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支祁想了想,對權羽道:“四境說是四方勢力,已被兩方勢力劃分。一方昆侖,一方玉凰。四境因這兩者的勢均力敵而處於平衡的態勢。”
權羽頷首,他讚許道:“不錯,玉凰山是萬妖之王,也隻有陛下能逼昆侖退一步。”
巫支祁支著頭,他平靜問:“卻不能退東境。”
權羽一怔。
巫支祁道:“東境的重霄羽宮。它瞧著是歸屬於玉凰山的,實則卻不然。所以東境成了四境中最特彆的一處。”
巫支祁說出了自己最後的觀感:“習俗、習性、甚至是共同遵從的對象織成了最堅不可摧的防線,這使得他們分彆控製著的疆土難侵越,越一步都是極大的代價,所以兩方才能平衡。在這一點上,西南北三境沒什麼分彆。唯有東境,東境多山少土,又臨著東海,養出了一群無主的妖怪與人。唯有在東境,玉凰山與昆侖編織的防線都不存在。”
“東境實質是無主的。”巫支祁道,“重霄羽宮並未能像玉凰山和昆侖一樣,形成根深蒂固的影響。它不受任何一方控製,所以不可一世,但回頭想想,重霄羽宮其實毫無根基,正因不受最大的兩方勢力控製,所以能輕易被奪取。”
權羽:“……”
權羽茫然:“《四境誌》是講這個的嗎?”
巫支祁也茫然了起來:“唉,不是嗎?”
權羽:“我記得這就是本介紹四境風物習俗地理的書……”
巫支祁低頭看了看:“我才開始學,大概是我理解錯了吧。”
權羽抓了抓頭發,他覺得可能一開始給巫支祁看太難的書錯了。便又在自己的百寶囊了翻了半天,找到一本當初青鳥給的、人間的、寫個小孩看的小人書。
他看了看,是本演義,講昆侖劍仙的,便將這本給了巫支祁。
“要不你看這個。”
巫支祁也喜歡故事,他高興地接過來看。
戚樂在晚間掙紮清醒了一會兒,揉著額角問係統:“今天權羽教了巫支祁什麼?”
係統想了想巫支祁驚天發言,覺得這事肯定不能讓戚樂知道,否則她怕是會提前給巫支祁埋個墳。
所以係統道:“基礎的字認完了,不知道權羽從哪兒找到的小人書,給他看呢。我瞧了,是本講昆侖劍仙行俠仗義的。”
戚樂聞言莞爾:“還真是個孩子心性。”她慢聲問係統:“你沒蒙我吧,係統可不能騙宿主。”
係統:“……哪能呢,我也做不到不是嗎?”
戚樂覺著也對。
但她依然掙紮著出門瞧了巫支祁一眼,巫支祁不休息的時候喜歡坐在她門前。戚樂這麼一推門,瞧見的便是巫支祁捧著本畫著圖的故事書在讀。
他察覺到了戚樂出門,立刻丟下了書,原本是很高興的,但瞧見了戚樂的臉色,那點高興又變成了擔心。
巫支祁問:“仙長,你還好嗎?”
戚樂勉強點頭。
巫支祁瞧著她,忍不住道:“這東西你坐著這麼不舒服,早知道還不如我來帶你去,至少我化了——”
巫支祁的話還沒有說完,戚樂已經伸了一指壓住了他的唇舌。
巫支祁一驚,被戚樂壓住的嘴唇好似粘合,彆說是接著說話,連動也做不到。
戚樂啞聲道:“噓,你答應過我什麼?”
巫支祁不敢動唇,他猶豫了片刻,乖乖點了點頭。
戚樂便笑了,她收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乖,再過幾天也就到了。”
她看見巫支祁看的東西,過了會兒說:“字都認全了麼?”
巫支祁道:“權羽教的會的差不多了。”
戚樂便道:“總看這些沒意思,就說是我說的,請權羽教你讀醫典吧。”
巫支祁:“醫典?”
戚樂道:“藥王穀用得到,你讀這個,他也多少更放心點。”
說著,戚樂還真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摸出了一本醫典:“無聊看這個。”
巫支祁其實對醫典不感興趣,但戚樂吩咐,他又不敢不聽,隻得:“哦。”
戚樂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方才回屋去了。
巫支祁捧著書,想了會兒去找了權羽。
權羽以為他之前那些小人書都看完了,見他便道:“我這裡沒了,你得慢點看。”
巫支祁道:“仙長見到我看書了,她問我學完字了沒有,我說學完了。她便拿了這個,要你教我讀。”
權羽接過來一看,見是藥王穀的醫典,不由感慨:“我還是誤解浮生姑娘了,她是為你有長遠考慮的。確實,若要活在人世,懸壺濟世無疑是最能讓人族接受的一種方式。”
巫支祁:“……?”
係統:我就知道是這樣,我煙呢?
權羽感動道:“我一定好好教你,對了醫典生僻字多麼?”
巫支祁:“不多吧。仙長讓你教呢。”
權羽放了心,他攤開書,陪巫支祁一起看。然而才看到第二頁:“這個字讀什麼,欠、門?”
巫支祁:“缺?”
兩人麵麵相覷,權羽道:“要不就缺吧。缺是藥嗎?”
巫支祁:“啊,是嗎?”
權羽:“……”
權羽想了會兒,對巫支祁說:“要不還是你自己看吧。”他心虛道:“我給你找找彆的,學醫嗎,多看點彆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