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正版, 不然珍大族長會暴揍噠
一聽這話,賈母眉頭一擰:“放肆!賴嬤嬤,豈可胡言!”
—這種邪祟之事向來是朝廷所打擊的。
“還請太太贖罪,老奴知錯。”賴嬤嬤忙跪地,一臉惶恐認錯:“老奴隻不過……”
“知道你心是好的,但這事還是莫要再言說。”賈母彎腰虛扶了賴嬤嬤一把:“你我主仆多年,豈能不知?隻要等貴妃娘娘身懷龍嗣,到時候自然可以有所行動。”
說完,賈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她覺得自己夠謀定後動, 也夠沉得住氣,想要等賈家這個外戚真正做實做穩之後, 再行教訓賈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可豈料,賈珍也打著這個注意呢!趁著榮府現如今要替宮裡娘娘做臉,使勁的“自汙。”
盛夏七月,天上日頭恍若火爐,烤的眾人都焉縮在家裡。這種酷熱天氣下, 賈珍帶著護衛回到寧府, 休憩一日,第二天便趁火打“劫”起來。
這一天,天色剛亮,門房守夜李三打著哈欠,與人交班, 正閒聊之際, 忽然感覺身旁似乎有一道陰影飄過, 待定睛一看,眼中帶著分不屑。這一群黑衣黑甲的都是他們珍大爺從外邊帶回來的護衛,不是世仆,據說是些乞丐,被自己親爹親娘賣的等等都些仆從圈子裡的九流,還有些雇傭性質的,雖然讓人羨慕,但按著常理,也不會被主家重視的。
還不如他們這些世仆,世代服侍,等得了主子的信賴後,自然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跟榮府那賴家一般,那私宅都比普通四品官員豪華多了。
正想著,便聽著落鎖的聲音,李三一顫,有些困頓的眼帶著分困惑,看了眼人,怒喝:“你這新來的乾什麼?現在是……”
“封老爺的命,閉嘴!”前來的張龍嗬斥了一句:“關閉寧府所有門,任何人不得外出一步,若膽敢與外界聯係,以背主論處,殺!”
“你莫要狐假虎威,要知道二管家可是我叔叔。”李三帶著分矜持,自傲道。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高門大戶裡掌管門房的仆從也是頗得主家看重的,這職位油水也頗為豐富,畢竟他們如何傳話,可以影響家中主人是否願意見客。
“《大周律》中《戶律》規定,奴仆中世仆乃主家私產,主人有任何的處置權。”
李三聞言,麵色還沒來得及一黑,便見拳頭朝他揮來,而後便不省人事。
“早點,用武力解決就好,偏生你要顯擺。”搭檔看眼已經解決的李三,回眸掃了眼門房內其他人,揉了揉拳頭,一個個打昏過去。
“先禮後兵,學過的總要用起來。”張龍聞言便拿出捆在背後的繩子麻利的捆綁,給李三塞抹布,便回了一句。
搭檔嗬嗬了一聲,垂頭乾活。
這邊將門房所有人捆綁塞抹布串成糖葫蘆一般拉到了正堂前的院落裡,其他寧府大門也在重複著這一場景。非但將所有人都麻利的綁了,寧府對外的各個門,尤其是與榮府相連的小門,更是重點把控的對象。
賈蓉坐鎮大堂,看著一串接著一串的“糖葫蘆”,拿著寧府的仆從譜本,一個個的核對過去,忙得不得了。現在先收拾府內的蛀蟲,到時候莊子上,尤其是各地管事掌櫃都得重新好好情理一遍。
與此同時,賈珍帶著特衛中的精英中的精英,以及職責所在的外援—順天府衙役,光顧了寧府大大小小的管事,就連城外道觀裡的管事,也沒有放過。
賈敬罵不出孽障,他被賈珍送了“甲魚”禮包。
賈瑜自打改了名,跟著她大侄子賈蓉關係一日千裡的好後,畫風也跟著不對了。從個清冷內向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暴力小蘿莉,能用賣萌解決的事情她偏偏要用拳頭來解決。
