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龍。不叫假貨。”
“陳龍?”火羅大聖冷哼一聲:“故弄玄虛。”
火羅大聖伸手從旁邊的棋盒之中撚起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盤一角。
“陪我下一局。”
陳龍也不多說,撚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火羅大聖執白,陳龍執黑。
兩人就這樣在寂靜的湖麵小舟上,下起了圍棋。
雖說陳龍本人其實是不會下棋的,但是賈獲幾千年的記憶中,是對圍棋頗為熟稔的。
火羅大聖撚起了第二枚棋子,同時開口淡淡道:“是他讓你來保護那個小子的?”
陳龍臉色不變:
“果然如此。”
火羅大聖口中的小子,除了聞人燁,自然不會有第二個。
火羅大聖撚著棋子的手,悄然已經落了下去。
這一落子,仿佛帶起了什麼東西。
陳龍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伴隨著一聲棋子落到棋盤上發出的脆響,湖麵上,泛起了一道微波。
除此之外,一切卻都寂靜無聲。
與此同時,遠在西涼王城千裡之外,一片山脈,驟然震動起來。
一橫一豎,兩道長達數十裡的巨大傷痕,悄無聲息的在山脈之間浮現,將整個岩石山脈,一分為四。
湖泊之上,陳龍冷道:“西涼城你不要了?”
就在剛才,落子的一瞬間,冥冥虛空之中,有一道攻擊跨越萬裡而來,目標,正是陳龍的頭頂。
遠在萬裡之外的火羅大聖,以這具身軀為定位,對著陳龍本體發動了攻擊。
陳龍及時反應過來,硬生生扭曲空間,將這道攻擊轉移到了千裡之外,不然恐怕整個西涼王城已經毀於一旦。
隻有帝境以上的大能,才能在萬裡之外出手引動天地規則傷人,而隻有超凡入聖者,才能一道攻擊跨越空間,破滅山河。
借用西涼王身軀的火羅大聖,卻依舊是麵無表情:
“反應挺快。”
陳龍哼道:“西涼王朝可是你火羅宮的附屬,你就一點都不顧及?”
火羅大聖抬起頭,眼神之中,不帶半點波動:“繼續。”
陳龍目露精光,撚起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你之所以能發現我,是因為我和聞人燁在一起?”
火羅大聖麵無表情,又撚起一枚白子:“他以為他的孩子進入西涼域,本聖不會發覺,太天真了。”
她將白子放了下去:“隻要是帶有他血脈的存在,一踏入西北,本聖就能察覺到。”
下一刻,兩人頭頂的月光,忽然閃爍了一下,隨即便歸於平靜。
千裡之外,原本已經被斬斷的山脈,此刻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徑達百裡的巨大黑洞,
又是一瞬間,火羅大聖的第二道攻擊而來。
這一次的攻擊,比起之前更強。
陳龍在抵消攻擊的一瞬間,整個西涼王城上空,百裡之內的空間就已經完全破碎,放任不管的話,下一秒整個西涼王城,就會被卷進空間破碎後產生的虛無之中,徹底毀滅。
就在這短短的一息之間,陳龍直接將千裡之外那片山脈的整片空間切割還原為本源的空間之力,轉移到西涼王城的上空,補上了破碎的空間。取而代之的,是那片山脈伴隨著整片空間一起消失了。
西涼王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就在剛才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內,他們已經躲過了兩次滅頂之災。
火羅大聖淡漠道:“繼續,到你了。”
陳龍捋一捋銀須,又執子隨意落下:“原來是血脈禁製,你做的還真是夠絕,所以你想要對聞人燁怎麼樣?”
“怎麼樣?”火羅大聖撚起棋子,看向陳龍,冷漠的雙瞳之中,閃過了一絲嘲諷。
“賈獲,你覺得,我會對那小子出手?”
“我叫陳龍。”
火羅大聖冷笑不語,再次落子,第三道攻擊來了。
這一次,陳龍早有準備。
隻是短短的一瞬間,整個西涼城周邊數百裡之內,所有生靈和百姓都感覺到,地麵似乎震動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而已。
在這一次的攻擊到來之前,陳龍就已經運轉神通,以大法力,將整個西涼域周邊五百裡的範圍,籠罩了起來。
法力屏障古井無波的將火羅大聖的攻擊化解接下,消弭於無形之中。
這時候,陳龍再次撚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對聞人燁出手?”
火羅大聖淡淡道:“出手?本聖為什麼要對那個小家夥出手?當年的約定,可沒有說他的兒子不能進西涼域。”
陳龍疑惑:“那你找我來,究竟是為何?”
卻見火羅大聖再次撚子,目光變得愈發冰冷:“他沒有違反約定,本聖也不會對那個小家夥出手,但是……”
白色的棋子,似乎與她纖長白皙的手指融為一體,緩緩高舉。
“但是——看著他的兒子在我的麵前毫無顧忌的亂晃,本聖實在是很不高興。”
清脆的落子聲響起,伴隨著的是火羅大聖毫無感情的聲調:“既然不高興,那總要找些東西發泄一下,正好,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