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抱著一捧碩大的粉玫瑰回到家, 在門口給寶綻發微信:出來一下。
寶綻在陪匡媽媽看電視,正演到刁鑽的富豪太太發現欺負了四十來集的窮姑娘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 電視裡母女倆抱頭痛哭,電視外匡媽媽熱淚盈眶, 寶綻趁這個功夫溜出去。
一開門, 眼前是一團嬌嫩的粉霧,掛著露水, 蘊著微弱的香氣,寶綻掩上門, 臉慢慢和花朵變成一個顏色:“怎麼又買花?”
“過年了,”匡正往周圍看, 寂靜的雪路,沒有人, “喜歡嗎?”
“快進屋吧,”寶綻靦腆地轉過身,“排骨和包子都……”
匡正貼上去, 一把攬住他的腰:“親一口。”
寶綻很慌:“阿姨在呢。”
“她在, 我們就一直忍著?”匡正不讓他躲, 硬是在他嘴唇上吸了一口。
寶綻的臉紅透了, 使勁推他:“讓阿姨看見!”
匡正不怕他媽看見, 反正他鐵了心要和寶綻一輩子,倒是寶綻, 怕這怕那的不堅定。
“不行, ”果然, 那小子不讓他碰,理由卻是,“她看見該傷心了。”
匡正愣了,他以為寶綻怕,是怕被當成變態、被瞧不起,沒想到他怕的是自己的媽媽難過:“寶兒……”
“小寶兒?”門裡有聲音,是匡媽媽往這邊來了。
寶綻趕緊掙脫匡正,他們剛分開,匡媽媽就推開門:“是小正回來啦,”目光在一對年輕人之間逡巡,最後落在中間的玫瑰花上,“回來了怎麼不進屋?”
“忘帶鑰匙了,”匡正睜眼說瞎話,“讓寶綻幫開個門,媽,”他把粉玫瑰往前遞,“今天沒陪你,不怪我吧?”
花是給誰買的,匡媽媽心裡跟明鏡似的,撇了撇嘴:“剛送完紅的又送粉的,我那屋也沒地方擺呀。”
“也是,”匡正點了點頭,“那我先拿樓上去。”樓上是他和寶綻的房間。
匡媽媽一臉的“你是我親生的嗎”,眼睛瞪得溜圓,寶綻忙從匡正手裡捧過花,乖乖哄她:“阿姨,還是插上吧,我給你弄好放床頭,紅的那瓶移到窗台上,屋裡花多一點,你心情好。”
什麼叫不是親生的勝似親生的,匡媽媽發自內心地笑:“哦喲小寶兒,”她挽住寶綻的胳膊,拉他進屋,“走,阿姨跟你一起收拾。”
“喂,”匡正就這麼被扔在門口,沒人疼沒人愛的,“我說……”
他媽和寶綻去洗手間收拾花,真沒管他,他一個人進屋換鞋,上樓去衣帽間,對著穿衣鏡解開襯衫領帶,脖子上有一塊明顯的紅印。
時闊亭那小子下手也太重了,他皺起眉頭,換上老頭衫,這時門在背後推開,寶綻輕手輕腳走進來,做賊心虛地關上門。
“花插上了?”匡正低下頭,掩蓋脖子上的瘀傷。
“嗯,”寶綻眼尖,“你脖子怎麼了?”
你師哥掐的,這種話匡正絕不會說,笑著岔開話題:“我媽挺喜歡你。”
寶綻用微涼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再喜歡……也不是兒媳婦。”
匡正的心刺痛了一下,想安慰他,喉結上忽然濕濕的,是寶綻指尖粘著唾沫,在抹他脖子上那塊紅。
匡正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喂,你往我身上抹口水。”
“嫌我口水臟,”寶綻橫他一眼,“以後你彆總……那樣。”
“我哪樣了?”匡正色眯眯地瞧他。
寶綻不吱聲。
匡正兩手摟住他,使勁往懷裡一帶:“用什麼手啊,直接吸一口……”
“你要不要臉!”寶綻回頭瞄著門。
匡正的呼吸重起來,大手放肆地揉他的後背:“門鎖了嗎?”
寶綻怎麼可能鎖門,紅著臉拽他的手,匡正覺得這小子像顆吃不到嘴的櫻桃,撩得他沒著沒落的:“彆掙,”他警告他,“再掙我可不管門了,直接把你拖衣櫃裡。”
這屋一圈都是衣櫃,又深又大,按季節和色係掛著兩個人的西裝,寶綻的心咚咚跳,他也想和匡正親熱,隻是匡媽媽在,他不敢。
匡正把手伸進褲兜,兩指夾出來一張卡,遞到他麵前。
“什麼?”寶綻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