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這句話讓喻郗冷靜不少,他也沒有再抗拒楚未的保護,隻死死地瞪著顧郡。
他們一致對外的樣子讓顧郡嫉妒,卻又想笑。
“不會傷害?”他聲音玩味,“該說不愧是同一個人嗎?都喜歡玩救世主那一套。”
沒有找喻郗的這幾天,顧郡已經覺醒了本體記憶,知道了所有切片的事情,也明白了他是切片之一。
但覺醒並沒有讓他停下獨占喻郗的想法,他甚至更加厭惡和他搶奪喻郗的其他切片。
“還想讓我唱黑臉?”顧郡冷笑,“哪有這種好事。”
一個人?救世主?
楚未聽不懂顧郡說的什麼,但是他直覺顧郡下一句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他想打斷,卻被顧郡搶先開口。
顧郡微微偏頭,英俊的臉龐一部分落在秋日溫和的陽光下,沐浴著和熙的秋風。他近乎歎息地開口:“嘻嘻,你又信了。”
“這麼容易被人騙,以後可怎麼辦?”
喻郗腦袋裡那根線又開始緊繃,他硬邦邦地看向顧郡,想罵人卻被顧郡用眼神阻止開口。
顧郡優雅地笑,說出的話宛如惡魔低語:“嘻嘻,還記得叔叔和你說過的棄貓效應麼?”
棄貓效應,通過多次遺棄貓,從而讓貓變得聽話乖巧,乖乖地留在主人身邊。
喻郗記得,因為顧郡這變態和他說過很多次。
顧郡的聲音慢條斯理,好似含著無法融化的冰,每一句話都灌入喻郗的耳朵裡,聲聲刺耳。
“你以為商冽那天是救世主嗎?也許他是想通過棄貓效應讓你乖乖聽話。你騙了他這麼多次,支使和奴役了他這麼久,你覺得他憑什麼毫無怨言?也許他現在就在騙人,用當初你騙他的方式報複你。”
“接近你,在恰當時候救贖你獲取你的信任,然後欺騙、玩-弄你的感情,最後在你最信任最依賴他的時候拋棄你。”
“……”
“現在,楚未站在你身邊的樣子,是不是和商冽那一天一模一樣?”
還想用他做跳板當救世主?哪有這麼好的事!
顧郡冷笑。
不能信、他在騙人,他在挑撥離間,顧郡最擅長的就是這樣……他不能信,不能!
可腦海裡想的,和做出來的完全不相同。
喻郗胸膛起伏,臉色也逐漸變得慘白,他手指揪得很緊,冰冷的淚珠落在發涼的臉龐上,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看向不停對他說著否認話語的楚未,眼前溫柔似水的人好像戴上了一張他看不懂的麵具。
麵具醜陋又惡心,張牙舞爪地伸出無數雙手想要抓緊他。
喻郗害怕地往後退。
終於,顧郡說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來吧,來叔叔這裡,隻有叔叔對你最好,隻有叔叔對你的欲望永遠直接,對嗎?”
顧郡深邃的目光牢牢鎖定喻郗,說出的話語像是塞壬的低吟,蠱惑著喻郗。
喻郗僵硬地轉頭,在顧郡優雅英俊的臉龐上,看到了最直白的欲-望。
——顧郡的欲望是他,顧郡想要他。
顧郡對他的渴望直白,顧郡不會騙他,不會……
喻郗恍惚,在邁動腳步的那一刻卻猛然驚醒。他大口喘氣,後背冰冷的汗水誠實地告知他所經曆的一切。
楚未和商冽想不想當救世主他不知道,但顧郡那傻*逼絕對想要控製他!
喻郗後怕又憤怒。
“少爺,你還好嗎?”楚未擔心地看他,想要握住他的手又不敢,隻能局促地站在一邊。
喻郗剛剛夢魘一般的表現真的快要嚇死他了。
“我沒事。”
喻郗緩了緩過快的心跳和呼吸。熊熊怒火燃燒著,他的腦袋亂成一團,卻又覺得無比地清醒。
他看過去,顧郡依舊是風度翩翩的優雅貴公子,淺笑著說:“嘻嘻不相信我嗎?”
“相信啊。”心底的怒火滔天,喻郗臉上的笑容愈發純真,“叔叔的話我怎麼會不信。”
喻郗的話直接判了楚未死刑,楚未隻能蒼白地祈求辯解:“少爺…我真的沒有這麼想。”
“我沒想過對少爺這樣做。”
喻郗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不悅道:“彆說話。”彆讓那狗男人看笑話。
顧郡笑容愈發燦爛了,“好孩子。”
喻郗回了他一個笑容,而後快步走過去,在快要接近時,揚手給了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樓道裡格外清晰,顧郡猝不及防被打偏了臉。
“我信你個錘子。”
喻郗冷笑:“顧郡,你個傻*逼王八蛋,他媽的老禽*獸,你還真是一點一點在突破我對你的認知。”
*
喻郗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狠狠地打開楚未的手,冷聲:“你彆管我。”
腿是下樓的時候過於生氣然後不小心崴到的。
楚未不敢再碰他,隻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虛虛伸出手護著他。
他祈求地說:“我不碰少爺了,少爺慢一點可以嗎?”
喻郗的腳踝高高腫起,紅腫得可怕。
“你也當我是傻子對嗎?”
喻郗依舊很生氣,他一股腦走,就算腳踝生疼也硬著頭皮繼續走。
李伯想上來幫忙都被他趕走了。
看著怒氣衝衝的喻郗,李伯滿頭霧水,“少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