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樓真是個大禍害,自從假銀票出現,附近的銀號不知虧了多少,但幸好官府發現後立刻介入調查,這才讓損失仍在控製範圍內。”
東向燕聞言正色道:“極樂樓的勢力這般大嗎?居然在官府介入之前,你們都束手無策?”
方叔苦笑道:“公子你不知道,銀號講究的就是信譽,誰家收到假銀票也不敢說出來,不然的話誰還敢來你這裡存錢?”
東向燕:“所以我才想說,你們就真的一無所覺?”
方叔被問的啞口無言,下意識看了眼葉孤城。
葉孤城輕輕頜首。
方叔咬咬牙,恨恨道:“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可是最開始帶頭出手假銀票的是京城裡麵的地頭蛇,蛇王和紅鞋子!我們做著銀錢生意最怕的就是被這些人盯上,到時不僅是生意做不成,飯碗都要被人砸掉。”
“他們江湖人確實比你們行動便宜,”東向燕理解的說道:“俠以武犯禁,何況他們算不上俠,僅僅是做著收人頭錢的買賣肥了自己的人。”
方叔感慨道:“公子知道就好,我們也是沒辦法,把這事挑明了,到時候麻煩的就不是自己一人,最怕的就是連累了一家老小。”
東向燕點點頭:“對了,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方叔疑惑道:“何事?你既然是城主的朋友,我一定知無不言。”
“嗬嗬,不是什麼大事,”東向燕笑道:“我就是想問問,金九齡有沒有來你這裡存過錢。”
方叔略作回憶就點點頭,“是來過,那次他少有的拿了兩萬兩銀票存進來,我向他打聽,他說是做了件大生意。你知道金九齡善於相馬,精於字畫,長安城內多的是富貴人家請他辨識古董真跡,說不定真有人出手大方,所以我也就沒多問。怎麼了?難道是金捕快出事了?”
東向燕搖搖頭:“說的沒錯,他失蹤已有五日了。”
“不對啊,”方叔奇怪道:“隔壁的福貴銀號的掌櫃前天還跟我說金捕快去他們那裡取走了兩千兩,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東向燕一頓,緩緩勾出笑容。
“你說的沒錯,這裡麵可能真有誤會。”
出了方字銀號,東向燕又去了一趟隔壁的福貴銀號,從掌櫃口中問出金九齡的行蹤,這一回兩人直奔金九齡可能在的藏身之處。
不出意外的話,正是江重威青梅竹馬死時的那間屋子。
東向燕他們趕到時,這間死過人的木屋房門大敞,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裡麵坐著一個人。
那人白衣黑發,輪椅被他用手推動,地麵一些細小的沙礫被碾過,他轉過身對東向燕與葉孤城道:“兩位前來此處,為的可是繡花大盜一案?”
東向燕道:“非也,我在調查假銀票的案子然後找來這裡的。”
無情揚起細長的眉梢,麵目貴氣有種世家公子的從容秀氣。
“怎講?”
東向燕說道:“繡花大盜先是劫走八十萬兩鏢銀才又去王府作案,可是至今沒人想過,這八十萬兩黃金他該怎樣處置。”
無情輕輕吐出口氣。
“最好的辦法是換成方便攜帶的銀票。”
東向燕:“但是這麼大的數字他必然要找地方放好,然後取出一部分,一點兒一點兒不引人注意的兌換。”
無情:“所以你去了青龍巷?”
東向燕:“還找了掌櫃的仔細問了最近的銀兩流通情況。”
無情道:“你查到了什麼?”
東向燕:“最近出手銀錢比往年多的,有三方勢力,一是蛇王,二是紅鞋子裡麵的女人,三是一個人。”
無情:“那人是誰?”
東向燕:“金九齡!”
“吱嘎——!”
如同展示旁聽之人心裡的震驚,那扇敞開的門突然被風吹的關了起來。
這實在是個清寂的小園,不僅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口水井還沒有打水的桶放在旁邊。
無情冷聲道:“縱使你身份特殊也不可汙蔑朝廷命官。”
東向燕麵不改色道:“我若說這不是汙蔑呢?”
無情斬釘截鐵道:“證據!”
東向燕笑:“我知道被劫走的八十萬兩鏢銀在哪裡。”
此話一出,不管無情信不信,為了八十萬兩黃金的下落都必須選擇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