先撒嬌要爹抱抱,唱著沒娘沒爹的孩子是根草,等賈敬那點血脈情誼被勾起,心軟抱人的時候,快準狠的一記手刀砸昏賈敬。
仆從們完全驚呆了。
賈珍見狀,默默望天。今天是個好日子啊,處處好風光呀~
乾脆利落解決了世仆眼中的真老爺,賈珍示意賈瑜留守道觀好好儘孝心,便飛快趕回了內城,看著被抄出來的金銀珠寶,房地契,古玩字畫等等,冷笑了一聲,直接讓人抬走先入官府留存作證。
因從寧府仆從家中查抄出來的東西太多,剛下朝的包勉聽聞後都直接前來坐鎮,聞賈珍之言,倒是對賈珍高看了一眼,道:“還望賈將軍放心,隻要本官查明了這些贓物的來源,結案之後,定當會儘數歸還。”
賈珍聞得此言,眉頭一挑,自然先刷一把好感度,一臉懊悔道:“大人您嚴重了,賈某自當是信您的。隻不過……”
拉長了調子,賈珍深深歎口氣:“先前我隻以為自己於國於家無望,倒也不曾害過人,隻是紈絝二世祖,敗壞祖宗靠著血汗攢下的家業罷了。豈料我卻是管家不嚴,以至於豪奴勢大,在外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現如今,我賈珍何來的顏麵還要這些東西,還望大人結案之後,將這些贓物與罪證,歸還苦主,至於偷盜我寧府的東西,還望由大人您出麵,換一些米糧,醫藥,贈送給老百姓吧,也算我對自己前半生不作為的贖罪了。”
“賈將軍,您確定?”包勉有些意外的看眼賈珍。他也不是個傻的,知曉賈珍此舉有利用他順天府,但他奇怪就奇怪在這,他自問看人也準,這賈珍就算開竅,這也太對自己狠了點。
時下權貴,還是頗為注重自己的顏麵的。
賈珍此舉,把臉皮撕下來往地上踩了。
倒也叫人頗為佩服。
望著包勉眼中透過的一絲敬意,賈珍毫不客氣的收下,繼續跟人喝喝茶聊聊天,看著仆從衙役抄家。
當然,抄家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牽累”到榮府的仆從了。畢竟跟賴大賴二兄弟相似,一個在榮府當差,一個在寧府伺候的仆從有很多。
耳靈的聽見了賈璉帶著人前來,賈珍撥弄了一下茶蓋,一臉為難的看眼包勉,歎道:“還望包大人明鑒,我忽然想到了一事,這仆從有的倒是榮府的。這其中貪汙的東西,我有寧府的賬單,但是榮府的被盜的私產倒是讓人為難了。”
“榮府。”包勉喃喃了兩遍,看眼陽光下帶著點汗珠的賈珍,總覺得人那張無辜的臉寫滿了算計。
這完全是坑他呢!
可又有什麼辦法?
賈珍報案盜竊,他身為父母官,豈有不辦之理?
“是啊,榮府家主和我現如今有些矛盾。”賈珍一臉憤慨:“我自改寫為正後,也知曉榮府這家主非家主,鬨得很不像話,用族長來勸說他們一二,反倒是讓他們覺得我無理取鬨了。真是……罷了,不與傻瓜論長短。”
邊說,賈珍目光迎著前來的賈璉。
賈璉老遠便聽得賈珍這話了,尤其是最後一句,感覺自己被氣得渾身可以噴火了。賈珍倒是輕輕鬆鬆,想浪子回頭就浪子回頭。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還真以為他大熱天的樂意來跑腿?
他上麵有老爺,大老爺,老祖宗!
一個孝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還望包大人見諒,在下找族兄有些事。”賈璉看眼身著光袍的包勉,頷首行禮後,靠近賈珍,眼裡都閃現著火苗,壓低了聲音:“珍大哥,你到底什麼意思?非得讓賈家名聲掃地嗎?”
“我整頓自己的仆從,關你什麼事?”賈珍麵色一沉:“哪裡來的臉插手我寧府事?賈家的名聲,你看看這堆房地契,看看那些珠寶,覺得很好嗎?你們要自欺欺人,不要帶上我!”
