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氣象,妹妹把神龕裡的神位升了個級。
原來的木牌除了刻上了五條悟三個字以外什麼都沒有,顯得很單調,於是她虛心打聽,有意無意地搜尋過一些消息後,打算再給他畫一幅神像,主要聽到的特征有:白發,六眼。沒了。
神子的個人信息本來就保密,再去打聽的話就會很刻意,說不定還會引起彆人懷疑。
但隻有這麼一點信息很難畫得肖似,白發就算了,六眼是個什麼鬼?
[……難道是鬼滅O刃裡麵黑O牟那個樣子嗎?]
不過白毛這個特征,倒是有很多可以借鑒的角色嘛。
條件有限,妹妹隻好充分發揮想象力,她準備了好幾天,成功在元旦之前把圖貼到了牆上。
當天晚上,圖上的原型在入夜之後走進了房間。
牆上的貼圖裡畫著一個英俊的白發男人,他身材頎長,神情冷漠,俊美如神,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看得出來,作畫者投入了很深的感情,尤其是那雙眼睛,描繪得很精細,兩隻眼睛裡麵分彆還繪了奇怪的圖形。
“……”
他不禁開始思考。
這誰?
……
問完結果得知是自己後的正主:“……”
他陷入了沉默:“你確定這上麵是五條悟?”
妹妹嗯嗯點頭。
其實準確的來說是融合了卡卡西元素的五條悟——畢竟她隻見過前者,而沒見過後者。
彆的也就算了,但是有一點,“眼睛裡為什麼要畫六個勾玉?”
妹妹ooc得理直氣壯:“因為是六眼啊。”
[我還特彆參考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樣子呢。]
行吧。他沒話說了。“……你開心就好。”
反正都有神位了,也不差一個毫不相關的神像了。
妹妹很喜歡這幅添加了火影元素的神子圖,在過年的時候還認認真真地在前麵放上了貢品。
——她吃剩的水果。
白發少年:“。”
習以為常,並且對還有食物能從對方嘴裡剩下這點表示有點驚訝。
以她的胃口,放在普通人家可能養起來可能還有那麼點吃力。
那就當是他偶爾善心發作,幫普通人減輕一點壓力吧。
妹妹雙手合十,很有儀式感地朝神像拜了拜,嘴裡念念有詞,聲音很模糊,聽上去也不太像日語,是抑揚頓挫的語調,像唱歌一樣,聽不出來是哪國的語言。
他心下了然。
——又在許願了。
不管看幾次,這個畫麵還是極其地富有衝擊性。
他抱著雙臂靠在一邊,不阻止也不出聲。蓮衣雖自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願望被實現的多了,因此唯獨在這件事上有所例外,而不知為何,他也促進了這例外的發生。
讓她切實地相信,信賴著五條悟能夠聆聽心聲幫忙解決問題。
這不困難,日夜相對,了解對方的需求並非難事,但以此獲取信仰——似乎有欺瞞之嫌。
不過這種局麵也非故意為之,隻是陰差陽錯推動而成,他也隻是順應而為,從未主動編織過謊言,這算不上欺騙,而且她將牌位引以為心靈寄托,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就稱得上一句助人為樂。
以如今禦三家的腐朽潰敗,揭露實情其實反而算不得一件好事。那麼維持現狀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少女模樣虔誠。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所祈願的神明其實就在身邊。
“好了。”妹妹睜開眼睛,眼睛笑彎彎的,她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身上的快樂很具有感染力。
他也情不自禁跟著笑了一下。
連他自己也沒注意,此刻的神情是柔和的:“許了什麼願?”
“這個怎麼能告訴你嘛?”妹妹保持著神秘感,“而且小孩子都知道,願望說出來的話就不會靈驗了。”
“……”你不說出來不知道才會不靈驗。
做神子是很無聊的事,被捧在高台之上令人厭惡,但很奇怪,他並不介意去實現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願望。
他試著猜了一下:“是想要五條悟娶你嗎?”
如果是這個,如今暫時有些為難。
妹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被反問得愣了一下。
不是嗎?
妹妹苦口婆心地表示:“新年願望可是很大的,不要浪費在這種事上。”
少年:“……”
浪費在這種事上——心裡是得有多嫌棄啊!
最後還是沒能問出來。
百求百靈的牌位這次大概要失靈一回了,加上元旦五條家的祭祀離不開主祭,少年暫時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無數雙眼睛都在注視著他——希望他永立於無人之巔、希望他登高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