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真彆說,我當真看見大小姐把什麼東西放在了二小姐房間門口,隻是不敢上前過問。”
“真的假的?放在房間門口的東西,那還能是什麼?”
“其實二小姐人還是不錯的,家裡也隻有她會幫我們忙,大小姐尊貴是尊貴,未免太嬌氣了些。”
“噓!老張你想被解雇?這種話也是能說的?小心被老爺和少爺聽見了!”
“大小姐嬌氣也有嬌氣的資本,她畢竟是顧家的獨女,還救了顧家人的命!不管怎麼說,當年可是大小姐把二小姐救出來的,僅憑這一點,二小姐自稱救了老爺和少爺就太假了吧!”
顧予盛剛要回懟,和顧梨對視的一瞬間,心臟竟不受控地一顫。
少女琥珀色的眼瞳中,是他未曾見過的冷清和決然。
顧予盛氣急敗壞地捂住膝蓋,腦海中卻頻頻閃現她白皙纖細的天鵝頸。
顧梨一直自卑,習慣低著頭走。
他好像從未見過她抬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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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真的臭死了!”307宿舍內,簡雅煩躁地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
“嫌臭你去疏通啊。”趙詩嵐戴著口罩,聲音有一種失真感。
“你睡上鋪當然無所謂啊,你知道我距離廁所直線距離多近嗎?”
“滾吧,氨氣密度比空氣小,我才是受害者。”
“要不我們還是找宿管聯係疏通吧?”
“宿管說普通堵塞拿馬桶栓捅一捅就行,讓我們自己解決,彆去找她。”
“也太不負責了吧?顧梨呢?顧梨周末回不回來啊?”
顧梨剛回到宿舍,就有一股一言難儘的味道鑽入鼻腔。
聽到開門的動靜,簡雅興奮道:“誒誒詩嵐!顧梨回來了!”
“嘁,回來得也太晚了。”趙詩嵐嘀咕了聲,一邊刷手機一邊吩咐,“顧梨,廁所堵了,你去疏通一下!”
顧梨恍若未聞,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書架上抽出表演理論教材,再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練習本,攤開。
記憶層層疊疊地湧上來。
307寢室包括她一共四個人,趙詩嵐、簡雅、喬曦。
趙詩嵐初中是小太妹,身手厲害,性格也剛,在女生中較有威勢。
但趙詩嵐至今徘徊在十八線,耍不起大牌,囂張是有限度的——比如說,隻針對她。
因為她傻,從進這個宿舍開始,便主動攬下很多活。
那時,她以為自己的付出可以換來舍友的喜歡,就算不喜歡,不漠視也可以。
但最後依然聲名塗地。
因為她是鳩占鵲巢的冒牌貨,顧家人開豪車來電影學院,隻會給顧清月帶禮物,從來不會多看她一眼。
問起原因,顧家人會說:顧梨是白眼狼。
顧清月雖然和她同年級同班,但名氣要遠甚於她,已經是當紅小花。
得知很多高校不允許表演係學生在校接戲,顧家擔心顧清月出道晚,幾年前就安排她出演上星電視劇,積攢下不少人氣。
一個是被顧家寵入骨的千金,如今名氣小有,未來是可以預見的星光燦爛;一個是無人問津的養女,演技也全然不出挑。
同學們自然更願意和顧清月交好,而且能看出來,她們關係劍拔弩張。
和她走得近,似乎意味著得罪顧清月,得罪顧家。
所以,即使過去她用心對待身邊每一個人,也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慢慢地,付出的辛勞反而成了理所當然。
趙詩嵐習慣對她頤指氣使,簡雅作為趙詩嵐的好閨蜜,態度也愈發囂張。
喬曦性格溫軟,不會招惹她,但也不和她說話。或者說,在趙詩嵐的威勢下,不敢和她說話。
顧梨想,這種無謂的付出,她不可能再進行下去。
也永遠不要像乞丐一樣,去乞討彆人的喜歡。
趙詩嵐沒聽到顧梨的答複,怒火上湧,音量抬高:“顧梨!廁所堵了,你去疏通一下!”
片刻後,她又道:“顧梨!我在和你說話,你耳聾了嗎!”
趙詩嵐沉不住氣坐了起來,結果她卻看到——顧梨在氣定閒神地寫作業。
她怒聲:“顧——”
顧梨出聲打斷道:“我耳朵沒聾,但你的眼睛瞎了——”
趙詩嵐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你說什麼?!”
顧梨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值日表上清楚地寫著今天你值日,而且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說話。”
趙詩嵐嘲諷地笑了兩聲:“你和我談值日表?那東西有人看嗎?應付輔導員檢查罷了!我們宿舍的人都知道,應該打掃衛生的人是你!”
顧梨也冷笑了兩聲:“幫你們打掃衛生是我出於好意,而不是我分內的義務,今天開始,請你們遵循值日表的安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