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和談好幫手(2 / 2)

請支持正版, 不然珍大族長會暴揍噠

等等,最後一句話也是有道理的!

賈赦忍不住心中一酸,這個大侄子似乎瘋了點, 可還是待他一分好的。哎……算了算了, 體諒一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嘲諷了, 多了多了也麻木了。雖然被親侄子諷刺有點受傷,但到底不能跟個死了……不對, 不是沒那啥嗎?這大侄子好端端的咋就瘋了呢?等等那到底有沒有那啥超越倫理的愛情悲劇啊?

傳得有鼻子有眼有娃娃了。

賈赦凝眸定睛的看向賈珍, 感覺自己都得掐把胳膊,看看是不是昨晚酒喝糊塗了, 還在夢中。不然他眼前這侄子, 氣勢咋比他老爹, 勳貴二代中唯一平爵承襲榮國公的大將軍賈代善還盛呢?身上就透著兩字—不服, 來戰!

恩……好像四個字哦。

的確睡糊塗了。

賈赦垂眸,抬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不疼,還是在夢裡。

與此同時, 賈母已經氣個到昂, 拄著的拐杖恨不得掄起來敲賈珍頭上:“好,好!幾日不見, 珍哥兒,你倒是口齒伶俐了不少!”

現如今賈家光複門楣的希望—元春進宮是小選, 用的是一品神威將軍賈赦侄女的名義。要真是讓賈赦起了送迎春進宮的心思, 彆說成不成功, 對元春都是個打臉行為。

“一般一般,賈家第二,”賈珍回眸掃眼兩狀況外的叔叔,漫不經心開口道:“不敢跟您爭鋒,畢竟尊老,是吧?”

養孩子養到賈母這地步,也是大寫的慘。老大渾然不在狀態,但好歹還衝前頭替老娘說話,打圓場;老二壓根跟個死人一樣,看著老娘衝鋒陷陣。

被賈珍暗自腹誹的死人的賈政怒火也是有的,但是他穿著官袍呢,哪能因個潑皮無賴的紈絝敗家子失去君子風度。眼見自家老娘著實被氣狠了,賈政怒氣衝天開了口:“珍兒,我等身為長輩好心好意勸說你,你反而如此詭辯不已。莫不是得讓你爹來,你才懂長幼有序。”

賈珍將袖子裡的《大周律》掏出來砸賈政身上,伴隨著書本飛出嘩啦啦的聲響,沉聲:“說這話的時候,賈政,你翻一下律法,榮禧堂誰住的啊!賈赦都沒資格住,這乃國公規製,真禦史台追查起來,都是違律之行。重則奪爵。”

說最後一詞的時候,賈珍掃了眼賈赦,眼眸帶著厲光:“知道我為何要回金陵嗎?特意騰出地方來改製。我爹好歹還給我留了個爵位,傳到蓉兒好歹還有個末流的五等爵。赦叔,你也得想想自己能傳給什麼給璉弟吧?爵位要是被奪了,你這個爹還有……哦,還有錢可以傳承。可,榮府也不是你管家啊。”

“胡扯!”賈母眼瞅著賈珍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再聽著人句句挑撥離間,眼眸飛快的掃了眼似乎若有所思的賈赦,直接兩眼一翻,頭靠著椅背,昏了過去。

“太……太太!”賈赦回過神來,忙不迭喚人要請太醫相看。這邊賈政也尋到機會說話了,嚴厲指責賈珍:“非人哉!太太與我們前來,不忌諱喪事期間種種,好心來勸你一回,你卻如此恩將仇報,如此不孝不悌無倫理綱常之輩,不屑與你為伍!”

邊說,賈政還重重甩了一下子袖子:“大哥,走,我們帶太太回府。”

“賈赦帶著人走可以,你給本族長跪祠堂去。”賈珍冷笑一回。這三不來就算了,自己個來,還想全須全尾回去,想得倒美。

反正打包行禮也是要時間的。

先折騰折騰賈政,為以後分宗做準備。

“還敢罵本族長?”賈珍猛地一拍茶幾:“賈政,給本族長跪下!”

話音落下,上好的紅木茶幾發出“哢嚓”一聲,瞬間碎得四分五裂,小木塊四處散開。非但榮府一行,屋內的仆從也都驚駭了—啥時候珍大爺還有這一手了?

“爺呢,明明能靠出身吃飯,可某些人非得把爺逼得上絕路啊!”賈珍冷冷的看著眼皮動了兩下又飛快合回去的賈母,獰笑了一聲,開口道了一句。也算為自己突然而來的武力值有個說法。反正賈家是武勳世家,他有個天生神力,卻因為賈家要武轉文而隱藏起來,也符合邏輯。

現在嘛,開竅了而已。

從古至今,男人什麼時候開竅都不晚,都還能得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實乃大器晚成。

此話一出,榮府一行各有思量。

雖然知曉不是說他,但是迎著賈珍投、射過來銳利入鷹隼的目光,賈赦忍住自己有些自欺欺人的“夢境”設想,緊張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忍著腿肚子打顫,硬著頭皮邁開腿,企圖用自己的身形拉走賈珍的目光。他……他雖然不曉得賈珍咋瘋了,但大概也是知曉一點,他親娘八成裝昏。

