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穹聖露出真容的一瞬間，山上山下，無數賓客都是一陣嘩然。
縱然是一眾聖者們，也都是麵露驚訝之色。
賓客們嘩然，是因為從陳龍的口中聽到天這個字，而聖者們，更是直接認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不是彆人，正是三年前，曾經在天玄試煉上現身，並且與陳龍交手過一招的神衍十方之首，那神秘無比的“天”。
在座的賓客也都不是小人物，三年前天玄試煉上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或許那些不到帝境的修士和各域地方勢力都還是道聽途說，但是達到帝境的強者，已經有資格接觸上層的事物，也是聽過神衍的存在。
若非神衍算不上是一個如同帝王宮或者太上道一般的勢力，以其實力，恐怕整個大陸也找不出第二個勢力可以與之相比，儘管如此，一個擁有十位甚至可能更多數量大聖坐鎮的存在，足以讓任何人為之深深忌憚和敬畏。
雖然神衍一心尋找飛升遺藏，以尋求凝聚神格，突破飛升境之方法，幾乎很少與其他勢力發生衝突，也沒有任何爭霸的意思，也已經吸引了許多勢力自發的投靠和依附，其中光是八品勢力都為數不少。甚至就是現在，這浮空山會場中，都有不少勢力與神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身為神衍的核心，神衍十方每一位都是威能無邊的大聖存在，其首領天更是深不可測。隻是大陸上人族聖者極其稀少，幾乎沒有任何一位聖者是毫無跟腳的存在。十方之中已經有幾位顯露出了身份，幾乎都是成名已久的老牌聖者，如同幽鬼大聖和銀雪大聖。
唯有天，幾乎從來沒人能推斷出他真正的身份，甚至見過他出手的人都寥寥無幾，上一次出手，還是在天玄試煉中，和陳龍交手的一招。
誰能想到，今日在這學院的落成大典上，天竟然以穹聖的身份，親自現身了。
被揭穿身份的天也並未慌張，而是又坐了下來，淡淡開口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夠察覺。”
“如果你一直不說話，乖乖坐在那裡的話，我還真不一定能夠察覺。”陳龍淡笑道：“你雖然戰鬥神通不怎麼樣，但是這隱匿氣息的手段倒是不錯。”
眾聖一片雅雀無聲，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神衍十方的實力，在座的不少人心中都有數，哪怕是天之下的其他十方，也沒有一人是弱者，實際上在座的這些聖者當中恐怕有一半以上都及不上神衍十方之中隨便一位，像是三年前曾經和陳龍一戰的未來，更是達到聖境八重，幾乎可以觸摸到至強者階層的存在。
而身為十方首領，更在未來之上的天的實力，自然隻會更強。因此就算他身份神秘，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深淺，也被毫無爭議的列入了至強者的行列之中，他若是戰鬥神通都不怎麼樣，恐怕在這裡的有一大半都是廢物了。
想來也隻有曾經一劍傷過天的陳龍，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了。
天金銀重瞳之中光芒閃動，也並未惱火，而是開口道：“你已經觸摸到那個門檻了？”
此話一出，其他聖者和賓客還有些疑惑，人群中唯獨帝聖和玄虛聖尊，抬起眼簾，眼中精光大作。
陳龍負手而立，搖了搖頭，笑道：“還早著呢。”
天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或許你才是最有希望的哪一個。”
下一刻，他站起身來，走向會場中心的陳龍。
氣氛一時間再度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這兩人身上。
如果這兩位聖者中的至強者打起來，那造成的破壞，恐怕比起尋常十多位聖者的混戰還要大。
然而天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走到陳龍麵前，抬起頭，直視著他。
陳龍微微一笑，紋絲不動，抬頭與他對視。
天那雙奇異的金銀重瞳之中，閃爍著同樣奇異的光芒，仿佛攜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光是與之對視，就仿佛整個人都要墜入漩渦之中，身不由己。
兩人對視了片刻，陳龍表情不變，依舊麵帶微笑，紋絲不動。
終於，天開口了。
“你很不錯，我們不一定會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