓賀祁帶姚星參觀參觀。
賀祁便直接帶姚星回了自己房間。
家裡的房間賀祁從小睡到大,但高中三年為了上學方便,他一直跟姚越合住在雲城高中旁邊的那套小公寓裡,後來上了大學,又開始住校,所以近幾年回來住得少了。
但不管賀祁什麼時候回來,臥室裡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床上用品也都是隔上一兩周就洗洗曬曬,是隨時可以住人的狀態。
賀祁的房間裡擺著一個書櫃,不過書櫃裡大部分放的都不是書,而是各式各樣的畫冊,以及賀祁從小到大這些年畫的各種畫稿。姚星好奇的翻了翻,發現賀祁小時候畫的素描稿,就已經是她現在都達不到的水平了。
果然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姚星看畫的時候,賀祁就歪在床上看她。好半響之後,見姚星還停在畫架那兒沒有動靜,他終於忍不住催促道:“姚老師,麻煩過來一下。”
姚星捧著手裡的畫冊,頭也不抬:“乾嘛?”
賀祁:“陪|睡。”
姚星:“……”
姚星疑心自己聽錯了。
這次跟賀祁見麵之後,姚星經常有這種時刻,就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因為賀祁永遠有本事用一本正經的語氣提出很多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的要求。比如今天早上臨時起意的見家長,再比如剛才那句義正嚴辭的陪|睡。
姚星捧著手裡的畫冊,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請問一下,你這個睡是個名詞還是個動詞嗎?”
賀祁把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道:“有區彆嗎?”
姚星:“……”
區彆大了好吧?
誰要在他爸媽家裡,而且還是他爸媽就在隔壁房間午睡的情況下,跟他那什麼啊!
賀祁看著姚星變幻莫測的糾結臉色,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在幻想些什麼?我就是單純困了,想讓你陪我睡個午覺。”
姚星把手裡的畫冊放下,遲疑著抬腳朝他走裡過去:“真的隻是單純的睡個午覺?”
賀祁耐著性子等她走近,然後一把把她拉到了床上。因為突然的動作,兩人身下的床墊微微震動了幾下,又再次恢複平靜。
賀祁把姚星整個人團了團,像抱枕一樣團進懷裡,胳膊搭在她腰上,腿也盤上來。姚星感覺自己像被一條巨蟒給纏住,掙紮不開,也動彈不得。
她忍不住小聲抗議道:“你這樣我都沒辦法呼吸了。”
賀祁:“是嗎?那需要人工呼吸嗎?”
姚星:“……”
姚星忍不住認真凝視賀祁的臉,甚至還作勢伸手上去掐了掐,當然沒有用勁:“賀祁,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賀祁:“那是因為你以前沒答應做我女朋友啊,你要是以前就答應了,那你肯定早就發現了。我生下來臉皮就厚,我媽說我的臉是鈦合金的。”
姚星:“……說不過你。”
賀祁笑著把鈦合金的臉埋進姚星脖頸,然後深呼吸了一口。他很喜歡聞姚星身上的味道,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就覺得很好聞。反正沒事的時候,他就會把姚星團進懷裡,揉一揉,嗅一嗅。像吸那隻叫魷魚的貓。
說起來姚星這麼愛吃魚,上輩子不會也隻是貓吧?
如果姚星真的是隻貓,賀祁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覺得自己可以把姚星的四條小短腿都捏起來,然後趴在她身上埋一天的肚皮。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呼出的滾燙氣息灼在姚星耳畔,癢得姚星忍不住又開始掙紮。
賀祁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