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煙見白露沉不住氣,登時笑著打圓場,“……大夥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切莫傷了和氣。”回頭又輕著嗓子與田霜道,“你屬實誤會了,我們做什麼要害你?不過是想著若是能來自然是最好的,權當聚一聚罷了……”
“說得輕巧!”田霜冷眼覷她,“這次踐行若不出點事我就跟你姓!”
她這話一出,原來隻看著不參與的其他貴女麵上嘩然。
有人出聲替周含煙說話,“這等場合少說也有幾十號人,若彆處真的發生點什麼又哪裡是周二姑娘能控製得住的?”
馬上有其他貴女跟著附言。
楊青菀瞅著眾人成功被帶偏,自是要出來說話,“田霜開玩笑罷了,她這兩日正生著我的氣,故而火氣大了些。”
依然有人出言讓田霜不要鬨性子,若非是楊青菀按著,隻怕要發作。
“你彆上了周含煙的當,她這是故意在製造輿論。若是成功了,好人是她,壞人是我們。”
田霜一時半會卻是惱了,衝著楊青菀怒道:“楊青菀,你以為你是誰!”
楊青菀怔了一瞬。
她還是頭回看到田霜正經發了脾氣。
隻是她回神得快,還來不及說上兩句話,不知是哪位貴女咦了一聲,“……你們快看看,那邊站著的人是不是相爺?”
原本作矜持狀的眾貴女按捺不住了,紛紛回了頭,更甚者則直接起身,殷殷朝通往湖泊這處的那扇菱形門望了望,果真有三名男子就立在門前的房簷下。
大抵是因著她們這處的動靜,那幾位的目光頻頻投了過來。
那三人之中有一人年紀漸長,餘下二人皆十分年輕。不僅年輕,甚至樣貌堂堂,中間那位更是長了張白玉臉,很是豔絕。
此等姿色,這京城腳下也找不出幾個來。
認出大相爺的貴女不少,好些都羞紅了臉,下意識便整理起了儀容儀表。還有一兩個膽大的,借著團扇的遮掩悄悄又把人給多看上了兩眼。
田霜本也是個懷春少女,因著相爺的出現,一下子也慌亂了,哪還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勢?
楊青菀便顯得冷靜得多。
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位大人物深邃的目光正好也望了過來,不知怎的,二人的視線就這般撞上了。
他麵上沒什麼表情,眉頭卻是皺著,也不避嫌,直直盯著她。
楊青菀眨了兩下眼,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毛,仿若她才是那位做錯事的人一般。
須臾之後,她反應過來。
……敢情這位爺聽到田霜的那一聲吼,又以為她欺負人或是惹出了什麼麻煩?
真是天大的冤枉!
她不由也皺起了一對柳眉。
這當口,周含煙卻是笑著說了話,“青菀,這麼多人在呢,哪怕相爺再好,你還是收斂些……”
她話隻說了一半便沒再繼續,成功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楊青菀的身上去。
一時之間,同在一處的貴女們便知道這位武安候府的嫡長女不害臊,把人家相爺給看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