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會有二手煙了吧?
“暖暖醒了嗎?”
洗完澡的唐與秋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小聲地問著坐在床邊的顧北澤。
而暖暖此時正坐在床上,兩隻小手捧著一隻白瓷碗,小心翼翼地吹著碗裡的米香濃鬱的白粥,聽到了唐與秋的聲音,立馬開心地仰起頭朝門口望去,高興地喊道:“泥鰍哥哥……”
因為剛剛才從睡夢中醒來,外加之前一直都在發燒,整個昏睡的過程中又除了被唐嚴欽無情灌下一杯藥汁外就沒有喝過水的緣故,暖暖原本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因此變得有些嘶啞起來,一開口就把與秋哥哥喊成了泥鰍哥哥。
話音一落,暖暖便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不好意思的緣故,臉頰變得微微有些紅。
暖暖正著急地想要開口跟唐與秋解釋她不是故意的,但是一想到剛才的口誤,聲音便小了下來,不敢說的太快,而是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小聲地說道:“與秋哥哥。”
見她還想要解釋,唐與秋忙擺了擺手,示意暖暖彆說話了,好好休息。
暖暖點了點頭,繼續捧著那一隻白瓷碗,吹了好一會兒才用放在一旁的勺子舀起被煮的軟軟糯糯的白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雖然味道很淡,隻吃得出白米的味道,但是暖暖知道這是彆人用心為她熬的,所以吃的格外認真。
不過唐與秋看了一眼暖暖手裡的白粥,微微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說:“這個有味道嗎?暖暖,我給你做彆的吃吧。”
說著,作勢就要拿走暖暖手裡那碗看起來沒有任何滋味的白粥,然而一抬手就看見了暖暖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隻見暖暖用她的兩隻小手趕快抱緊了手裡的瓷碗,睜著眼睛看向唐與秋,認認真真地說道:“不行,這是彆人費心費力專門為暖暖做的,我不可以因為不想吃就浪費掉。對不起,與秋哥哥。”
小姨說過,對於彆人的好意,需要心懷感激地接受。
因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是必須對你好的,所以才要格外珍視每一個願意對你好的人。
雖然之前發生的事情暖暖因為生病而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她也模模糊糊記得有人在一直照顧自己。
本來她以為這個人是北澤哥哥或者與秋哥哥,但是當她詢問顧北澤的時候,顧北澤說他和唐與秋才剛剛回來而已,照顧她的另有其人。
一想到有個陌生人竟然照顧她了這麼久,還特地煮了粥給她吃,暖暖就覺得不能辜負對方這份心意,僅僅隻是因為白粥不好吃就不想吃。
要是那個好心人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是我沒想那麼多。”
唐與秋聽了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他就突然一怔,猛然想到這粥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看樣子,這是他家的碗吧?
難道?
唐與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想不會吧,難道這是他小叔公親手做的?
這麼想著,唐與秋下意識地在腦中想象著麵無表情的唐嚴欽為暖暖做飯時的情形,全身沒來由地顫了一下。
完了,他竟然讓小叔公幫他帶孩子,這也太沒有規矩了。
他們家可是很講究輩分的,想想,一個家中長輩到小輩家裡去,小輩不僅讓長輩等了一天,還麻煩對方幫自己照顧孩子,最後長輩就像是工具人一樣幫忙照顧完孩子後就走了……
想到這裡,唐與秋差點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對不起,小叔公,我錯了!
“與秋哥哥?”
暖暖一臉疑惑地看向臉上風雲變幻的唐與秋,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他現在看上去這麼驚訝。
唐與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語氣聽起來有些鬱悶地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到時候該怎麼去謝謝我的小叔公。”
他的小叔公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那輩分是真的高啊,就連他的爸爸見了唐嚴欽都要喊小叔,更何況是他呢?
就在唐與秋滿心鬱悶的時候,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同樣跟他滿臉懊悔的暖暖。
隻不過,他們懊悔的內容卻完全不一樣。
暖暖深吸了一口氣,小小的腦袋裡飛速計算著人際關係。
小叔公?
小叔公不就是爺爺的弟弟嗎?
與秋哥哥都二十多歲了,那與秋哥哥的爺爺起碼也要七十多歲了吧?
這麼一想,暖暖的小臉立馬不好意思地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完了完了,那與秋哥哥的小叔公豈不是已經六七十歲,是個老爺爺了嗎?
一想到一個滿臉慈祥、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不辭辛苦地照顧了自己一整天,暖暖就有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有些擔心地想到:
糟了,要是與秋哥哥的小叔公累壞了怎麼辦?
暖暖犯起了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