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進禁閉室時剛過中午,不知不覺中,時間走到了夜晚。
“298、299、302,吃飯了!”沉重鐵門下方的窗口被打開,一隻餐盤被推進來。
短暫光亮從小窗□□進來,砰的一聲,禁閉室很快再次陷入黑暗,獄警不耐煩的腳步聲遠去。
危野聞到了腥濃的血腥氣,餐盤裡的東西大概是生肉食,讓他聞著既惡心,又生出一種更饑餓的感覺。
肚子咕咕叫,血條減了四分之一,但危野抱著膝蓋坐在床裡邊沒動。
身側有兩道平緩的呼吸,彰顯兄弟倆恢複了冷靜。
遊戲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一切仿佛沒發生過一樣,但危野總覺得身上有些地方麻麻癢癢,宛如還殘留著男人的牙印。
就……有點太刺激了,危野經曆過這麼多世界,自覺也是吃過見過的人,但明明沒做到太過分的程度,還是讓他有點兒回不過神來。
更重要的是,之前到底是誰親了他?還是兩個人都有?
恍恍惚惚的黑暗裡,感知力被敏銳的感官蒙蔽住,他完全分不清雙子誰是誰了。
右側男人下了床,腳步聲停在門邊,餐盤被人撥弄了一下,這次危野聽出了是顧青淮的聲音,“這玩意兒血淋淋的,大概是動物內臟。給的不多,隻有一人份。”
左側,是顧青源開口:“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兩人各說完一句話,詭異的寂靜開始彌漫在空氣裡。
片刻後,危野弱弱應了一聲:“……哦。”
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沙啞,流入耳中像是在提醒兩個罪魁禍首,先前發生過什麼。
顧青淮輕咳一聲,顧青源呼吸也紊亂一瞬。
雙子間特有的感應讓兩人視線穿透黑暗,於冥冥中看向彼此。
憑借力量優勢,把人按住欺負什麼的……太離譜了,真的是他們兄弟倆乾出來的事嗎?
稍一回憶就覺得過分的程度。
危野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你們之前出去探查任務,結果怎麼樣了?”
“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你不用擔心。”顧青淮三言兩語敘述了一下,忽然低聲問他:“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危野努力將異樣拋之腦後,悶聲說:“沒有不舒服的,就是好餓。”
兩人腦中自動浮現出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或許還有……白皙肌膚被咬疼後的虛弱。
心虛伴隨著隱隱高昂的情緒。
危野的“餓”字出口沒多久,空氣裡突然多出了另一種氣息,有彆於那些動物內臟難聞的腥味兒,於饑餓中更顯誘惑。
危野茫然提出了一句疑問,聽到兩人不約而同說:“喝我的血。”
“啊?!”危野想搖頭說不要,但顧青源已經將手指抵到了他的嘴邊,人血近在咫尺的香氣鑽入鼻腔,讓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顧青源溫柔如水的聲音又像是另一種引誘,“喝一口壓一壓,就沒那麼難受了。乖,張嘴。”
攝入血液會加速疫苗在體內的異變,但他們不準備在這裡多待,暫時讓危野緩解一下也沒關係。
好、好香。
危野迷迷糊糊地想,這難道又是一次賠罪?
雖然沒被他們倆咬出血,但危野自覺吃了虧,現在占些便宜回來……也是應該的吧?
反正他們已經劃開口子了,還是彆浪費比較好。
危野低下頭,試探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下一刻,劃出一道傷口的指腹輕柔探入他的口腔。
真的好香啊。
危野悄悄唾棄了一下自己渺小的自製力,然後就愉快地吸吮起來。
直到感覺傷口裡沒有血再流出來,才抿唇抵開顧青源的手指。
濕潤觸感離開,又似有些戀戀不舍,唇瓣被指腹揉了一下。
危野還沒反應過來,剛走過來的顧青淮已經把手遞了過來,傷口直接按在他唇上,莫名有點迫不及待的意味。
危野心裡默念,來都來了,卻之不恭。
顧青淮劃在手背,危野低頭含著他的傷口,怕不小心用力吸太多,輕輕用舌尖舔舐著。
輕微刺痛從傷口傳來,心裡卻生出一種莫名而古怪的饜足感,仿佛真的在喂養危野。
猶如沒有捕獵的能力的小吸血鬼,最好把他圈養起來,隻能靠自己的血生存……
危野隱約聽到其他人的吞咽聲,還以為他們也餓了,嘴巴從傷口上移開,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我好了。”
他的胃口太小,竟讓喂養人有些失望。
傷口處剩下的血,被血液主人自己填進肚子裡。
禁閉室外,天色徹底暗下來,走廊裡亮起昏黃的燈光。
三人簡單商議後,準備立即動身。
鐵門下方有個隻能伸出手臂的小窗,是用來給犯人投食的。
他們當然不可能從這裡鑽出去,但在寵物店副本裡,危野曾得過一個能變貓的道具。
吃下膠囊後,危野又一次變成了灰藍色的布偶貓,窗口狹窄,但貓是液體。
“辛苦你了。”顧青源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