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緩緩地說,“陰險,狠毒,算計,禪院直哉就是這種人。”
“所以你最好拿出能讓我動搖的利益,不然,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
等她整好衣服,他推門離開。
2.
禪院甚爾:“我沒有被禪院家奴役。”
妹妹:“真的嗎?”
禪院甚爾:“……”
他還是選擇把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妹妹的下巴支在了他的肩膀上,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男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在她背上輕拍著,“這段時間隻是因為聽到了消息,要去證實一下。”
難道是有誰透露給她消息了嗎?真是個不好的兆頭。
妹妹嗯了一聲,假裝不知道這是他為了掩飾自己眉眼中疲勞的小手段,也裝作沒有發現他身上過於濃烈的血腥氣。
“惠炭最近有沒有乖乖的啊。”
“嗯。”
居然用一個字就把兒子給打發掉了。
妹妹生氣地拍了他一下,大聲指責不負責任的父親:“嗯是什麼意思啦?該不會完全把他忘了吧?”
禪院甚爾摸了摸鼻子。
那倒沒有,他有點心虛,照顧的可能是稍稍有那麼點粗糙。
但是男孩子嘛,養糙點無所謂。
她沉沉地歎了口氣,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甚爾,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惠炭啊。”
“不是還有你嗎?”禪院甚爾心中微恙,說不出心裡哪裡不安,抱緊了她,“那家夥……惠可是一直在等你。”
“隻是特彆強調一下。”她說,“看到惠炭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你,他快樂一點,我好像也能彌補到一點遺憾。”
長久奔波的疲憊,好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禪院甚爾喃喃道:“不要看小時候的我。”
[現在的我就在你麵前。]
3.
做出決定的妹妹思考了一下,考慮到禪院直哉給出的暗示性實在太過明顯,拿彆的事情搪塞敷衍也說不過去,也不能指望名義上的父母忽然生出愛女之心自動請求解除詛咒,那就隻好自己來了。
儘管有點難度,但是哪條路都不好走的地方。
讓仆人帶去了自己的話後,妹妹難得有心情打扮了一下自己,和服套了好幾次才成功,她耐心一圈圈裹上腰帶,調整了好久,才終於將衣服穿好。
真是難穿啊。
但是脫起來的時候又很好脫,這種情況又很方便。
等過了半天,差點讓人懷疑消息是不是沒有傳到,千請萬請的禪院直哉才姍姍來遲,他沒有直接進來,在門口站了會。
她在鏡子裡看見了他的臉,上麵掛著笑容,“很漂亮。”
他穿著黑色的浴衣。白色的和服就像白無垢一樣。
她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他好像並不為此事感到有多麼高興。
妹妹很不想在這種時候搭他的腔,但又不想因此而惹怒了他,於是隻能笑了笑。
禪院直哉朝她走來。門在身後關上。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他的手指滑過衣服上的鶴,“這是一種很驕傲的動物,或許你還記得以前禪院家也有這麼一隻,它比我高出一頭,總是昂著頭,不肯服就。”
花了很大力氣,才剛穿好的和服輕輕滑下肩膀。
“後來,我斬掉了它的雙腿,它就隻能趴在地上看我了。”
就像她現在一樣。
緊緊抱著他。
和想象的畫麵重合。
“我記得的。”她說。
“不過,我不會像那隻鶴一樣……”
腰上的緞帶層層剝落。
忽然之間,她抽出了腰上的短刃匕首,在他背後高舉起來,狠狠地朝他胸口刺去。
這變故讓他無從反應,甚至來不及阻止,尖刀刺進了他的後背,發出了嗤的入肉聲。
與此同時,巨大的詛咒反噬降臨,她的眼角鼻孔嘴角開始劇烈地冒出了鮮血。
“你瘋了嗎?!”禪院直哉伸手抓著她的肩膀,卻擺脫不了背後的刀鋒,兩人如同最緊密的戀人相擁在一起,“你就這麼——這麼……做蠢事,你的命現在和我的綁在一起,殺掉我,你同樣會死。”
妹妹顫顫地笑,“禪院直哉,你怎麼會覺得威脅我是有用的呢?我千方百計想離開這裡,又怎麼會因為活下來就乖乖變成你的奴隸?!”
“原來是這樣……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活下去,”他的嘴角同樣溢出鮮血,卻反而笑了出來,“你隻是想讓我放鬆警惕方便動手,我們之間好歹也有過那麼多年情誼,你未免也太無情了。”
早該如此。
隻是他一直心存幻想。
妹妹:“我一開始想解決問題,但你總拒絕,所以我隻好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留在這裡你並不會失去什麼,可以活下去,你可以不愛我,我也不介意偶爾和甚爾君來分享你……”
“不。”妹妹握緊了匕首的手柄,“禪院直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什麼都想要麼?”
“生命是很重要,但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知道有比它更重要的東西。”
“我的心也好,我的身體也好,都絕對不會交給一個我憎惡的人!”
她忍著腑臟的劇痛,用力插下。
鮮紅的血像節日的煙花一樣,在白色的和服上綻開,越來越多,直到染紅了整個衣袍。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還有點點沒寫完。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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