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說:“我看了他們帶來的所有工具,全是國標的,安全帽也有,這能大大降低施工風險。”他再說:“你做得確實特彆好。”
其實顧衛國嘴巴也可甜了,當然,他也很大方,有錢嘛,什麼名牌包,名牌表啦,各種奢侈品,據另一個二奶後來上門抱怨,說他但凡買奢侈品,總是給林白青最貴的,給倆二奶買平價的。
為什麼林白青能將近二十年察覺不了顧衛國養二奶。
就是因為他嘴巴甜,會誇,而且雖然他總在外麵鬼混,但隻要她一個電話,哪怕在國外,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而且會永遠把好看,漂亮掛在嘴上。
滿大海人卻態,說她右人會發人的書八滿樂海人都虧,說她有個會將人的老公。
但顧衛國獨獨在事業上總是打擊她,總說她除了看病啥也不會,辦任何事都一塌糊塗,當然,外聯方麵他也就一直牢牢的一手把持著。
很久以後林白青才知道,讓一個男人誇一個女人漂亮很容易,因為他們樂於物化女性。
但誇她有能力就很難,說白了,那依舊是種PUA。
就為顧培能這麼坦然的肯定她的能力,林白青都覺得選他是值得的。
清晨,小巷朝陽初升,顧培應該是為了今天的事而刻意穿了外套,在彆人身上會顯得土蒙蒙的鬆綠色,在他身上卻格外清亮,清淨。
林白青有點不好意思,刻意押後一步,但顧培執意等著她,要跟她並肩走。
三爺五爺還不知道顧培有沒有同意,見他來,自然還要勸他。
"什麼單身不單身的都是屁話,人到了一定年齡,肯定得結婚。"他說
。
五爺也說:“在我們那年頭,都是父母湊到一起,說行就行的。”
顧培還沒張嘴,窗外響起顧懷尚的笑聲來:“三伯,爸,小培能不同意嗎,就不說結婚了,離婚的事都計劃好了,這要不同意,不成個笑話了。"
三爺和五爺對視,都替顧培尷尬。
前天他據理力爭,逐字逐據挑遺囑,現在每一條都砸他自己身上了。
也正是因此,顧懷尚才要刺激他,就是不想他答應。
顧培側眸,定定望著林白青。
他是連兩個女人碎嘴聊閒天,都能聽出機鋒來的人。
林白青先拿敖剛虛晃一槍,在他替她爭來離婚後的權益後又選了他,這些小心機顧培當然看得懂,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就不答應。
不過顧培答的很乾脆:"承蒙青青垂青,我是願意的。"
就這樣,一樁連離婚後的財產歸屬都已經敲定的婚事終於定下來了。
他又說:"既然婚事定了,青青可以搬回來住了,這是她的房子。"
三爺說:“你們先拿結婚證,公證,再去過戶土地證,然後我們就把地庫的鑰匙交出來。”價值百萬的地庫,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五爺也是這個意思,但他估計兒子心裡不甘,還要鬨事,正頭疼呢,就聽顧懷尚說: "既然小培都說了這是白青的婚前財產,那就應該先過戶再結婚。”
這事是顧培自己起的頭,但兩位爺不可能同意,就問顧培:"你的意思呢?"
這就好比賭,顧懷尚架起竿子逗猴,就想看顧培這隻猴要不要爬到頂。
但顧培還真就爬了:"先過戶吧,她還小,我們晚點再結婚。"
顧懷尚目瞪口呆:所以靈丹堂成林白青的婚前財產了?
他氣的要死,說:"你們把我那麼優秀的兒子從DE國喊回來,,總不能隻放個屁就讓他回去吧,來回機票六千,他一月月薪八千,這損失總得有人擔了吧。”
三爺反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顧懷尚說:“既然是給靈丹堂招夫,這筆錢從靈丹堂的公賬走。”
>大便宜占不到他也得占個小的,一萬四在這年頭也是一筆巨款了,這筆款,他想用靈丹堂的利潤來補償。
這是顧家人自家的事,肉爛在鍋裡頭也是他家的事,那二成林白青也不會賴,賺了就分賬,兒子老子吵架,她可以不管的。
她就想跟顧培說一聲,提前走。
但這時顧培忽而問她:“你來搞過字畫的衛生?”