可又能如何?好歹是娘。

賈赦心理默默長籲了一口氣,但轉眸間掃見賈政還在站如鬆柏,一臉傲氣,霎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老娘他還是孝的,對弟弟可就差不多是仇敵態度了。

賈赦直接一腳揣在了賈政腿肚子上,看著人顫顫巍巍往前撲,便顫著音回話:“跪跪跪了,珍珍兒,你彆生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見狀,賈珍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看了眼賈赦,朗聲開口:“赦叔,還煩請你把惜春給我送回來,連帶昔年拿走的嫁妝。我每年送的費用便罷了,我娘的嫁妝可有單子的,一分不能少,湊不齊,那麼乾脆點,賈政的官也彆當了。”賈許氏是老蚌生珠難產而亡。賈珍對這個年紀比他兒子還小,都快能當孫女的妹妹,沒什麼慈愛之心。隻不過按著時下世俗,同意了賈許氏的嫁妝日後全是這小妹妹的嫁妝。等賈母開口要養惜春,要過一半嫁妝保存,也爽快送了過去,不過顧忌在道觀的爹,每年送上各色雜費五千兩充當教養費。

說到最後,賈珍光棍無比道:“反正我不混官場,我的名聲再爛,也沒什麼好爛了的。”

賈政險些一頭栽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聽得賈珍的話,眼前一黑,恨不得也跟著昏倒過去。他……他今天為什麼要來自取其辱?

一聽得這話,賈母再也無法裝昏了,緩緩動了動眼皮,似乎從暈厥之中蘇醒過來一般,抬眸逡巡了一圈屋內隻景,眸光在那一地木屑碎片上停留了一瞬,而後轉眸定定的看向賈珍,透著股狠厲:“你這不知羞恥,油鹽不進的,虧我還替你遮羞一分,現想來倒是我白費苦心了。”

“遮什麼羞?你就得揪著那點桃色新文說事,不成?看你七老八十的,不想說你,頭發長見識短的。”賈珍指指先前砸賈政落地的《大周律》:“有證據你去告我成吧?律法上都說禁止私休。宗法是無法將奸、夫、淫、婦浸豬籠的,律法倒是可以。你去告成不成啊?去啊,我給你抬到順天府,要不直接告禦狀去!”

賈珍著實不想跟賈母就此車軲轆懟著。原身跟秦可卿那點事恐怕還不算大問題,大問題的是秦的身份,否則賈母怎麼一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前來。至於賈母手裡有證據,敢去告也無妨。

他當場也應得下來。發生了,他也不慫!

正好揪著賈蓉,去海外占海為王。

隻要沒喪屍,什麼地方都是世外桃源。

瞧著賈珍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賈母也是沒法了,她怕說出秦的身份,反而讓這瘋子開始追究死因,到時候鬨大了,沒準毀得是元春的前途。

憋著一口氣,賈母道:“惜春打出生到現在,你管過……”

話語戛然而止,賈母驚駭的看著被茶盞砸出血來的賈政,眼眸瞪得凸圓,恍若殺父仇人一般盯著賈珍:“賈珍!”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聽過嗎?”賈珍聽著賈政捂頭撕心裂肺喊疼,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賈赦,半個時辰內把我的妹妹送過來,給你們兩個時辰,把我娘的嫁妝送回來。否則我可要去敲鼓的,到時候彆說賈政的官途了,怕不是宮裡某位也前途不保啊!”

“你……”賈母氣噎,徹徹底底昏了過去。

賈赦忙不迭把人扶住,看著賈珍,感覺陌生,卻不可避免的有些向往,最終肚腹裡的所有複雜情緒化作一聲歎息:“珍兒,你為何要鬨這麼僵,我也就不管了,你就不怕日後?”

“我都要死了,還談什麼日後?”賈珍意味深長看眼賈赦,也不多說。他眼下還沒心情管榮府如何。先把自家安頓好了,再說其他。

賈赦心理忍不住有一絲的慌亂,想要多問一句,卻聽得賈政的呼喊,眼眸垂了垂,到底先帶著賈母回了榮府。

一到賈母居住的榮慶堂後院廂房,平常沒在注意,但眼見三個賈家小姐並排居住的廂房,賈赦眼眸還是沉了沉,憋不住有些火氣。

這小破地方還不如賈敏昔年在家丫鬟們住的。

扭頭吩咐了人去叫邢氏過來替迎春也打包東西,賈赦把惜春送了回去,臨走前看眼已經順過氣來的賈母,提醒了一句嫁妝之事,畢竟賈政還在人手裡。

賈母氣得摔了杯子。彆得不說,若是這頭磕破了相,那也不亞於斷了仕途!可如今賈珍這沒皮沒臉的,又有什麼能夠威脅了他?

偏生跟過來的賈蓉還笑得一臉溫順:“還求老祖宗疼我一回,要告要使勁的告!我也覺得好奇怪的呀,我好歹還是王孫公子,有個爵位,還有少族長的身份,怎麼我爹好端端就給我聘了個養生堂出來被五品小官保養的女子呢?我祖父還同意了!我等著您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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