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了(1 / 2)

君月月從來就沒見過有人喝酒上勁兒這麼晚的,更沒見過有人喝酒上勁兒這麼猛的。

而她隻知道木係異能能夠治愈,能夠安撫異能者在升級時候的躁動,但是她這一晚上才發現,她太天真了,真的。

在她被吊著各種蕩秋千,飛來飛去地落不到地,四肢被拉扯成各種奇形怪狀,還要麵對被綿羊一樣溫柔的伴侶化身餓狼啃食的時候,君月月發誓,這輩子她要是再讓方安虞喝一次酒,她就生吞活狗。

中途的時候,君月月是真的受不了和方安虞打起來了,一邊還難舍難分,一邊真的打起來的滋味,沒有嘗過的人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刺激。

君月月可是變異力量和速度異能者,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雙係異能了,可是她用上異能和方安虞較勁的時候,才發現他不是不能近戰,也不是近戰不厲害,他隻是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太乾淨了,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和喪屍纏鬥在一起是難以想象的。

但是經過這一晚上,君月月發誓,方安虞是整個基地裡麵近戰最厲害的,亂舞的藤蔓能夠纏到人窒息,扯斷一根生出十根,比孫悟空吹掉的猴毛變出來的還快,至於力量型異能者的一拳?

他屍化起來,估計刀都捅不進去,打在他身上的力度像是砸在石頭上。

對沒錯……他半途中還屍化了,一會涼一會熱的,最後放棄抵抗的君月月不想去回憶了。

當然放棄抵抗隻因為抵抗不過,並不是她的縱容,她在兩個人之間親密行為的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特殊的癖好,但是這一晚上,她把所有的下限都突破了,她覺得自己壞掉了。

被玩壞了。

等到方安虞酒勁兒散得差不多,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慌張地鬆開君月月的時候,君月月幾乎瞬間就昏過去了,先前一直撐著不敢昏,是怕他玩太嗨真的一激動把她勒死。

至於第二天早上……

君月月還能昏睡著,做錯事情的方安虞已經給她治療了好幾個來回,方安宴來敲門的時候,一開門,方安虞那表情像是被狠狠虐待過的小狗,看得方安宴心裡狠狠一縮。

“君悅呢?,馬上出發了。”方安宴看到他哥哥這樣,就下意識地把“罪魁禍首”這個大鍋,扣在了君月月的腦袋上。

方安虞手機打字給方安宴看——還……沒起。

方安宴不好直接進去把她揪起來,抿著唇氣呼呼地出去找姬菲進來。

君月月當然不是被姬菲揪起來的,是姬菲說話的聲音把她吵醒了。

“臥槽,你這是滾釘板了嗎?”姬菲隻看到君月月露出來的肩膀皮膚和手臂上,真的是慘不忍睹。

她忍不住挑眉回頭看了一眼方安虞,君月月這樣,很顯然不能是自己弄的,可是方安虞……是個章魚精嗎?

君月月聽到聲音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要出發了嗎?等我下。”

姬菲咽了口口水,看著君月月身上搓了搓手心,她平時是有些這方麵愛好的,但是方安宴要好久才會配合她一回,每次下手狠了還要生氣。

但看君月月這痕跡,昨晚上方安虞是真的夠儘興了。

姬菲再看方安虞眼神都不對了,這看著不聲不響軟得像塊蛋糕的人,原來還是個同道中人啊。

君月月還好,昨晚上的記憶讓她覺得自己今天有可能起不來,但是她迷迷糊糊地感覺了一下,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和平常一樣,知道方安虞肯定是給她治愈過了。

“你還能出任務嗎?”姬菲問。

“能啊,”君月月揮手,“你們稍微等等,我馬上就來,不好意思。”

姬菲懷著難以言說的心情出門,出門口看著方安宴的眼神都炙熱了起來,手心癢癢得很。

君月月迷迷糊糊穿衣服,方安虞給她治療了一夜基本上就沒睡,但是治療的大部分是嚴重的拉傷一類,他能力虛耗了一晚上也有限,皮外傷就沒有能讓印子消掉,雖然不疼,但是看著也十分的嚇人。

君月月因為外麵有人等著,就很著急,胡亂地穿了衣服,快速刷牙洗臉,看了兩眼鏡子之後,一點也不意外她身上的痕跡,因為昨晚上她一度以為自己要讓方安虞搞死。

洗漱好之後,她專門找了個領子高一些的換上了,可是再高也是夏天的衣服,能遮住的很有限,一出門,所有人看到她就都愣住了。

曆離動了動嘴唇,被君愉掐了下手,姬菲懟了一下方安宴,意思你看看人家,學著點。

方安宴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他哥哥,又看了看君月月脖子上一圈經過一晚上發酵,幾乎青紫的勒痕,眉頭皺起來,這一次卻是因為他哥。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後麵,給她脖子上紮了一條紗巾,君月月側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愧疚的眼神,歎口氣,由著他的動作沒說話。

紮完之後,總算是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了,君月月說道,“都看我乾什麼,走哇。”