林白青說:“沒有。”
顧培手指:“很奇怪,這字畫突然變得很乾淨,特彆乾淨。”
林白青順著顧培的目光一看,發現問題了。
牆上掛的中堂因為許久沒收拾過,本來有很多吊吊灰在上麵,但現在突然變得很乾淨。
顧培是個特彆愛乾淨的人,而且環境裡某個地方臟,會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看彆的地方都有灰,字畫沒有,就會覺得奇怪。
而林白青,要不是經他這一提醒,得錯過一件事兒。
四合院的堂屋照例要掛中堂的,一大兩小四副平堂,當然得是名家真作,掛中堂,字畫掛的越串重,用東海人的說法,越旺家族,而顧家牆上掛的是副劉學詢的字。
劉學詢倒不是知名書法家,但是東海解放前的巨富,而且後代特彆興旺,那種巨富寫的中堂本身就自帶著財氣與旺氣,本身不值幾個錢,但人們都喜歡。
上輩子論完婚事後,是顧衛國發現的,他發現中堂被人換成摹品了。
狡猾的顧衛國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顧懷尚換的。
他笑嗬嗬殺上門,打開箱子當場翻出字畫,鬨了顧懷尚個沒臉。
林白青並不知道顧懷尚是什麼時候換的字,她也不懂書法,看不懂做不做舊,遂在重生後,在字畫的背麵做了個記號,但凡來老宅,也時不時要看一下。
不過因為字畫一直是沒被換掉,她關注了幾天也就不關注了。
但這事跟上輩子一模一樣,在定了婚事後的幾天裡,字畫被調換了。
那當然是顧懷尚調換的,她甚至知道他把字畫藏在哪裡。
其實現在的情況跟上輩子很像,兩位爺力壓著把靈丹堂保了下來。
但他們都是八旬老翁了,而老人是需要小輩來照顧的。
可小輩沒占到便宜,就會不甘心,就要抱怨
老人,還會用各種方式鬨騰,讓他們日子不好過。
林白青可以直接把顧赦剛的事說出來,說他有個RI本小崽,那能鬨的顧懷尚從此連爬都爬不起來,但那個消息估計也能當場把三爺五爺送走。
她不能為了顧家的一點家務小事就搞的那麼極端。
但要不管吧,三爺五爺以後在小輩麵前,日子會很不好過的。
而她突然發現,這副字畫恰好是個機會,可以讓這幫鬨騰的從此閉嘴,兩位爺以後有清靜日子過,她也不必再擔心這幫心裡不甘的家夥的騷擾。
想到這兒,她說:“敖剛來回一趟確實花了大錢,靈丹堂是該給他報銷。”
顧懷尚正欲點頭,林白青又說:“但老宅花銷也不小,光茶杯就摔碎了好多。”
顧懷尚想要機票錢,真以為林白青隻損失了幾樣小東西,花公中的錢不心疼,立刻說:“不就幾隻茶杯嘛,公賬上賠吧,賠你三倍都行,給你買新的。"
幾個茶杯確實不算什麼,三爺也說:"把這屋裡所有的小物件全換成新的,暫時靈丹堂沒錢,這筆錢我掏。”
林白青先問顧懷尚:“你們叔伯輩同意的吧?”
“這算什麼,老宅裡損壞了什麼東西,照價賠就是了。”顧懷尚才說完,林白青伸手指畫給他看:“這字畫原來可是真的,但不知道被誰換成了副假的,劉學詢的字呢,現在要拿出去至少能值兩乾,我要兩乾塊不過分吧。”
顧懷尚反應格外激烈:“白青你可彆訛人,這字天扶著,你憑什麼說字畫被人偷了?”
林白青反問:“懷尚叔你是不是心裡有鬼,我什麼時候說字畫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