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建德敬畏的看著眼前看似年輕的國師大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國師大人,這四十萬降軍,您打算如何處置?”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過現在的情形。
原本以為永州城已經難逃淪陷一途,誰知道竟然連打都還沒打,對方主將就已經送上門來投降。
而那位從洪武軍營之中而來,被他猜測是否洪武皇子的年輕人,竟是那位近來在國中聞名的新任國師大人。
儘管對方隻是自報家門,而且還是從洪武軍裡來,但是魯建德卻絲毫不敢懷疑眼前人的身份。
因為就在之前不久,城中的三萬守軍,已經將四十萬洪武軍全部繳械俘虜了。
三萬人毫發無損的俘虜四十萬人,這種事情說出來簡直和做夢一樣,要是跟彆人說怕是都會被當成笑話,然而親眼目睹的魯建德卻是不能不信。
本來他還疑心會不會是圈套,一開始隻派了兩千守軍進對方大營,卻見營中洪武將士,一個個全都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兩千人幾乎是在片刻間就將數萬人繳械,之後魯建德才放下心來,將城中守軍全都派了出去。
天上不會掉下餡餅,洪武軍當然不是自己想不開才集體自己站著不動讓安雲繳械,一切自然都是著落在這位國師大人的身上。
之前他也聽說過一些從王城方向傳來的流言,什麼離譜的都有,有說這位國師大人是天上神將下凡,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一口就將十萬大軍吞入腹中。有說他會撒豆成兵呼風喚雨,直接召喚出十萬神兵神將將叛軍一句剿滅。
即便是排除那些離譜過頭的,剩下的流言,魯建德也是……一概不信。
這不能怪他,就算是再不離譜的在他眼中也已經十分離譜,什麼一人敵十萬,讓他如何相信,但是今日一見,除了那些什麼身高腰圍之類一看就被推翻的東西之外,剩下的關於這位神通的傳言,不管彆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怎麼處置?全部殺了……”
魯建德渾身一顫,陳龍卻又話鋒一轉:“那太浪費了,這麼多人挖坑埋都不知道要埋多久,一個不好還得引起瘟疫。”
魯建德鬆了口氣。
“要是全放了嘛……”
魯建德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也太浪費了,況且他們大舉入侵安雲,就這麼放了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魯建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國師說的是。”
這整整四十萬人,說起來確實很難處理,要說全殺了,那太過殘暴不說,也可能帶來其他後果,若說放了,魯建德也還真不敢,畢竟是四十萬人,哪怕被繳械了,要反抗起來他這城中區區三萬人都不一定能鎮得住。
“那既不殺又不放。”陳龍敲了敲扶手,笑眯眯道:“就把他們在這扣著吧。”
“然後讓洪武國花錢來贖人,這四十萬大軍,他們總不至於不要了吧?”
“是個好主意。”魯建德小心問道:“那麼應該要多少呢?說起來,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先上報朝廷,再做決定?”
“不用了。”陳龍一揮手:“我做決定也一樣,至於要多少……”
他嘴角勾起:“自家的四十萬大軍值多少,應該讓他們自己拿主意才是。”
“不過記住,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不需要,隻要兩樣東西。”
“哪兩樣?”
“一樣是糧草,一樣是靈物靈兵。”
數日之後,洪武國國度,天武城。
“怎麼可能!”
當代洪武皇帝武天睿狠狠的一拍桌案:“整整四十萬大軍,在一日之內,全都被生擒活捉了?”
“彆說四十萬人,就是四十萬頭豬,他安雲軍十天也抓不完,這種戰報,你叫朕如何相信?”
下麵的群臣一個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回陛下,這封信確實是朱嘯風朱元帥手書,還有虎符大印,做不得假。前線探子回報來看,那四十萬大軍也確實是被全軍俘虜了,此刻都還在永州城外。”群臣之中,一名將領沉聲道。
“那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朕這四十萬大軍,兵強馬壯,是怎麼被人連鍋端的?”武天睿冷冷道。
那將領一時無言,另一名中年將領不忿道:“陛下,四十萬人怎麼可能全都被俘虜,我看一定是朱嘯風裡通外國,意圖謀逆!與安雲國串通一氣,蒙騙陛下!”
“放肆!”馬上有人怒喝道:“朱老將軍為國征戰數十年,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立功無數,他怎會背叛?”
“哼,人是會變的,誰知道呢?”那將領哼道。
“閉嘴,你分明就是未能爭到統帥之位,心懷嫉妒,才詆毀朱將軍!”
眼見著下麵一眾將臣就要吵起來,武天睿怒哼一聲,重重在桌案上一拍,下麵才都安靜下來。
武天睿哼道:“一群蠢材,就算朱嘯風叛逆了,那四十萬軍隊還能都跟著他一起叛逆麼?若是安雲國有本事直接收買這四十萬大軍,我洪武國不是早就被其所滅了?”
眾臣連忙低頭:“陛下說的是。”
武天睿又哼了一聲,開口道:“大司馬,你怎麼看?”
卻見群臣前段,一名眉毛花白的老臣起身,沉聲道:“回陛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贖回這四十萬大軍才是,即便對方獅子大開口,我們也得擔著,若是不能將這四十萬人贖回,那麼國內其餘軍隊也必然軍心浮動,到時候遺禍無窮啊。”
武天睿微微點頭:“你說的不錯,可是贖回之後呢?難不成我國這次大舉動兵,就這般無功而返?”
“當然不能如此。”大司馬沉聲道:“朱元帥身經百戰,那四十萬大軍也是兵強馬壯,會被全部俘虜,一定是中了什麼計謀,有了防備,第二次便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