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接下來隻要搬到樓下的轎車裡就可以,都是自己的東西,妹妹也不好意思要彆人幫忙,拎著兩個大袋子欻欻下樓。
確認她已經消失在拐角,女人轉過頭。
諸伏景光早已等在那裡。
能夠私人交談的時間不多,她也就不含蓄地開門見山,“諸伏君找我有事嗎?”
他嗯了一聲。
她笑眯眯地說,“是關於那孩子的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句,但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短短接觸下來,很容易就能確定對方是怎樣的人,就算異性同居而處,但以對方的人品道德和克製,也無需擔心會發生逾越的情況。隻是有些事不管再如何掩飾,也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一個人儘可以花言巧語,可眼神卻騙不了人。
他始終在注視她。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女人說,“諸伏君放心吧。”
隱秘的心思在對麵人眼中好像無所遁形,他未免有些狼狽窘迫。可女人體貼地到此為止,沒有再深究他此時流露出來的情緒。
“請不用為難,因為我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她輕言細語。
諸伏景光平靜地說,“我明白,隻是有些話想親自跟鬆田夫人您說。”
回憶她剛才意外的樣子,聽到一起住的邀約時似乎是不敢置信,眼神又分明流露出渴望,渴望永遠是因為沒有,或者說,是曾經有而後來失去的。
結果呼之欲出。
“她想要一個家。”他說。
明明神社還在,可她還是好幾次說漏嘴提到想回家,顯然這個家指的不是空蕩的神社。想必是因為僅剩的相依為命的親人都離開了,所以她才會那麼迫切地想要擁有新的羈絆。
她很擅長用快樂的樣子去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如果不是偶爾露餡,或許真的難以讓人察覺。
鬆田夫人一愣,認真地點頭:“……我知道了。”
在蓮衣上來之前,諸伏景光禮貌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妹妹登登登地跑上來了。
女人笑眯眯地握著她的肩膀推到高大的青年麵前,示意兩人做個告彆。而後者已經麵帶笑意地朝她伸出手來。
愣了幾秒鐘,妹妹下意識把臉擱到他攤開的手掌心上,茫然蹭蹭。
“……”
空氣安靜了片刻。
妹妹尷尬地站直身體,她也反應過來自己把對方的意思給理解錯了,但誰讓他們身高差太多,他的手離她臉那麼近會誤解也正常吧,而且現實中小視頻裡不也很流行這樣的玩法嗎?
[人不能兩次踏進一條相同的河裡,所以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剛才的我了,既然這樣,那剛才的行為也不算是我做的了!]
沒錯,就是這樣,她堅定內心,轉過頭儘可能裝作若無其事地麵對諸伏景光。
……問題是根本沒辦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記性居然在這件事突然變得很好了。
她臉如腮紅雞,發熱發燙。
[一定要刪除遊戲存檔,在我臨死之前,一定要抹去所有的線上記錄。]
諸伏景光心情複雜。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挽救場麵,“……要握手嗎?”
妹妹現在神經的弦崩得緊緊的,聞言一下子伸出兩隻手。
“你要哪隻?”
諸伏景光:“……”
隻是握手,為什麼說的好像□□剁手?
但看對方一定要他選的樣子,所以,“左手。”
她立馬把左手放了上去,然後諸伏景光發現同邊了。
他不好把手撤下,隻好說:“右手。”
妹妹很聽話地把右手放了上去。
他握住搖了搖。
……
感覺哪裡怪怪的,妹妹不明所以地思考了會。
鬆田夫人彆過頭不讓臉被兩人看見,她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好像在訓狗一樣,關鍵是有來有往,特彆自然,誰都沒覺得不對勁。
妹妹發現鬆田夫人神情詭異,擔心地問:“哪裡不舒服嗎?”
女人表情管理失敗,彎下腰都要笑死了:“不不不,哎喲,我想起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