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歡覺得,洞房應該要正式,而不是這麼不明不白的。
黎明初曉,寧清歡打扮的利落,和家人告彆。
“娘,我們走了。”
“等我回來。”
寧清歡抱了一下君子書,又很快的鬆開。
君子書看著她,點了點頭。
對於寧清歡和寧將軍一同前去的行為,皇帝是持默許態度的。
馬匹聲踢踢踏踏,大軍遠離,身後卷起風塵,寧夫人靠著君子書,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寧清歡離開了,君子書仍然住在她的房間裡,每天忙著怎麼坑人,和四皇子商量家國大事,還有陪著寧夫人,以及透過係統去看寧清歡怎麼樣了,唯恐她受傷。
寧清歡和寧將軍抵達邊境的時候,把將士安排好,去找了寧清歡的兄長,寧雲琅。
“小妹?你怎麼來了?”
寧雲琅看到寧清歡,一臉驚嚇。
“來和你並肩作戰啊,親愛的哥哥。”
寧清歡拍了拍寧雲琅的肩膀,看著遠處的黃沙,眼神冰冷。
“小妹,這可不是……”
“鬨著玩的,我知道,這句話他們都說過,我知道的,你就瞧著吧。”
寧清歡挽住寧雲琅的手,拉著他走。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一家都來了,一定能贏的。”
寧清歡神采飛揚,笑的比大漠的陽光還要燦爛。
“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彆給我一個勁的往前衝。”
“那可不行,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冒險的,我還得活著回去見娘呢。”
還有她的小婉兒。
在鮮血和屠戮之中,寧清歡成長的很快。
她沒有掩蓋自己是女子的事實,一身利落打扮,因為寧將軍和寧雲琅的原因,獨自居住在一個營帳裡。
將士們有意見的當然有很多,幾乎是所有,但是他們看到寧清歡毫不退縮的上陣殺敵,受傷也一聲不吭的時候,態度就慢慢轉變了。
這時候性彆已經不重要,他們隻覺得虎父無犬子,更無犬女。
一個女子都英勇的上陣殺敵了,有雷霆萬鈞之勢,戰術方麵也頗為了得,他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麵不尊重,有什麼原因不更加奮進?
君子書隔著係統看著寧清歡成長,心裡有些感慨。
寧清歡已經受了不少傷了,每次都讓她擔心受怕,可是寧清歡傳回來的書信裡,每次說的都是好事,從來不告訴她她受傷過。
真傻,卻傻得招人疼。
十一月,冬。
如同這冰寒的天氣,皇城裡的局勢也很嚴峻。
太子被連著上奏彈劾,市井之中這事也傳的沸沸揚揚。
太子濫用職權,謀求私利,鋪張浪費,草芥人命,一樁樁罪名,讓帝王震怒。
更有言官上奏曰與北戎的戰事越發僵持,國庫本就吃緊,太子還如此鋪張,實在是不把百姓不把國家放在眼裡,讓皇帝更加氣憤。
皇帝原本以為,太子怎麼說也是有些才乾的,平庸一點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不糊塗就行了。
這皇位怎麼都可以,但是不能讓個腦子拎不清楚的人當,但是他又不能這能放棄自己的孩子,隻能是怒其不爭。
四皇子和五皇子誰也沒去觸黴頭,就是靜靜看著。
這事他們倆都有參與,推波助瀾,將事情鬨大。
君子書原本是想要看戲,安安靜靜的在將軍府裡做著自己的表小姐,但是沒想到火居然燒到了她的身上。
那火,是五皇子點的。
將軍府有人登門求娶,為她家嫡子求親。
君子書雖然是將軍府的人,但是畢竟是表小姐,出身並不算太高貴,嫁給一個嫡子已經是很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這個人家還不是什麼小門小戶,雖然比不上將軍府,但是也足夠可以了。
寧夫人第一次婉拒了,可第二次登門又來了,那夫人似乎是不求娶到不罷休,讓寧夫人十分鬨心。
寧夫人不僅僅是因為答應了寧清歡,還是因為那家人其實是五皇子的人。
寧夫人本來還不清楚的,但是君子書一下就想到了,和寧夫人說明白了,說是寧清歡告訴她的,寧夫人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堅決不能嫁。
可是事情越來越棘手,那夫人佯怒問是不是將軍府看不起他們家,寧夫人並不想挑起什麼矛盾,急得都睡不好覺了。
心想也許她這侄女,是免不了進一趟虎口了。
如果真的進去了,就隻能成為犧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