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王瞅著前麵的那條倩影,一句話也沒說,隻大步跟上。
很快,二人行至煙雨行的客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徐如蘭把脈。
床尾則站著徐家家主和夫人。
來時很是鮮活的貴女轉眼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徐夫人自然接受不來,早就哭紅了雙眸。
有媽媽輕聲撫慰著,“……姑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楊青菀徑直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床上的人兒。
臉色已然泛青,不見一絲生機,徐如蘭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凶多吉少。
她的心情越發沉重。
流菊一直守在床前,見自家主子過來了忙迎了上去,主動交代這邊的情況。
“……徐夫人問過了奴婢,隻是奴婢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將將好看到徐家姑娘摔進水裡。奴婢隻來得及把她救出來,其他的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流菊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瞥了一眼徐夫人,見她無暇顧及自己便輕聲問,“姑娘,你這回是不是惹上事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都快哭了,“……奴婢應該執意隨你前來的,否則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奴婢亦是告誡探梅和初荷不能再單獨放您一人,怎麼還是不長記性!”
楊青菀望了望她,終是沒多說,“其他事情等過後再說,如今徐如蘭才是重中之重。我沒有害她,我需要她醒來。”
流菊重重點了點頭,神色卻不好看,“……大夫來了以後一直在搶救,徐家姑娘如今還未脫離危險。”
楊青菀沒再說話。
大夫和藥童這會兒正忙得腳不沾地,見人多了,便以影響治療把人都趕到屏風之外去了。
幾人在外等了等,沈涼昭也到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即刻喧鬨了起來。
那些人中自是有認識徐夫人的,見她哭得傷心,還上去安慰了幾句。
“夫人,”周含煙抽抽噎噎的,直接哭倒在徐夫人的腳邊,“這事怪我,我當時明明是把如蘭拉住了的,可是我身有餘而力不足,實在救不回她……”
徐夫人聞言,即刻抬了淚眼。
自徐如蘭出事到現在,她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聽周含煙這般說話,大概是個知道實情呢,當下便激動拿住她的雙肩,“你快跟我說說整個事情的經過,如蘭究竟是如何會變成這樣!”
周含煙拭了拭淚,“我那會與如蘭在一處,她說想換個環境放鬆放鬆,我便陪著。不曾想,有人趁我們不備的時候衝了出來,把如蘭給推下了一麵懸崖,回頭還要對我下手,多虧相爺及時趕到,我的小命才得以保全。”
說到最後,周含煙泣不成聲。
徐夫人已經怒紅了一雙眼,“是誰?這人是誰!”