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傅抬頭瞧見門前進來的人時,臉上一愣。
顧宏慶更是神色猛變:
“王,王爺……”
厲王怎麼來了?
廳內所有人都是起身,而韓恕披著大氅進來時,行走間能看見腰間掛著的珠穗。
他眼上蒙著一層雲紋黑綢,隱約瞧見立在謝太傅身旁的謝於歸時,韓恕麵朝著顧家那頭冷聲道:“許四,拔了他舌頭。”
顧家三人都是臉色大變,那顧家族老急忙後退,卻被許四隱抓了個正著。
謝太傅先是沒想著韓恕會來,後又被他嚇了一跳,眼見著許四隱拖著人就朝外想要動手,他急聲道:“且慢。”
見厲王朝他這邊轉頭,謝太傅才道:“王爺,此人雖然無禮卻也罪不至此。”
他雖然厭煩這顧家族老的嘴臉,也覺得他無恥至極,可真要叫韓恕在謝家將人拔了舌頭,外間怎麼看他們謝家人,就算之前謝於歸跟顧延的事情他們謝家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了。
想要對付這老東西,辦法多的是,謝太傅可不想真叫謝家惹上一身腥臊。
韓恕輕抿著薄唇:“太傅就是為人太過溫吞,才叫人欺上門來,不過既然太傅這般說了,這舌頭就暫且留著,許四,帶出去掌嘴二十。”
“王爺!”
顧宏慶開口想要求情。
韓恕看他:“你要跟他一起?”
顧宏慶:“……”
頭上瞬間浸出冷汗,急慌慌的臉色發白。
許四隱捂著那顧家族老的嘴拖著人就朝外走,片刻就傳來掌嘴的聲音。
那人嘴裡剛叫囂一聲,就被許四隱一巴掌打掉了牙。
許四隱手疼,又嫌棄那血汙糟,索性抓著手裡的劍柄當板子,反手一下瞬間抽腫了那老頭兒的臉。
顧宏慶和顧謙隔著一扇門都能聽到那族老慘叫的聲音,臉色不由發白,而韓恕則是對著他們淡聲道:“顧家人要是還學不會說話,舌頭就都彆要了。”
顧宏慶打了個哆嗦,急聲道:“王爺恕罪。”
他也是氣惱極了那個顧家族老口不擇言,先前來時他本來就沒打算帶上那人,是他自己湊上來要跟著一起。
顧宏慶當時也沒多想,隻想著到時候能有個族老出頭與謝家說話,要是謝家這邊不容易放過他自己麵上也能好過一些,哪想到這族老居然這般沒有眼色。
他們今日來謝家是賠禮道歉想要大事化小,順帶著看能不能將義絕改成和離,再將逼著顧延寫和離書的事情推脫給謝家,免得他落得個不顧親情落井下石的名聲。
誰知道那顧家族老一句話就把謝家得罪了個乾淨,連帶著還招惹上了厲王。
顧宏慶這會兒哪還有那點小心思,蒼白著臉說道:
“謝太傅,顧延的事情我們實在是不知情,今日過府也是想要商議他和於歸的事,隻不知道三叔公他居然這般袒護顧延,還出言無狀辱及謝家。”
“您放心,等回去之後我定會將此事告知族中,讓族中嚴懲於他,至於那義絕的事情……”
他頓了頓,有些垂死掙紮:
“當真不能改為和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