曆離他們都沒再說什麼,隻是看著方安虞的眼神都有點變了,方安虞像個做錯事的小狗子,頭上的葉子都耷拉下來,卷著,抽巴巴的。

他平時都穿淺色,但是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閒裝,沒有平時那麼亮眼,倒是把他可憐又無措的樣子襯托到了極致,跟在君月月的身邊,老高個個子,嘗試三次抓君月月的袖子都被甩開了。

走在兩個人身邊的幾個人都察覺出了不對勁,平時都是君月月抓著方安宴,噓寒問暖地給他們硬塞狗糧,但是今天君月月明顯是真的生氣了。

雷澤他們許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大早精神奕奕地等在住宿酒店的門口,等著君月月他們一起去接他們的同伴。

君月月他們過來,和雷澤他們碰上麵之後,沒有再耽擱,直接上了大貨車,車子都加滿了油,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存油了,今天還得去弄一些回來。

其實接人一個車就夠了,但是兩個車都開著,空著的一個需要收集急用的物資回來。

眾人整裝待發,姬菲開了一個車,後麵的就是基地裡先前開車的大貨車司機,基地裡訓練了這麼長時間的普通人也跟來了不少,每次無論去哪裡,君月月都會和方安虞坐在一起,這一次在方安虞上車之後,君月月和曆離君愉去了後麵那輛車。

方安虞坐在後麵,耷拉著腦袋沒有拉住君月月,整個人像一株瀕死的禾苗,快要枯萎得蔫在地上了。

方安宴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看著方安虞的樣子,嘴唇動了幾次,終究忍不住道,“哥,你有點過了。”

這是他第一次幫著君月月說話,畢竟,她連手指頭都沒有好的地方,脖子還那樣,身上什麼樣都不用去想了。

方安虞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咬了咬嘴唇,他昨天喝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怎麼會這樣,他後怕得要死,也後悔得要死。

君月月肯定不會再理他了,方安虞心慌得不行,垂著眼睛那樣子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姬菲是這方麵的有經驗的,她知道有時候看著很觸目驚心,但是其實沒有那麼疼,而且在瀕臨巔峰的時候,一些疼痛,能夠把愉悅加深數倍,正常人可能理解不了,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君月月看著嚴重,但是還有力氣爬起來,就說明沒啥事。

而且君月月看著,也沒多生氣,她對方安虞多好,姬菲是看在眼裡的,姬菲猜想,君月月不理方安虞,怕不是因為疼,是因為一下子開大,有點接受不能吧。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方安宴也是保守的類型,姬菲因為愛好這個,和他之間鬨彆扭好幾回了,她上次變身的事兒方安宴才過勁兒沒幾天,她不想找彆扭。

眾人開著兩個大貨車從吊橋出去,君月月上車之後就打了個哈欠,躺在了君愉的身邊補覺。

眾人出了吊橋,直接從街上偶爾聚集的喪屍身上輾軋過去,一路朝著雷澤指路的地方,開往平川郊區的方向。

街上一片蕭條,到處玻璃破碎,燈箱倒塌,車子橫七豎八,變為喪屍的人類無意識地遊蕩著,整個城市,除了依舊鬱鬱蔥蔥時而爬過馬路的植物之外,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眾人看著這樣的景色,心情都很沉重,不過一路上還算順利,沒有遇見大批量的聚集性喪屍,也沒有遇到出來收集物資的幸存者。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君月月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等到被人叫起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到達了郊區那一群幸存者的聚集地。

一切都順利得出乎意料,雷澤他們一下車,守門的人就打開了用刺線纏縛的路障,兩輛貨車開進去,破舊的小村子裡麵的幸存者全都出來,站在路兩旁看著車子上下來的人,眼神是畏縮和警惕。

來的時候,其實已經能夠想象出這麼多人聚集在一個小村子裡麵,狀況肯定好不了的,不過真的見到了,眾人的狀態和精神狀況,比君月月他們預料的要差得多了,大部分人消瘦得厲害,混居,用水可能不太方便,所以衛生狀態也很堪憂。

雷澤和眾人說了要去新的駐紮地的時候,還有人不肯去,死活要守在這裡。

雷澤將人都聚集在廣場上,曆離發揮他的傳銷頭頭作用,給眾人好一通地描繪美好未來,不過仍舊有幾個本來就住在村子裡的老人,不肯跟著眾人一塊走,說是要等自己的孩子回來,要是走了,自家孩子回來就找不到他們了。

所有人輪番勸解,加上將村子裡麵人的用品和存糧陸續朝車上整理,整整一天就這麼消耗過去,到了晚上實在也是沒有說通,雷澤私下和君月月他們開了個會,準備把老人們都強行帶離。

白天活動有利於人類,畢竟人類是依靠雙眼,夜裡不適合出去活動,因為喪屍依靠氣息和聲音,所以他們準備在這裡住上一晚,等到明早再走,回程的時候順便掃一下物資。

因為屋舍緊缺,男人們都混住在一起,君月月就直接住在車上,把自己放平,加上後麵添置的長板子,君月月和君愉還有姬菲,都睡在一輛車上。

車窗打開了一點縫隙,用紗巾係著,能擋住蚊蟲,還透風,君月月閉著眼迷糊著,還沒等睡實,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爬來爬去。

