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了信,信封隨意的擱在書桌一本雜記的封麵上,信紙倒是被攤平了放在桌子中央,屋外的陽光漏進來,剛巧落在了攜著淡蓮香的信紙上。
信紙上也隻有這十個字一句話,依然沒有署名。
大約是送信的人覺得對於戚樂而言,署名壓根是不必要的。因為戚樂實在太熟悉信件上的字跡了。越質鳴戈的字跡一如他本人,撇捺勾瘦窄似刀,看似飄逸,實則暗藏殺機。
戚樂坐在窗邊,也不知在想什麼。
係統有些忐忑地問:“越質鳴戈這是發現你跳反了嗎?”
戚樂漫不經心:“應該吧。”
係統又道:“那他送這封信給你是什麼意思,威脅你,還是要你回去呀?”
戚樂:“都有吧。”
係統最後說:“他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哪兒了,他會不會把這事捅給開陽。戚樂如果開陽捏到了你是月迷蹤的實證,你在周可是會被殺的!”
戚樂答:“嗯,是這麼一回事。”
係統看不下去了,它著急說:“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老戚,越質鳴戈來搞你了!你反擊啊!”
戚樂被係統的稱呼逗得一樂,她說:“我怎麼反擊?”
係統:“……”
戚樂也不逗它了,對它說:“沒見到我的屍骨,讓越質鳴戈相信我死了根本不可能。就算見到了我的屍骨,他估計也不會信我死。找我是必然的,不過他的動作比我想象的要快,我以為他找著我怎麼也該三五年後,沒想到才一年不到,他就已經找到周內部了。”
戚樂搖頭:“開陽君這防備做得可不行。”
係統幽幽來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不是開陽君故意的。”
戚樂一怔,而後笑道:“你說的對。他也是想我死的人中的一員。”
係統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梗了一下。它又說:“此一時彼一時,開陽是要伐吳的,如果他知道你和越質鳴戈的關係不睦,也許反而會幫你?”
戚樂煞有介事地點頭:“你說的對,我要不要現在去幫他把羅萬忠救回來,再求求他幫幫我?”
係統:“……”
係統忍不住嘀咕:“讓你不要和他作對你偏要。你看,如果你對他好一點,現在請他幫個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戚樂也懶得提醒係統秦破虜用了三五年的功夫才讓開陽對她好上一點的事實了。
越質鳴戈會找到她這一點,戚樂從來就沒懷疑過,隻是越質鳴戈的確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太多了。快得讓戚樂不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拿整個吳國的探子都去做這件事了。
戚樂幽幽歎了口氣:“還是太小看他了。”
係統問:“那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戚樂故意道:“你說的呀,開陽君要攻吳。我和他好好說道,也許他就能幫我了。”
係統:“……真的?”
戚樂笑著起身:“真的。”
她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會兒羅萬忠要倒台的消息差不多也該從宮裡傳出來了,那她這時候去見秦破虜,大概是不會被拒之門外的。
戚樂想了一會兒,便出門往將軍府去。
果然像她想得一樣,秦破虜幾乎是紅著眼睛出來迎她。
秦破虜抓著她的手語無倫次:“先生,先生,我真是,我實在是不該——”
大約是察覺自己說的太亂,秦破虜停了一會兒,一口氣道:“是我對不住先生!”
係統看見秦破虜就心痛:哪是你對不住她啊,是她從頭到尾對不住你和你師兄!
戚樂笑著接了秦破虜的道歉。她說:“也有我的不該,我什麼都不與將軍說,惹將軍覺著我成了羅黨,也該是我受的。更何況我還阻了將軍的兵改。”
秦破虜揮手:“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戚樂便笑著說:“對都是小事,那我還能不能請將軍喝酒?”
秦破虜立刻點頭。
戚樂便又道:“我今日措辭不善,不小心惹怒了太傅大人,將軍可願意為我牽個線,讓我在席上同開陽君致歉?”
秦破虜聞言更高興了,她說:“你想請師兄喝酒?沒問題呀!我聽說他入宮去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宮門口替你截他!”
秦破虜雷厲風行,在戚樂說了想要宴請的地址後,便真打算去宮門截開陽了。
係統目瞪口呆看著戚樂這一套操作完,好半天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
它難以置信:“你要在飛鶴樓宴請開陽?越、越質鳴戈的探子不就住那兒嗎!”
“戚樂,你又瘋啦!”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咦,我為什麼要用又。
戚樂:富貴險中求。
本周四10月11日入V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