“你也不……”
賈珍直接轉身,拒絕再次交流。
賈璉:“…………”
掃了掃剛抬過來的匣子,賈璉努力的閉了閉眼睛,雙手捏著拳頭,轉身回去稟告正等候消息的一幫人。
“回老祖宗,老爺,大老爺,太太的話,”賈璉麵色青黑若鍋底:“珍大哥看起來心意已決,鐵了心了,孫兒無能。”
“豈有此理!”賈政聞言,怒喝了一句。
賈赦垂頭擺弄自己的折扇,聞得賈政話語,抬杠一句:“那些仆從也的確賊膽包天了,竟然能夠如此私吞家產。老太太,要不,我們家也查一查。”
“孽障,胡說八道什麼!”賈母聽得賈赦這話,氣個到昂:“娘娘剛封妃,正是我賈家一族大喜之際,賈珍竟敢行此時,那簡直是再害賈家!要是娘娘失了寵,賈家該如何光耀門楣。”
“要不是你這個孽障不成器,何苦元春要入宮拚搏一番……”
聽得賈母的哭腔,賈赦重重唰了一下展開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陰沉沉的笑意,看向賈政:“我就算再無能不成器,也沒十四年了,還沒挪個位置,要靠女兒吹枕頭風,才小小升官了一下。”
“哎呀,罷了,我反正也不成器,乾脆養女兒去了。”邊說,賈赦起身,做勢就要走。
賈母聞言,火氣又盛了三分。自打賈珍那黑了心肝的白眼狼離間後,賈赦這孽障便起了鬆迎春這個木頭樁子一樣的人進宮,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她也不能直接出手把人攔下,尤其是元春封貴妃後,畢竟元春進宮用的還是賈赦侄女的名義。
所以隻有捏著鼻子和顏悅色哄著人。
“老大,你也少說兩句,現如今正值賈家恢複門楣的關鍵時期,我絕對不容許賈家鬨出如此大的醜聞!”賈母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殺氣,拿著拐杖敲了敲地:“一定不能!”
可惜,還沒等賈母使出美人中風計,轉日又暴出登聞鼓事件。
劉老漢之次子,先前被賈蓉喚過劉二哥的劉全,從律法中知曉告狀的最高等級是禦狀後,便毫不猶豫要來個勁、爆的。賈珍勸不住也就調整了些計劃,先整府內豪奴。
登聞鼓這東西,曆朝曆代都有,用來表現政治清明。但不管是官告官,還是民告官,民告民,敲響之後,先來二十大板。
能熬過二十大板,走上乾清宮告狀的,那是萬裡挑一。本朝登聞鼓製度自打太、祖爺設立後,就被敲響過三次。
這是第三次。
之前兩次,一次是奪、嫡政變時,先太傅學生柳項為忠義王攻訐其他諸王。
一次是太、祖開國定律法時,廢掉科舉功名可以免田稅十畝之製,讀書人溫慕卿領頭,敲了登聞鼓。
如今這是第三次,農民狀告賈家侵占良田,金陵官官相護,有四大護官符。
四大基地之一的a城科研爸爸們研究出了新的糧種,在轉運b城的時候遭到了喪屍來襲,在打鬥中不甚將最為關鍵的種子試驗箱之一遺落。b城基地首領給夠了他們狼王雇傭兵團足夠利益,當然還有頂高帽子—為了基地數萬百姓的肚子考慮,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話說得那個融彙古今,娓娓動聽。
總而言之,他帶領隊友曆經千辛萬苦完成了任務,順帶他還爆了喪屍群老大得了一個一萬斤糧食都買不到的能量晶核,然後還沒等他想好如何分配,返程路上,他的愛人兼隊友帶著其他人黑了他。
哪怕末日裡背叛跟吃飯一樣常見,哪怕雇傭兵團大都是因為利益組建的,但到自己身上,說不難過說不恨是假的。
腦海浮現往日種種,耳畔傳來那聲聲“對不起,我隻是想變強大”的話語,賈珍看看餐桌上的大魚大肉,忽然間也沒了食、欲,抬手摸了摸頭—他是叫得出名的大佬中唯一一個“鹵蛋頭”。他把能省下來的水和洗發水等等都給了自家有些潔癖的愛人。
可惜……
操、他、娘的,不對,操、他、爹的!要不是要當個養家糊口的男人,他沒準一顆紅心向太陽,當基地裡的軍、人。
從頭順著紮好的黑長直的秀發一點點往下,賈珍卷著發絲打了個結玩玩,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暴戾氣息—上天待他終究不薄。
沉默半晌後,賈珍緩緩籲出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去想過往,對比對比賈蓉,他到底沒被親爹綠是吧?