一開始她以為是蟲子或者耗子,把她給嚇得驚坐了起來,姬菲和君愉都睡熟了,君月月借著月光皺眉一看,手腕上係著一截藤蔓,藤蔓的尖尖還在討好似的摩挲著她的手背。

君月月抿住嘴唇,對這玩意現在有難言的感覺,皮膚上迅速竄起雞皮疙瘩,她要不是親身感受,從來不敢相信木係異能能夠邪惡到這種程度。

她伸手抓著,一把扯斷了,把手裡嫩嫩的葉子和根莖捏得汁水橫流,順著車窗扔了出去。

方安虞站在車窗下,大貨車很高,他仰著頭看不到君月月,但是看到被扔出來的藤蔓屍體,嘴角的弧度下垂。

君月月這回閉上眼也睡不著了,她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現在方安虞是個什麼表情,讓人看了會有多麼心軟。

她沒想和他鬨彆扭,也沒有生氣,誠如姬菲猜想的,她就是一時間把曾經看的那些片片裡麵幾乎所有咂舌的做法一晚上都做了,拗不過來那個勁兒,太沒下限了。

方安虞站了一會,沒有放棄,不過這次沒有用藤蔓,而是輕手輕腳地攀上車,把臉趴在車窗上,看著閉著眼的君月月,快哭了似的。

君月月翻身的時候一睜眼,正好看到方安虞貼在窗戶上的臉,他本身足夠白,君月月嚇得差點叫出聲,坐起來之後一轉頭,方安虞又迅速跳下車,鑽進樹林沒影了。

君月月說不上來自己什麼感覺,半晌哭笑不得地歎口氣,打開車門下車了。

可是方安虞卻沒在外麵。

她四外看了看,正要轉身上車,突然間腰間纏縛上了藤蔓,她又淩空起來,被放風箏一樣扯進了樹林裡,直接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君月月短促地驚呼一聲,被方安虞死死地摟緊,她伸手砸了一下方安虞的肩膀,力度用得可不輕,方安虞肩頭歪了一下,卻沒鬆開她,而是又抱得緊了一下,甚至把兩個人直接用藤蔓就近纏在了樹上。

君月月:……媽的這是真的開竅了,知道這玩意怎麼玩了是吧!

君月月恨得牙癢癢,但是捶了方安虞幾下他沒鬆手之後,也就不舍得了,自己找的小祖宗,怎麼著都得咬牙忍著啊。

見君月月不動了,方安虞這才放鬆了一些力道,捆在兩人身上的繩子,也窸窸窣窣地鬆開了。

方安虞拿出手機,上麵有早就打好的字,君月月沒看之前就猜出來了,看了之後也沒忍住樂了。

——對不起,我昨天控製不住自己,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君月月總是仰頭看方安虞,這算是今天一整天,她第一眼正眼看他,對上方安虞充滿愧疚的視線,哼了一聲,說,“你以後一滴酒也不許沾,含酒精的東西都不許碰聽見沒?!”

方安虞乖乖點頭,抱著君月月給她治療,脖子上和身上淤青的印子逐漸變得淺淡,君月月通身舒暢,靠著他懷裡舒舒服服地享受,好一會方安虞停下來,君月月感覺自己現在能來霸王舉鼎。

這件事也就算了這麼過去了,君月月深覺自己也好哄得令人發指,兩個人和好了之後,夜半三更地在樹林裡待了會,君月月說,“回去睡覺吧,明天收集物資,或許會遇見喪屍群的。”

方安虞卻搖頭,用藤蔓弄了兩個秋千,吊在樹上,兩個人坐在上麵晃啊晃,君月月昨晚也蕩了一晚上的秋千,晃來晃去的總容易想起那些廉恥的畫麵,但是都說月下看人,人更添三分顏色。

方安虞本來長得就好,冷白的月光順著樹縫隙撒下來,君月月看著他溫潤的側臉,有種自己在和精靈王約會的神奇感覺。

都說皮下三寸是白骨,誰又不愛皮上三寸好顏色呢。

君月月沒忍住親了方安虞臉蛋一口,方安虞停下動作,側過頭看她,臉上那種羞澀又開心的表情,殺得君月月體無完膚。

行吧,原諒他了,隻要他以後不太過分。

方安虞起身,走到君月月的秋千旁邊,扶著她的腿半跪下來,他的頭發太長了,沒有地方去剪,曆離倒是會一點,不過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顧得上。

所以他的頭發上端用皮筋紮了個小辮子,攏住地打扮,很潦草,放在彆人身上可能會顯得邋遢,放在他身上就好看,很多時候,君月月覺得自己也算個美人了,但是在方安虞麵前,她就很容易變成庸脂俗粉。

“你乾嘛?”方安虞一跪下,君月月就伸手拽他。

方安虞卻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起身,一臉鄭重地看著君月月,手機又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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