他們隻是因為錢財分道揚鑣,講真的三觀不合。
但這麼一想,還是有點手癢癢。
於是,賈珍負手來到了祠堂,瞧著燈火通明,亮若白晝的祠堂,掃眼烏壓壓的就差明火執仗對峙的兩幫人,勾了勾嘴,帶著分笑意開口:“夠熱鬨啊!”
眼見賈珍緩步而來,屋內原本有些僵硬的氛圍倒是瞬間鬆動了幾分。
“爹。”賈蓉跟個被老鷹即將捉到的小雞一般,急急忙忙衝向了雞媽媽的懷抱中,悄聲告狀:“榮府讓咱放人了。”
“以下犯上那奴才,打算怎麼處理?”賈珍斜掃了眼榮府代表—賈赦,想想了,露出一抹了然來。是了,這階段好像賈璉南下揚州了處理林如海喪事了,榮府裡能夠出麵的也就隻有賈赦了。
“珍兒,你……”賈赦眼見賈珍吃飽喝足慢悠悠踏進屋來,想著自己咕嚕嚕叫喚的肚子,麵上帶著惱怒:“你差不多得了啊!說好了補全了嫁妝就放人嗎?你把老二揍跪了,老二媳婦也下臉了,就得了。再鬨下去,王家來人了,你打算怎麼辦?”
賈政的媳婦賈王氏,其長兄是京城節度使王子騰,現乃九省統製,這是勳貴後輩中難得的實權人物了。
“賈家隨你能翻騰,可朝政上坑你一把,你往哪裡扯威風?”賈赦揉揉肚子,語重心長:“你真差不多得了,小心找你爹去!”
一聽賈赦這話,賈蓉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賈珍,怕剛認的鬼爹不知道,悄聲說了一下王子騰:“……他奉旨出都查邊,下月便大概要回來述職了。”
聽著背後響起賈蓉小聲的嘀咕聲,哪怕聲若蚊蚋,跪地的賈政依舊感覺自己一個字一個字聽得格外的清楚。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恍若定海神針一般,瞬間讓他原本有些微微駝下去的脊背挺直了起來。
是了,賈珍靠著族長之位,在賈家作威作福,有什麼能耐的?
賈政眼眸帶著一抹輕蔑的消息,他現在可不管什麼君子不君子的作風了,唯一的念頭便是等他的大內兄王子騰到來,然後讓王子騰好好教一教賈珍怎麼做人!
正想著美呢,賈政忽然又聽得一聲,這話語似乎雪山崩塌,帶著無數的冰寒朝他襲來,激靈得他瞬間打了個寒蟬。
因為賈珍說—“好大的口氣啊,真不愧是龍王請來金陵皇啊!”
賈珍回眸掃眼各個驚駭無比的麵色,腦海浮現過萬千古裝連續劇中的文、字、獄,笑著不急不緩顯擺自己的大舌頭:“請來金陵王,皇,皇,王?哎呀,有時候地方話和雅言念得順溜了,一下子就舌頭擼不直了。”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賈赦完全傻眼了,氣急敗壞:“賈珍,你瘋了不成,這玩笑能亂開的?”
對於金陵地界流傳的護官符,他也是知曉的—賈不賈,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若是賈珍這奇葩的挑刺角度被王家的政敵利用,亦或是與他們幾家有仇的人利用,咬文嚼字一二,那麼簡直不敢想象有什麼後果!
自古以來就有文、字、獄!
“當然,你們也可以去告我!反正我不日便離開京城南下金陵。那時候最容易不過了,寧府榮府的家生子們自來聯絡友親的,你們隨意蠱惑個刁奴,讓他豁出去奴告主。然後把你們手裡捏的黑狀全給我往外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